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警官离开以后，玉粹身体慢慢下滑，平躺在床上，长长的吐气，“只是回答问题而已，就累成狗了，生病受伤实在是太痛苦了。”
她休息了一会儿刚想打电话给玉雯，玉雯就进来了。
“我好累，要睡一会儿，你帮我看下点滴，可能要一个小时后才打完。”她闭上眼睛，有气无力的道。
“嗯。”玉雯把房门关上，声音很轻的应了一声，然后就不说话了。
病房里异常安静。
玉粹闭眼躺了十几分钟后忽然睁开眼睛，看向坐在另外一张床上发呆的玉雯：“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玉雯愣了一下，转头看她：“为什么这么问？”
现在是白天，病房里没有开灯，门又是关着的，光线不甚明亮，她的脸背着光，玉粹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你太安静了。”玉粹盯着她，“你不睡觉，不玩手机，也不吃东西，不正常。”
玉雯低头看地板：“烦啊，在医院里待了那么久，哪里都不能去，感觉很压抑。”
“你可以出去玩啊。”玉粹道，“不是有九号在吗，你出去玩半天或者大半天对我没什么影响的。”
“算了吧，万一你要人端屎端尿的，难道让九号来做吗？”
“你就跟我说实话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玉粹深吸一口气，“你瞒不过我的，你不说你难受，我看在眼里也睡不着，你也不用担心我知道了会病情加重，我没有那么脆弱。”
玉雯抬眼看了看她，半晌才低声道：“他又打电话过来说要钱了……
“他是谁？谁要钱？”玉粹一开始还不明白，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季辛杰？他又通过玉晓云跟你要钱了？这次又要多少？”
玉雯又抬头看了看她，打开手机，点开一个微信头像，把手机递过去：“你自己看吧。”
玉粹接过手机。
上面一连串的微信消息，玉晓云发来的。
前面几句是什么“小雯，好久不见，你和小瑶还好吗？天气冷，你们小心别感冒了”“妈妈现在的身体好多了，比出国前胖了15斤”“这是妈妈现在的照片”……这些都可以忽略不计。
关键是寒暄过后的正事。
“妈妈在医院里认识了一个病友，他急需筹钱治病，想以低价卖掉新建的豪宅……”
“买房子升值啊，像上次买的那栋别墅，现在涨了几万美元呢，买下这栋豪宅你们不会吃亏的……”
……
十几条消息都是玉晓云在放，玉雯没有回复，所以玉晓云那边没有提到这次要多少钱，玉粹道：“她说要多少。”
玉雯没敢抬头，声音细细的：“五百万……美元。”
说完后她就紧闭双唇，不敢吭声。
虽然不是她跟玉粹要钱的，要钱的话却是她传达的，她觉得她跟季辛杰、玉晓云简直就是一丘之貉，愧对玉粹。
她不知道玉粹会不会答应老妈的要求，一时间也不敢问。
过了好几分钟后，玉粹的声音才响起来：“记得保存着这些消息，还有，我看到玉晓云给你打电话的记录了，你有录下你们的通话吗？”
玉雯迟疑了一下：“电话来得突然，忘记录音了。”
玉粹并没有批评她的意思，只是道：“等下你再打电话给玉晓云，详细问这笔钱的去处、用处、交给谁处理、手续怎么办等等，尽量把话题引到季辛杰身上，问得越多、越乱越好，这样我们才能尽量拖他下水，记得录音。”
玉雯差点就想问“你干嘛不打给她”，但想到玉粹还躺在床上，是个病人，刚才又回答了警官很多问题，确实不宜再劳累，只得把手机接过来。
“你打算给她这笔钱吗？”她磨磨蹭蹭的问。
“给还是会给的，但我要尽量拖延时间，让季辛杰急死。”玉粹淡淡道，“他急了，才有可能露出破绽，让我抓到他更多的把柄。”
“你还打算给他啊？”玉雯急了，“贪心不足蛇吞像，前面你给了他两百万美元，还没到两个月时间他又要五百万，下次他搞不好会提到一千万，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除了这点，她更担心玉粹没完没了的给季辛杰、玉晓云钱会让欧家更加讨厌玉粹，甚至让欧城对玉粹心生嫌隙，毕竟玉粹这么做有吃里扒外的嫌疑，哪个男人会喜欢自己的女人总是拿自己的家补贴娘家？
“你放心，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任由别人这样坑我呢？”玉粹笑笑，云淡风清，“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派了一个叫老油的私人侦探去找季辛杰吗？他早就找到了，但我让他不要打草惊蛇，暗中跟踪和摄下季辛杰的行为，为我以后打倒季辛杰收集证据，现在季辛杰要什么我都给他，嘛，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玉雯惊得“啊”了一声，小嘴微张：“你让那个私人侦探收集什么证据？什么证据能弄死季辛杰？”
玉粹有心让她掌握一些手段，就告诉她：“从近期来说，季辛杰不是在跟乔善美打离婚官司吗？他跟乔善美签有婚前协议，两人不论什么原因离婚，他离婚时都拿不到乔善美一分钱，所以他想得到乔善美的财产，唯一的办法就是拿到乔辛恒的抚养权。”
“这个我听说过。”玉雯点头，“所以你才要收买乔辛恒，想利用他影响这场离婚官司的抚养权。”
“对。”玉粹点头，“除此之外，季辛杰在婚内跟咱们老妈出国，被人拍到两人怎么怎么亲密的照片、录音、录像等，你觉得会对他的离婚官司产生什么影响？”
玉雯想了一想，大悟：“他婚内出轨，不利于他夺得孩子的抚养权。”
“对，这些证据都可以成为我挟制他的资本。”玉粹道，“他偷偷带老妈出国，出国了好几天乔家才发现这一点，动作迟了，乔善美想找到他跟咱家老妈出轨的证据很难，但我及时派老油去跟踪他，却有大把的机会抓到证据。”
她微顿：“你也发现了吧，老妈发给你的那些照片只有她自己，没有季辛杰，而且照片里的背景都非常简单、普通，没有什么地方特色，很难看得出来她在哪里，她提到季辛杰时也没有说什么过于亲密的话，这些都是季辛杰在防范别人找到他婚内出轨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