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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杏黄色,但其实液体十分透亮,被灯光一照,颜色看起来应该介于橙黄与杏黄之间。
  这是什么?他问。
  放在这里的,还能是什么?愈史郎不大想搭理他,答得很敷衍。
  太宰治却好像一直在想些什么,没有太在意他的语气:有点像我曾经喝过的酒可以尝尝吗?
  愈史郎早就对他平日里奇奇怪怪的言论和行为见怪不怪了,闻言只是面无表情地道:你可以试试。
  太宰治舔了下唇,但没等他有什么动作,珠世便走了进来。
  她似乎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生气中又不免蕴含了一点无奈:愈史郎!
  珠世大人!我没有要毒死他!愈史郎瞬间恢复活力,就连狡辩的话都充满朝气,是他自己想尝尝的,与我无关!
  珠世忍不住叹了口气,看向太宰治:太宰先生,那是我在得到香奈惠君的情况后特意利用曼陀罗花研制的一种毒,虽说还没有完成,但目前的效果已经比她对下弦施加的增长了一倍有余。毒素进入到人体,即使不能令人死亡,也会十分难受的,太宰先生还是不要胡乱尝试了。
  顿了顿,她又接了一句,况且它也不甜。
  太宰治在她说话的时候很有礼貌地将视线放到了珠世身上,直到她说完,才再次看了眼那副药剂,慢吞吞地眨了眨眼,像是妥协一般,好嘛。
  珠世松了一口气,又催着太宰治去洗澡换衣服。
  太宰治依言照做,看起来难得乖巧,就在愈史郎奇怪这人为什么不会报复回来的时候,对方突然停在了门边,转眸笑看过来。
  珠世小姐请不要担心,话是对着珠世说的,但眼睛却直直地看着愈史郎,这些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毕竟我作为一个成年人,怎么好,和一个
  愈史郎预料到他接下来说的话,拳头有些痒。
  小、孩、子计较呢,是吧?他笑得像只得逞了的狐狸,也不等愈史郎有什么反应,便瞬间转身,扬长而去。
  愈史郎看在珠世的面子上咬牙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冲着他的背影大喊:太宰治!你可好好洗澡,千万别被水呛死了!
  愈史郎。珠世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总是要和太宰先生对着干啊,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与珠世的手接触的地方仿佛触电一般,丝丝缕缕的麻意沿着肩膀一路向下,蔓延到全身,愈史郎在瞬间大脑空白,什么太宰治大宰治他已经不知道了,他唯一能容得下的一句话就是:
  被珠世大人触碰了!!!今日的第一次触碰!!!
  耶!!!
  于是什么怒意嫉妒都不重要了,愈史郎连神色都温柔下来,应声道,是,珠世大人。
  托愈史郎的福,太宰治没被洗澡水呛死,不过洗完澡后身上被打湿的冷意并没有消去多少,再加上感受到头脑发沉,他便觉得有点不妙了。
  你收拾完了啊。
  重新回到那处研制药剂的屋子里,愈史郎对他的态度不知温和了多少倍,但太宰治没来得及在意与回应,便先打了个喷嚏。
  啊湫!
  啊。愈史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半晌沉吟道,你好弱哦。
  太宰治回以幽幽的眼神:
  这一切到底是因为谁。
  愈史郎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哼了一声,扭过头,将手中的杯子砸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喝吧,珠世大人怕你生病特意调的药。
  太宰治看着杯子里又黑又绿的东西,合理怀疑这其实是愈史郎做出来要毒死他的。
  不想喝。
  不想吃药。
  但是还有任务。
  事到如今。太宰治叹了一声,看来我是不得不喝了。
  愈史郎看向他,眼神凶狠:敢把珠世大人的药剩下一滴,我都要杀了你!
  太宰治的眼中含了泪花:临死之前,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愈史郎君。
  愈史郎:不能。
  就是我存在银行的保险箱里
  愈史郎:我说了不能了。
  还放着两箱蟹肉罐头
  愈史郎:
  太宰治的眼泪在眼眶中盘旋,就是不掉下来:算算时间,应该还没过期,劳烦愈史郎君在我死后,把它们取出来
  临别赠礼吗?愈史郎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思路莫名其妙地开始跟着对方跑了。
  不。太宰治拒绝地十分果断,甚至还有点嫌弃,我是说烧给我啊,谁要送给你啊,个泼我水的小屁孩!
  愈史郎:
  毒死他吧,求求了!
  作者有话要说:哒宰:小屁孩。
  愈史郎:气死我了!鬼舞辻无惨怎么还不死!
  无惨:?
  第80章 惊喜
  尽管太宰治内心再拒绝, 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将药喝了。
  空杯子被他放到桌子上,他吐了吐被苦到的舌头,皱着眉问:珠世小姐呢?
  下面。愈史郎指了指已经打开的甬道,又压低声音, 我警告你, 不要再对珠世小姐说那种话,否则!
  他举起拳头, 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是是, 太宰治揉了揉鼻子, 就是因为愈史郎君总是不会说情话, 珠世小姐才不喜欢你的嘛
  完美退避躲过愈史郎的一拳,太宰治朝他摆了摆手,好了好了, 私事等下再说, 我要去说正事了。
  谁要跟你等下再说啊!
  愈史郎瞪着他的背影,心理又忍不住犯嘀咕:难道珠世小姐真的喜欢这样太宰治油嘴滑舌的人吗
  太宰先生。
  珠世从显微镜前抬起头, 颔首打了个招呼。
  唔, 珠世小姐,多谢你的药。太宰治将椅子翻转过来,跨坐在椅子上。
  珠世愣了一下,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面上含笑:药是愈史郎调配的。在我还没有提出要为太宰先生制作预防生病的药的时候, 他就已经准备好了。
  啊咧?太宰治眨了眨眼,而后将手臂搭在椅背上,语气有些哀怨,完蛋了啦,看来这次死定了。
  珠世将两人的相处方式看在眼里, 虽说有些担忧,但又不知道如何劝解,于是只能一边犹豫着想办法一边陷入沉默。
  倒是还在消极情绪中的太宰治又开了话头:原本是想来看看珠世小姐的研究成果的,如今虽然知道你们的进展不顺,但也不用太过担心。
  珠世见他话说得肯定,有些困惑:为什么呢?
  因为鬼舞辻无惨那边肯定也没有进展啦。太宰治摊手,他以为我所说的青色彼岸花是真的,现在正一门心思扑在了我送过去的那一点药剂的研究上,但是实际上根本没有这种东西的存在,他就算把研究仪器用出花来,也不可能得到什么结果的。
  鬼舞辻无惨也在研究吗?珠世有些意外。
  太宰治点头:是的是的,现在的实验对象,是作战失利的下弦肆呢。
  珠世本以为鬼舞辻无惨会坐享其成,不过又想到以前跟在他身边时所觉察到的对方的性格,便明白了。
  多疑与自负,看似矛盾,实则分外和谐地存在于他的性格中,鬼舞辻无惨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多疑给下属,自负归自身。
  不过想到鬼舞辻无惨这种招人嫌的性格,珠世又忍不住担忧起另外一件事了,太宰先生,鬼舞辻无惨的医学虽然不是从正规渠道习得,但在千年对于医书的研读之后,其实能算得上中上水平。这样的话,我们在那份药剂中,用朝阳花代替青色彼岸花,真的不会被他看出来吗?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太宰治毫不担心,我不是说过吗,人啊,在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时是会抱有超乎寻常的宽容的。尽管这东西的效果不如预期,或是让他意外地联想到了其它极为普通的物件,但这毕竟是千年来他唯一一次看到希望,哪怕再渺小,他也不会放手的。况且
  他笑眯眯地说道,朝阳花,与追寻着太阳的鬼王大人,简直是超级相配啊!
  珠世被他的语气影响,不知怎么的,就联想了一下变成向日葵、还面向太阳傻笑的鬼舞辻无惨。
  珠世:
  啊辣眼睛。
  不过话说回来啊,珠世小姐,太宰治趴在搭着椅背的手臂上,歪头看她,果然还是鬼王的血液更有助于研究吧?
  珠世将思绪从想象中抽离出来,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理论上来说,从上弦贰那里分离出来的血细胞和鬼舞辻无惨所拥有的一致,所以在研究方面应当是没有问题的。但从实际上来讲,毕竟是人为分离,总会有误差的存在,如果是鬼舞辻无惨的血液,当时会使研究变得更加便利。
  啊!这样啊!太宰治直起身子,意气风发地打了个响指,那就决定好了,下次回到无限城,就从鬼王大人那里拿点血过来吧!
  珠世瞬间噤声,面上被他的话惊得简直要渗出冷汗来了。
  即使她一向不会吐槽,但这里也想说一句:
  太宰先生,为什么您能将如此危险的事情说得好像回家取绷带一样简单!
  鬼舞辻无惨是您的免费血库吗?啊?
  这让鬼杀队情何以堪呐!
  噢好像不止一句了。
  太宰治是不知道她内心在想什么的,重要的事情商量完,便想着告辞离开,只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又想到楼上那个试管,忍不住道:珠世小姐,那个毒
  他指了指天花板:如果研制完成的话,能不能将成品和解药都给我一份呢?
  但是太宰先生,那个真的不是酒啊!珠世对于他所说的有些恐慌。
  别担心,我不会去尝试的~太宰治笑着安慰她,只是觉得以后会有用处,也许可以用来对付鬼什么的,以备不时之需嘛。
  听他这么说,珠世总算放心了下来,并承诺等毒研制好后给他送过去一份。
  太宰治得到了满意的回复,心情愉悦地告辞离开了。
  不过这份愉悦并未持续多久,因为太宰治回到自己宅邸的当晚,便晕了过去。
  刻着罪纹的手臂伸展,巨大的雪花图案在脚下展开,粉色头发的上弦鬼面向着对面的人摆出了破坏杀的起手式姿势。
  然而方才还因为猗窝座在走路途中撞到他而骂骂咧咧的男人,此刻却一副见了鬼确实见了鬼的表情,止不住地向后退。
  他两股战战,几欲先走,而事实上,没过两秒,他确实转身跑了。
  猗窝座看着那个落荒而逃的人,撇了撇嘴,嘁了一声。
  还以为终于遇到有胆子和他战斗的人了呢。
  不过想也知道是他在做梦,那个男人身上连斗气都没有,怎么可能是他在寻找的合适的对手。
  诶就这么放走了吗?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猗窝座眉眼骤然冷了下来,向侧后方声音的来源看去:你来做什么?
  猗窝座阁下对我真是好冷淡啊,明明我们也当了几百年同僚了啊。童磨从林子里走出来,月光洒在他手持的铁扇上,反射出一道森冷的光。
  猗窝座没说话,冷淡的脸上全是有事快说没事快滚的意思。
  真拿你没办法啊,猗窝座阁下,谁让我和您是上弦里最好的朋友呢
  猗窝座没等他说完就朝他脸上砸了一拳,这一下用了全力,童磨一半的脸直接空了出来,鲜血哗啦啦流了一地。
  猗窝座甩着手:真恶心。
  也不知道是在说他刚才的话,还是此刻沾到猗窝座手上的血。
  啊呀,这不是很厉害的嘛,猗窝座阁下!童磨也没管那半张脸,整个人莫名地兴奋起来,我还以为猗窝座阁下刚才放走那个男人是因为自己实力退步了打不过,还因为怕猗窝座阁下掉出上弦,好一阵担心呢,这下看到您的实力依旧如此强劲,终于放心了啊!
  猗窝座被他一口一个阁下说得实在烦躁,也不管他到底是不是有什么正事,扭头就走。
  诶诶!猗窝座阁下,您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童磨叫了两声,见对方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只好老老实实地说出了来由。
  好吧,猗窝座阁下,我给您找了个非常强大的对手哦!
  听到这话,猗窝座才终于停住了脚步,转头看过来:啊?
  童磨笑得一脸神秘。
  虽然我也很好奇猗窝座阁下平日里都在外面做什么,但这次可绝对没有跟踪哦。
  童磨也不管身后跟着的猗窝座在没在听,自顾自地道,我来这里也是有些事情,只是碰巧遇到了猗窝座阁下呢。
  猗窝座直到此刻才终于动了下脑子。
  他记得,在童磨的教堂没被烧毁之前,神乐坂确实是他的地盘来着。
  怎么?猗窝座冷冷道,你来这里怀念你逝去的青春吗?
  青春?童磨诧异地回头,那是什么?
  猗窝座懒得和他解释,干脆沉默下去。
  而童磨也来不及追问更多,因为他已经带着猗窝座来到了那个强大的对手所在。
  只见一道青年模样的身影立于街上,身穿武士服,腰配日轮刀,脑后高束的长马尾与他们的那位上司有八分相似不对,更确切的来说,除了耳边随着走动晃荡的花札耳饰外,对方整个人都与上弦壹有八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