沈秀的话结束了这场短暂的询问,之后他便让下人准备了茶点,几人坐在院子里,闻着空气中的草药清香,周围一片宁静,气氛倒是不错。
沈秀又单独给安鑫倒了一杯不一样的清茶,饮下茶水后,安鑫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眼底的疲倦之意也逐渐消散,闭着双目靠在椅子上休息。
夜舟注意到了这一细节,不由得多看了对方的茶水几眼。
“对了,你们可听说过最近天都的消息?”沈秀突然问了一句。
“什么消息?”
“我也是听我爹说起的,他前些日子刚从天都做完生意回来,据说王城乱套了,一直在找一个人,甚至还出动了千机军,那些人找遍了整个天都,过不了多久就要找到八方来了,估计很快也会来我们这儿。”
闻言,夜舟顿了一下,原本她的第一反应是夜笙在找她,可很快发现了不对。
乱了套的是王城,虽说她是夜家小姐,可她的存在却不会重要到连王城都出动,如此便是在找别人了。
“这个千机军我听人说起过,怎么找人的功夫会落到他们头上?”夜舟问。
“这谁知道呢,原本出了那件事后,千机军就被调去了其它地方,甚至分散了出去,成了最普通的将士,谁知这次竟一次性将所有人都召集回来了,显然事情不简单,只是这事儿上面隐瞒得好,我爹也是听生意上的好友无意间提起的,具体的也不太清楚了。”
沈秀说着喝了杯茶,又道:“最近天都可不怎么太平,王城内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暗中的动静是越来越大了,再加上边部的妖魔一族也开始作乱,正是用人的时候,若是以前倒也用不着担心这个,可天都的第一战斗力将王祁然成了废人,天都损失不小,至今也没能找到可以代替将王的人。”
夜舟一听这话喝茶的手霎时顿了一下,不解地看向对方:“祁然的腿没好?”
她在离开天都之前明明已经帮祁然治好了腿,以对方的身份和实力应该会立即重回职位继续为天都作战,可听沈秀的消息似乎不知道这事。
这就不对了,祁然身份特殊,一旦他的腿好了,消息一定会立即传出,即便是在偏远的融城也应该知道这件事。
沈秀歪着脑袋这了眨眼,道:“将王伤得那样重,全天都的药师都给他医治过,这么久了都没消息,哪里会那么容易好啊,而且听说他的腿是再也好不了,否则上头的人怎么会毅然决然地收回了他将王的身份,还将他迁出王城。”
夜舟眉头紧皱,看样子在她离开后天都又发生了不少的事,若是祁然那里出现了变故,那么同为四大家族的夜家也一定有所影响,夜家只剩下一个夜笙了,这么看来她得找个时间回去一趟。
或许是想得有些走神,夜舟拿着茶杯的右手突然颤了一下,杯子就这样摔落下来,里头的茶水溅到了夜舟的身上。
响声引起了沈秀的注意:“你这是怎么了?没烫着吧?”
“没事,只是不小心没拿稳而已。”夜舟摇了摇头,脸上神色依旧,可眼底的神情却有些凝重。
她外出的时间有些久了,刚刚又再酒楼里喝了些烈酒,加之身体还没好,虽表面看着无常,可有时候会突然乏力,刚才她走了一下神,故此没有注意到右手有些发颤。
沈秀没有看出异样,说道:“你身上的衣裙湿了,我让下人去准备一身干净的衣裳给你。”
夜舟摇头:“不必了,出来走了这一趟也该回去了,否则二当家见我不在恐怕又要多言。”
“二当家?你是说陀斐?我倒是听说了陀斐前段时间回公会的消息,原来是真的,那你可得小心着些,陀斐可不是什么善茬。”
“我知道,有劳关心。”
说完夜舟便打算离开,只是在转身的那一瞬间,眼前突然闪过了一阵白,随后便是一股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尽管她已经极力克制,但身形还是晃了一下。
一旁的沈秀自然注意到了,赶紧拉住了她的手腕这才稳住了她的身体。
“你当真没事?”
“没事,大概是酒喝得多了,不必在意,我先告辞了。”夜舟收回手离开了沈府,沈秀却盯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移开目光,即便人影早已消失他也一直盯着。
旁边的安鑫这才睁开了眼,嘲讽地哼了一声:“别看了,人早就走远了,我说你这喜好还真是从未变过,你真看上那人了?这样不好啃的骨头可不适合你。”
沈秀皱着眉头没有回答,安鑫感觉出了不对,望着他问道:“怎么了?你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个人受伤了,而且伤得很重,估计是吊着一口气呢。”沈秀回答道。
安鑫愣住:“受伤?她看上去倒是很正常,哪里像是重伤的样子?”
“正是因为这样才奇怪,我方才抓住了她的手腕,所以探到了她的脉搏,我是个药师,同样也是个大夫,我的医术你是最清楚的,所以断然不会弄错,叶舟受了很重的伤,气息虚弱尤无,以那种状态能下床都不错了,她却一副全然无恙的样子,你认为是为什么?”
闻言,安鑫也皱起了眉头开始沉思。
“要么是她的脉搏有问题,她并未受伤,要么是她真的受伤了,却因为什么原因强撑着身体吊着一口气,如果是后者,那她出现在我们面前便绝不是巧合。”
说完沈秀坐了下来,悠然地喝着自己的茶,丝毫没有担忧地样子,可安鑫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了。
片刻过后,沈秀开口了:“听说你前几天遇到了一个刺客,你还重伤了那个刺客,现在看来刺客应该是找到了。”
“果然是她,我就说我绝不会弄错的!”安鑫道。
“瞧她那样子你应该对她用了那个方法吧?我很好奇她的魂力是怎样的。”
“她是个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