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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重生三次后我放飞自我了 > 重生三次后我放飞自我了 第132节
  零零九一愣:“什么话?”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零零九沉默下来,事实的确如此,它只见过过得差劲的人越来越差劲。这能怪他们不努力吗?作为被压迫者活着就已经很难了,努力也是在泥沼中努力挣扎,但大多都只有被泥潭吞没这个结局。
  姜莞不和姜琰客气,直接问:“暖玉楼中为何会有年纪尚幼的女孩子。”
  “女儿,因为有需求啊。”姜琰似笑非笑,“有人需要,所以暖玉楼才会供给。”
  姜莞:“我觉得好恶心。”
  姜琰收了笑容,摸她披散下来的头发:“是挺恶心的,世界不就这样儿?有人的地方就会藏污纳垢。”
  他说着说着又跑题了:“所以人都死了才对这世界最好!”他说得一本正经,看上去他的确打心眼儿里就是这么想的。
  姜琰看姜莞凝眸沉思,笑嘻嘻的:“想做什么就去做,你姓姜,祁国还是姜家的江山,不必畏首畏尾。”这话不无暗示之嫌,但更像看热闹不嫌事大。
  暖玉楼的背景让人不容小觑,秦郎君之死就像一粒石子投入一片幽深的湖中,除了一开始有过一丝涟漪,很快湖面再度变得平静,暖玉楼重新开张。
  “秦郎君死状凄惨,一看就不是暖玉楼推出的那个已死的小姑娘能做到的。”薛管事一顿,拿出决定性证据,“而且咱们走了门路得来的消息说,那个小姑娘死的比秦郎君还要早,而且不是自缢,是被人活活扼死的。”
  姜莞托腮,轻启朱唇:“如此蹊跷,秦家人不曾去闹么?”
  薛管事答:“秦家人自然不依,但闹了一日不到就被劝走了。”
  “谁劝的?”姜莞问。
  “说是暖玉楼中的管事。”
  “秦家在朝中也有三品,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人劝走,暖玉楼背后的人是谁呢?”姜莞似是问人,也像是在反问自己。
  薛管事正色:“虽说传闻不能尽信,但是空穴不来风。”
  姜莞微笑:“是说钱大人么?”薛管事为她搜罗京中消息时便有一条传闻,说钱大人是暖玉楼背后的东家。
  薛管事轻轻颔首。
  “有可能。”姜莞淡淡的,并未肯定下来。
  “暖玉楼背后之人若真是是钱大人,咱们倒是不便动手。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京城中与权臣对上,若事成倒罢了,只怕一个不慎事情不成,又暴露了您多年的谋划。”薛管事分析利弊。
  一个郡主拥有太大的势力这件事并不是一件值得瞩目的事。
  “暖玉楼中布置的人手如何?可查清那些女孩子是否真在暖玉楼中,被关押在何处?”姜莞并未直接回答,反倒问起话来。
  “暖玉楼管束甚严,咱们的人进暖玉楼没多久,在其中只能做些杂活收集消息,很难触及楼中内幕。但楼中确实有挂羊头卖狗肉之事,许多人在暖玉楼中开了厢房却并不叫人进去陪伴,单独进房。”薛管事道,“初步推测暖玉楼中有秘道,那些年纪甚小的女孩应当就是从秘道被送入房中,从而完成这种见不得人的交易。”
  姜莞拍板:“既然如此,我去暖玉楼走一遭。”
  薛管事大惊失色:“郡主千金之躯,怎能踏足那种地方?”
  “想去。”姜莞只这么说。
  薛管事立刻妥协:“好的,我这就去为您安排。”
  “啥?”姜琰将梳子丢在梳妆台上,义正言辞,“我不许你去那种地方!”
  姜莞闲闲抬眸扫他一眼,不必多言,一个眼神就将自己变意思表达分明。
  你算老几?
  姜琰十分严肃:“你不能去!”
  “为什么?”姜莞开尊口问。
  “不许去!”姜琰态度坚决,“你一个小女郎,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像什么话。我去为你找那些女孩被关在哪,你不能去。”
  姜莞慢悠悠说了俩字:“想去。”
  姜琰盯着她发顶的旋儿看了好一会儿,咬牙切齿:“我跟你一起!”这是他最后的让步,他绝不可能让姜莞自己一人去暖玉楼。
  他梳起男子头更加熟练,然而姜莞一张脸怎么看都是女子,梳个男人头反而不伦不类,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女扮男装。
  姜莞摸摸头上束发的冠,笑得直打跌:“你这是什么东西?好丑,快给我解开。”
  姜琰臭着一张脸道:“你不是要去暖玉楼?”他看着她眉眼清丽,也觉得这男子头简直是在冒犯她,直接将簪子一抽,让她头发落下。
  “去暖玉楼就去嘛,你干嘛要把我打扮成这样。我才不要当男人,谁要当男人啊,你别恶心我!”姜莞张牙舞爪,显然对女扮男装这件事十分抵触。
  姜琰终于听明白了:“你要穿女装去暖玉楼?”他说完自己都笑了。
  “不可以吗?”姜莞理直气壮。
  姜琰笑了:“可以,怎么不可以!太可以了!”
  他本来是很抵触姜莞去暖玉楼的,然而这时候一听她要穿女装去,他的态度顿时大变,由不赞成一下子变得十分赞成。
  天大地大,看热闹的心最大。
  姜琰也想知道暖玉楼看到女子上门会有什么反应。
  第147章 口头冒犯没什么大不了……
  暖玉楼照常开门,畅迎八方来客,女子除外。
  “女郎,咱们这里不接待女客,您体谅则个,还是去别处玩耍吧。”暖玉楼外迎客的小倌张口结舌地解释,急出了一头汗。
  这,这世上哪有女子逛花楼的?
  “为什么我不能来?”戴着帷帽的少女十分疑惑,像是真不懂缘由。
  “这里是男人来的地方,女子是不能来的!”小倌被她问昏了头,从没见过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他求救地看向女郎身边的高挑丫鬟,想着女郎不懂事,做丫鬟的应当懂事一些拦一拦。没想到这丫鬟满眼笑意,袖手旁观看笑话呢。
  真是个懵懂的主子和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丫鬟!
  “为什么男人来得?女人来不得?”姜莞又问。她总有许许多多的问题问不完。
  小倌被问得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同她解释才好。这哪里有什么为什么呢?花楼从古至今都是女人伺候男人的地方,哪有女人来找乐子的?
  暖玉楼外渐渐围起不少看热闹的男人,人们一看是个小女郎要进暖玉楼中来,虽看不清她容貌,但听她说话声音好听,纷纷露出微妙的笑容,其中还带着下流。
  有人帮腔:“女郎,男人来这儿是找乐子的,你一个小女郎也找不了乐子啊!”
  一群人哄堂大笑,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姜莞身上打量。
  姜琰顿时不笑了,阴沉着脸看向每个放诞大笑的人,将他们的容貌记在脑中。
  零零九在姜莞脑海中瑟瑟发抖地看着姜琰的神情,生怕他当场发疯。
  人们笑着笑着也不大笑得下去,那漂亮丫鬟的眼神好吓人。不少人当真被那种神经质的目光吓着,讪讪地向楼里去,不愿沾染晦气。
  只有极少数依旧没什么眼色,还站在这里看热闹。
  零零九颇佩服这些人,死到临头眼里还只有男女间的那点事,这让它很想学着姜琰的神情说一句死了活该。
  姜莞字正腔圆:“你怎么就知道我找不了乐子呢?”
  留在这里的人笑得更大声,连门前的小倌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有人在人群中多嘴,开起黄腔:“女郎身上也没有能找乐子的玩意儿啊,哈哈哈——”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当胸开了个大洞,洞正向外汨汨冒血。
  “杀人啦!”
  人群作鸟兽散,惊恐地看着姜莞身边的姜琰。他像是吃饭喝水那样稀松平常地将一把刀捅进开黄腔那人的心口,还愉悦地拧着刀柄在其中搅了搅。
  若不是顾虑着女儿的健康成长,姜琰就直接将人活着片成片,那才有趣。
  想是这么想,姜琰心中不可抑制地焦躁起来,他当街杀人,还不知道姜莞会是什么反应。
  仿佛看透他的心思一般,姜莞的声音适时响起:“怎么不能找乐子?我现在就很开心,这不就是乐子么?”
  她的嗓音清甜,人们这会儿再听哪还有什么泡在蜜罐里的感觉,只觉得是要人性命的魔音。
  “什么是乐子?”姜莞再度发出疑问,这下没人敢再轻佻地回答她,“我杀了人就很快乐,还需要什么工具来让我找乐子?现在我要进暖玉楼找乐子,有谁不同意的么?”
  哪里有人敢不同意的?这都当街杀人了!那人也不过是说了句稍微有些冒犯的话,就被这女郎的歹毒丫鬟给杀了。
  要说这丫鬟漂亮是真漂亮,可心狠手辣也是真的,杀人时眉头都没皱一下,真是个蛇蝎美人。
  蛇蝎美人姜琰心情大好,他这样小心眼的人最喜欢的就是付出有回报。他看不惯那人开姜莞的玩笑,所以当街行凶,如果姜莞再吓得不行,他就只能再给姜莞一刀了。
  他明明是为了她才杀人,可接受不了她对此感到害怕,再背刺他一刀。明明是为了她好却像是在害她。
  姜莞优雅地提着裙子向暖玉楼中走,那小倌忽然恶狠狠道:“你得罪了暖玉楼,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么厉害?”姜莞随口问,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暖玉楼中此时蹿出拿棍的护卫,把姜莞主仆二人团团围住,护卫后跟着个一脸严肃的中年男人,大约就是楼里的管事。
  姜莞打量着眼前众人,料想暖玉楼中应当已经够乱,目的达到,便悠然地站在原处与人周旋。
  管事目光在姜莞与姜琰身上逡巡而过,态度强硬:“我不知道女郎受何人指使来寻我暖玉楼的不是,只能说女郎你该擦亮眼,有些旁人的话不该全听。”他自然而然地以为姜莞是他们暖玉楼哪个常客的家眷,过来砸场子的,过去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目光最后落在地上依旧凉透了的尸体上,眉头一跳。他在暖玉楼中也是见多识广,看过各种死法,如此干脆利落的死法反倒是最少见的。
  这分明就是故意要人性命,一开始就没留手。
  管事不由重新看向姜莞,他确实没见过哪家女郎杀人不眨眼,心中不由打了好几个转,揣测起姜莞的身份来。
  或许这不是哪家女郎,是被人派来故意搞他们暖玉楼的。
  一念及此,管事神情愈冷。
  “没人指使我。”姜莞搞不懂他的想法,“你这里开门做生意,我为何做不得客人?”她重新发问,听得刚刚在门前迎客的小倌头皮发麻,这女郎又开始问问题了!
  “暖玉楼只接待男客,接待不得女客!”相比于小倌,管事的口气则更冷硬强势。
  “为什么不接待女客?”姜莞又问。
  “女郎莫要胡搅蛮缠。”管事皱眉,并不回答,认为姜莞就是在明知故问,在此处捣乱。
  “我站累了,进去说吧。”姜莞吩咐。
  管事被她波澜不惊的态度一麻,合着他说了半天不接待女客都是对牛弹琴。
  “暖玉楼已经报官,女郎纵人行凶,还是先与禁卫军说清吧。”管事换了个角度阻拦她,怎么也不肯让一个女人以客人的身份踏入暖玉楼。
  纵然暖玉楼并不是什么高雅之处,甚至用女子来做生意,这里的人却是最看不起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