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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其他 > 从反派身边醒来后 [快穿] > 从反派身边醒来后 [快穿] 第57节
  第45章 冥婚 5  俩糟心玩意儿,这是合伙算……
  楚云声和王碧日之间尴尬而不愉快的氛围是人都能感受得到。
  要说这香鼎山虎视眈眈,觊觎飞雪山的家底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全华夏的道门几乎都知道。
  只是以前楚云声并不理会香鼎山的人,再加上其他道门缓和,香鼎山单方面的挑衅玩久了,也就腻了。如今香鼎山已经默认了楚云声是个软包子,所以这突然出现的冷嘲讥讽,就让王碧日格外憋屈愤怒。
  但不管心头怒火如何灼烧,王碧日脸上却依旧是温和谦逊的笑容:“楚山主大方,我香鼎山自愧不如。”
  楚云声不咸不淡地瞥他一眼:“王道长需不需要再批发一批禁言符?不说废话的时间,足以救很多人。”
  楚云声并不在意和王碧日撕破脸。
  在原剧情中,原身死后,第一个跳出来从飞雪山身上狠狠撕下一块肉来的,就是香鼎山。道门有修身修心的正派人士,但更多的,是倨傲自得、利欲熏心的虚伪人物。
  王碧日眉心一跳,眼珠透出些许冷色,旋即肃容一声冷喝:“救人!”
  他挥手一招,手中立刻出现了一杆迎风招摇的黑色降魔幡。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其后跟来的十几名道门弟子也都忙分列站位,拿出各种法器符箓,对准桥上。
  最中央一个戴着酒瓶底厚的眼镜、看似和道门毫不搭边的瘦高男人紧盯着手里的罗盘,面色变幻不定:“正北方向阴气极浓,磁场紊乱……测不出东西!但好像有一股潮气……”
  说着,罗盘上方就缓缓地逸散出了一缕潮湿的黑雾。
  那黑雾一声尖利刺耳的嘶鸣,男人的罗盘瞬间炸裂。
  男人吐血后退,神色刹那萎靡下去。
  “小心!”
  旁边的唐南立刻扶住男人,男人摆了摆手,擦掉嘴边的血,沉声道:“王掌门,楚山主,还有诸位同道,不知各位是否听说过一个关于沉桥殉葬的民间传说?”
  看过原文的楚云声自然知道,但这时候却没必要说出来。
  另外,他注意到王碧日等人都是一脸疑惑,摇了头,只有唐南,仿佛有点错愕,垂下的眼睑飞快地遮住了那一点若有所思的神色。
  “姜道友不妨说来听听?”
  一个挂着特殊管理局牌子的平头男人道。
  “宋末时期,一些偏远地区的地方大族常有幼儿夭折,按照当地习俗,这些夭折的孩子是不能如同成人一样进入祖坟,受香火供奉的。久而久之,有些孩子便在长久的游荡中受到怨气侵袭,成为厉鬼,搅得家族家宅不宁。”
  “这些家族想尽了办法免除厉鬼纠缠,其中有一个流传最广,最邪门。”
  “那就是沉桥殉葬。”
  瘦高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眉头微皱:“那些家族普遍认为夭折的幼儿会化作厉鬼,最主要的原因是没有后代供奉,孤苦无依。所以沉桥殉葬的方式,就是在家族中的直系幼儿夭折后,选一位怀孕的妙龄女子,活埋入河底,并砸沉河面上的桥梁。”
  “古时候有传说认为阳间和阴间的通道就是河水,阳间所有水流都与忘川奈何相通,所以将怀孕女子活埋河里,是可以将‘妻儿’顺利送给夭折幼儿的。砸沉桥梁,也是为了断掉这一家三口回家的路,表示阳间与阴间各不相欠。”
  “这种谋害人命的邪法盛行一时,直到元初才渐渐消失。”
  瘦高男人最后道:“我觉得,现在这种灵异异象,很可能就是沉桥殉葬的复苏。”
  “古时候的小河流,如今变成大江大河的,也不在少数。这条两省交界处的沛水江,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众人闻言,都是面面相觑,眉头微锁:“这样的邪术诞生的鬼怪都会格外厉害呀……”
  而此时,在诸多法器和符箓的攻击下,那道隔绝了大桥与岸边的屏障也终于咔的一声,彻底碎裂。
  但出乎意料的是,屏障破碎,就如同是打碎了一面虚幻的镜子一样,半面天空泛起一阵奇怪的波纹,旋即一声遥远空洞的刺耳尖叫响起,桥上原本拥挤的车辆、惊恐逃跑的行人和缓行的滴血花轿,竟都瞬间消失了。
  桥面空荡,四周黑寂。
  阴寒透骨的风从只剩一半的断裂桥头凛凛刮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众人的幻觉。
  “怎么回事?”
  “人呢?”
  “那东西不见了!”
  法器的光芒一收,道门众人都满脸错愕,警惕地四下扫视着。
  但周围黑夜降临,平常如往昔,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
  “不是幻觉……”
  拿着一个青铜铃铛的唐南突然道:“但那些人确实都消失了。我猜应该是那个花轿里的东西的鬼域,我们现在就处在鬼域和现实的交界处。现在是末法时代,我们道门式微,没有能力强行突破鬼域,要想收服这只恶鬼,只能等它的鬼域下次打开时,一边牵制它,一边找到它的弱点,趁虚而入,一击毙命。”
  唐南露出一丝苦笑:“天地有大变,如今灵异鬼怪之事频发,我们道门势弱,未来恐怕会处境越来越难。”
  唐南的话得到了不少人赞同。
  楚云声发现唐南这位主角确实很有所谓的主角亲和力,说话温和有礼,笑起来令人如沐春风,因着常年山中修道,也自带一股灵秀之气,很容易获得他人好感。
  当然,这个他人不包括楚云声。
  此外,王碧日王道长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尤其是看到有不少道门中人聚拢在唐南身边时,眼神更是沉得阴森。
  “这个小子,可是抢了糟老头子的威风……”
  沈溢清的声音像一缕细风,通过灵力感应,钻入楚云声的耳内:“这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楚云声听着沈溢清不安分地在耳廓边摇来晃去,一脸霜雪之色,清清冷冷地站在一旁,也不参与旁边道门众人的眉眼官司。
  没多久,道门的人和赶来的特殊管理局的人员商议之后,决定沿江清场,暂时驻扎在桥头,静待机会,同时也通知了几大道门联合组建的道盟,派人过来支援。
  楚云声不想掺和这件事。
  这样低弱的实力,还随身带着沈溢清这个众矢之的,一旦真打起来,恐怕楚云声就得表演个当场暴毙。
  但他也很清楚,自己现在已经搅进了这件事里,想走也走不了了。
  不说王碧日和唐南等道门中人答不答应他甩袖离开,就是特殊管理局的国家工作人员,都不会不劝他拦他。
  毕竟在他们眼中,楚云声属实是个高端战力了。
  特殊管理局的人手脚麻利,交谈之际,就已经派人沿着岸边的空地搭了一片帐篷,修建起一个简单的营地。
  周围的道路全部封锁了,停留的车辆被拖车一辆辆清出去。
  楚云声走不成,就只能想办法暂时增强下自身的实力,以免露馅。
  他坐到自己的帐篷附近,掏出几张克阴符研究了会儿,然后将他在小镇的五金店买的一堆小零件和小仪表拿出来,开始拼装。
  装到一半,旁边突然挪来了一片阴影。
  楚云声抬眼,就发现唐南和那个戴着厚厚眼镜的瘦高男人已经走到了近前。
  唐南很自来熟地微笑道:“楚山主,我是唐南,岐山观的隔代传人,久仰大名。这位是我的朋友,姜越风。”
  楚云声停下手上的活儿:“有事?”
  “没什么事,只是听说楚山主今年也是二十八岁?太巧了,我也是……只是虽然是同龄人,但没想到,楚山主已经拥有一山之主的实力了。”
  唐南顺势坐下,姜越风也有点尴尬地笑了笑,盘膝坐在后头。
  楚云声扫了唐南一眼,看不出他是不是在试探什么。
  唐南温和笑道:“对了,楚山主,你是乘坐这趟大巴才正巧遇上沉桥的事的吧?”
  他偏头看了眼远处正在被拖车带走的旅游大巴:“那是从沛阳来的大巴?楚山主之前是去处理曾家的事了?曾家……楚山主可是在那里遇到过什么?我看楚山主身上好像有股特别的气息……还请楚山主不要介意,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唐南的视线收回来,又落到楚云声面前的几张克阴符上,边伸手去拿边道:“楚山主这些克阴符,似乎绘制的痕迹有些陈旧……”
  手伸到一半,还没碰到符箓,就突然有电弧刺啦一闪,将唐南直接电得一个哆嗦。
  “什么……”
  唐南惊愕一退,猛地收回手。
  楚云声冷漠地瞥了眼唐南,慢腾腾关掉刚连上的电路开关:“唐道长,你师父没教过你,别人的东西不能乱碰吗?”
  唐南的脸色不自然了一瞬,但很快恢复正常,一脸歉疚道:“抱歉楚山主,我不知道你在做这些东西……不过还希望楚山主能听我一劝,我辈修士,还是要专心灵力修炼,这些旁门左道,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楚云声:“不送。”
  唐南微微颔首,也不再想自讨没趣,心酸挨电,起身离开了。
  不过楚云声注意到,那个戴着眼镜的姜越风在起身的时候却迟疑了下,有些失落地偷瞄了眼楚云声那堆乱七八糟的零件。
  楚云声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姜越风的背影,他记得这个姜越风是唐南手底下的第一号小弟,金牌打手。在背景设定中,姜越风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道门中人,而是一个研究灵力、妄图将普通人速成为修士的研究所里诞生的怪物。
  研究所被道盟捣毁后,姜越风就被唐南带在了身边。
  在原剧情中,姜越风好像也很喜欢鼓捣这些研究类的东西。只是他似乎没研究出来什么,后期就渐渐放弃,专心修道了。
  “小心这个唐南。”
  沈溢清突然道。
  楚云声有点惊讶于沈溢清的敏锐,点点头,一边继续研究零件和符箓,一边低声道:“你更要小心他。”
  但此时两人都没想到,这互相的提醒戒备刚做完没多久,楚云声就真的需要小心了。
  夜色深沉无边。
  凄冷阴森的风呼呼吹来。
  午夜时分,楚云声突然在沉睡中感到一阵心悸。
  四周静谧得毫无声息,仿佛置身于一个完全无声的黑暗世界。
  他睁眼醒过来,从帐篷里坐起来,摸了下耳廓,发现沈溢清似乎睡得格外香甜深沉,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
  但周围的阴气却越来越浓,温度骤降。
  楚云声侧耳听了会儿,外面很安静。
  他掀开一条帐篷缝隙朝外看去,忽然看到不远处的桥头上站着一道穿着道袍的身影。
  桥下的江水里一个个细小的漩涡浮现,白色的纸人密密麻麻地立满了江面,一眼望去,如惨白的浪潮一样,骇人至极。
  那道道袍身影在桥头晃着,似乎在朝下望。
  楚云声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运转灵力覆盖在双眼上,眼前视野一清,他立刻就看到那道身影的后背上多了一个白色的小纸人。
  纸人紧紧贴在背后,那道身影却毫无所觉。
  仿佛察觉到了楚云声的目光,所有纸人突然一个转头,齐刷刷看向了楚云声的方向。
  与此同时,其他帐篷有人醒来了,一个青年大喊着“小心”,朝桥头伤那道身影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