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儿,现在感觉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君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没有。”她现在感觉灵台清明,身体清爽,就是心里不舒服。
“那就好。”
他看着她,望进她的眼,好似有话要对她说。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花吗?”夏千落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为何,总觉得君临的眼神格外深邃。
“落儿的脸比花儿还要美。”
君临拉下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手中。
“君临,你有点奇怪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总觉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君临望着她,勾起一抹淡笑问道:“落儿,你常说,一点都不了解我,那你想了解我吗?”
夏千落点点头,“好啊。”
她是不了解他,有些事情,她总觉得君临很神秘,但是他没说,她也便没问就是了。
“这都城即将变天,我想给落儿换个新的生活环境,你可愿意?”君临突然问道。
新的生活环境?去哪儿?
“好啊,不过我母亲和小璟,我可是要带着的。”
“这是自然,我知道他们对你来说很重要。”君临说道。
夏千落微微颔首,“你还没有告诉我,要去哪儿?还有,这换地方和了解你有什么关系吗?”
她有点糊涂了。
“去凤都可好?”君临问。
凤都?
那个传闻有一条龙脉盘踞,灵气充沛,汇聚了各境界的修炼人才,诸国以之为尊的修真界神都,凤都帝君的地盘?
不过若是真能去凤都生活,也是不错的。
经过南凌俊的事情,她更加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现在到底还是太弱了,君临为了她,不断受伤,失去修为,如果她能去凤都修炼,能提升到灵尊境界,她就可以不需要君临这样处处护着她,替她担心了。
而且,小璟醒来后,也可以跟着一起去凤都历练,听说凤都有许多适合初修者历练的宗门。
“好。”夏千落爽快答应,“可是你是摄政王耶,能脱开身去凤都住吗?”
这段时间,他是不是都要进宫,想必宫里有很多事情要忙吧。
“落儿,关于我的真实身份,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他深邃的眸子望住她。
夏千落挑眉,真实身份?他现在的身份是假的?
“我的真实名字,叫墨尘临。”
“哦。”夏千落点点头,“咦,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我好像在哪儿听过呢。”
墨尘临、墨尘临……
突然,夏千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从他的大掌中抽出手,指着他,“你、你叫墨尘临!凤都帝君墨尘临?”
“是。”
君临、不,现在是墨尘临,肯定地回答了她。
“可是,你不是……”
夏千落现在感觉头脑一片凌乱,他和南丰煜是兄弟,虽说不是一母同胞,但总归是同一个父亲的啊。而凤都的帝君可是有父母的,他的父亲可是天剑帝尊。君临和墨尘临怎么变成同一个人了?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而且不是一个很光彩的故事,你要听吗?”墨尘临的眸色有些阴沉,声音也有些低哑。
“你若是想说,我便听。你若不愿说,我也不会问的。”夏千落应道。
她能感觉出来,这对于他来说,是一段不愉快的过往。
墨尘临将她搂入怀里,下颚抵着她的头顶,轻轻磨裟着她的发,幽幽地开口,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我的母亲,是我的父亲天剑帝尊的师妹,我的父亲,从小便拜在我外祖父的门下,父亲和母亲从小便一起长大,修炼术法,两心相悦,后来,父亲去向外祖父提亲,说要迎娶母亲为妻,但是外祖父不愿母亲嫁给父亲,而是应允了祁国的婚事。后来,他们逃了,一次次逃,一次次被抓回来,父亲被关在了炎水洞底,而母亲为了救他,不得不答应嫁到祁国。此时,她的腹中早已经怀上了我,后来,她的丈夫知道了此事,人前我们是尊贵的皇妃和皇子,可人后我们母子受尽了虐待,而这样的虐待却从来不为人所知,母亲为了保护我,用自己的生命将我送出了祁国,我按照母亲的话,来到凤都找父亲。
此时的父亲,已经成为了天剑帝尊,就在母亲嫁到祁国之后,外祖父并没有遵守和母亲的约定放了他,将他关了整整十年,并且每日通过玄幻镜让父亲看到母亲在宫中的生活,只让他看到他想让父亲看到的生活。父亲心灰意冷,不愿自己的执念打扰了母亲平静的生活。十年后,外祖父去世,他从炎水洞挣出来,也娶了别的女人为妻,我来到凤都,见到了父亲,将母亲的话告诉了他。父亲第一时间赶去祁国,要带母亲走,可母亲早已经心力交瘁,不想再苟且偷生,于是自尽于父亲的面前。
父亲大受打击,但是为了我,还是振作起来,直到我十五岁那年,父亲思念母亲过度,自尽于和母亲初遇的桃花谷中。后来我便以君临的身份,回到了祁国。”
墨尘临的语气很平淡,就像说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可越是这样,夏千落的心里好像越发心疼。
在他淡漠无情的外表下,藏着这样的身世和经历。
“你的外祖父为何不同意你父母亲的婚事?”
按理说,他的父亲是他外祖父的弟子,知根知底的,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的弟子,亲上加亲,是一桩美谈啊,为什么会不同意呢?
墨尘临摇摇头,“这个问题母亲也曾问过外祖父,可是却没有得到答案,恐怕也只有外祖父自己才知道了。”
夏千落轻抿了下唇瓣,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望着他说道:“都过去了。”
墨尘临笑了笑,“是,都过去了。今后有落儿陪在我身边,不管是祁国还是凤都,我都不再心存怨恨。”
两人的目光相对,夏千落想到一件事,微微嘟哝起小嘴,“那我现在该喊你君临呢,还是墨尘临呢?”
墨尘临摇摇头,“子御。这是我母亲为我取的。”
他没有告诉她,他出生之时,祁国的君主知道他并非亲生骨血,连名字都没有给他取,直到他三岁之时,才随便取了个临字。而瑾瑜,是母亲给他取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