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将书本合上,只能紧紧咬住嘴唇,在齐天瑞的审视中,迟疑的找答案。
她该告诉他,何熙希来找过她?
应该说,其实他们之间的关系,她早就知道?
还是就这样一直沉默的装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装作不认识何熙希这个人?装作不知道他们的过去?
“回话。”齐天瑞的语气微微加重,这个时候冷水华才注意到,对方眼角泛着血丝,似乎,也哭过。
这概念一出来,自己先被吓到。
开什么国际玩笑,齐天瑞会哭?天下第一大奇闻。
“恩,手机放包里,没听见。冷水华低声,故意没听见齐天瑞的话,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话,沙哑无力,带着浓浓的哭腔。
她明明,不想哭的。明明,已经修复好心口的伤,决定无所谓的面对。
“怎么了?”齐天瑞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走进来,坐到床边,盯着她,语气担忧。
房间内只是冷水华的沉默,他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回答。
“水华………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这些日子,确实出了很多事,他有愧于冷水华。
本以为她会说些什么,谁料她一直沉默的不说什么,只是这二人之间,慢慢的被拉开了一条无形的距离。
她不转身,他跨不过去。
酝酿了半天,冷水华才低语,声音小的甚至连她自己都听不真切。
“出外景,大概是感冒了,没事,你……你也早点休息?”这么小的声音,才让她有底气说话,不至于开口就流泪。
她其实,想问今天齐天瑞有没有见到何熙希,这话到喉咙间,却是怎么也吐不出来。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意,告诉齐天瑞,她没事。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是有些烫。
“去医院。”
“我不。”她把身子往后缩了缩,语气坚定。随即勉强扯出一抹笑意,语气里皆是冷漠。
“其实你也不用对我太好,免得将来分开,彼此都难过。对了这个还给你,我觉得我现在还不适合。”
她的手,颤抖的从枕头底下将戒指拿出来,放到齐天瑞的面前。
齐天瑞并没有伸手去拿那戒指,目光的冷意,在急剧的加速。逼得冷水华不得不往后缩退。
心下暗骂真是蠢,怎么会选择在这样一个场合里,选择讲理。
这房间里除了浴室便是床,齐天瑞若是被惹怒了,做出其他的事情,她该怎么办?
呸呸呸!!!
这个时候,她想这些做什么?放着何熙希那样的美女,他应该没什么“性趣”。
对方一步步逼近,正当冷水华想着要不要拿出枕头底下的刀子,主动攻击对方。刀子是去丽江的时候,特意求来的装饰品。
小巧可爱,根本不是凶器,此时却成了冷水华唯一能联想到的工具。
“你还是想要离开我?”齐天瑞终于,一字一句的开口问她,没上前一步,冷水华都觉得冰山倒坍的危险。
她不得不改口:“我的意思是,毕竟我们还没有结婚,这很多事,谁能保证?”
“明天就领证。”他靠近她,有些坏笑。
什么???
理解过来,冷水华的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若是这个时候领证,那这辈子,真的是完蛋了。
她连忙将戒指抓回来,努力的微笑:“那个,今天淋雨,有点糊涂,刚刚只是乱说,这是你送我的东西,怎么能退回。”
面前的人这才微微露齿,仍旧是靠着冷水华,并不打算离开。
“你……”
“后悔了,可以反悔,不过今天表现不佳,得罚。”她失神的瞬间,他已经扣住她的头,慢慢索吻。
本也只是蜻蜓点水一般,惩罚她一下。
谁知道,这一碰越发不可收拾,越点越深。而且,她居然不抗拒他。
任由他慢慢的摸索,翻身卷进被子里。
她终于,在很多问题的不解,和对未来的茫然情况下,与他真正的在一起。
也许,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谁知道未来是否还有未来。
管他呢……
………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冷水华低头在包里翻了翻,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心下迟疑。
愣了半晌,才接通了电话。
“喂?”
“喂,水华,是我凯莉,你是不是在本市?我们好几个同学们在bobo酒吧碰见了,出来,咱们聚一聚?不醉不归”
这………
她又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这个凯莉,是她的大学同学,两人平时并不是很亲密,只记得是个出了名的酒桶,而她每次喝醉酒都会出洋相。
“我……”她张张嘴,半天才吐出这一个字。
其实,冷水华并不怎么喜欢同学聚会,尤其是这些年,她忙于工作,忙于生活,很多人,渐行渐远。
“来吧来吧,大家都很期待你呢,现在是晚上十点,你能有什么事情呢?是不是男朋友……”
听她有些犹豫,凯莉又继续提议,让冷水华的不愿,似乎消除了那么几分。
“那好吧……我去。”
“ok,晚上见。”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松了口气,想来,是以为她不会去。
她确实不想去。
算了,就当换换心情。
………
到酒吧的时候,冷水华才发现,包厢里只有凯莉,和另两个男人。
都是同学没错,但冷水华和他们俩在上学的时候,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多交集。如果非要说的话,也许只能仅限于同窗之情,眼下有些尴尬。
“冷水华,你终于来了,我们等了你好久啊,啧啧,越来越美。”
还没等她刚坐下,便听一旁的男人,发出戏谑的声音。言语间一股挑弄的意味,让冷水华心里顿生不爽。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努力压下这股厌恶,她语气淡淡地回应。面上,更是平静如湖。
“既然有这个觉悟,是不是得自罚一杯?”
包厢的灯光很暗,隐隐的听见他们的声音,让冷水华不舒服的感觉,愈加沉重。
说话间,一杯色彩鲜艳的酒便摆在了面前。正对着上面射灯,晃动着的液体,像只色彩斑斓的毒蛇,对着她吐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