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姐，你怎么来了，周末不休息啊？”
侯娟不自然的打着招呼。
沈梦打量了一番，随即点头：“恩，我跟李总出去见几个客户。”
侯娟笑道：“周末还见客户啊，真辛苦，去哪啊？”
沈梦刚打算开口，李明哲的身影在前方出现，一挥手示意她快点，沈梦轻叹一口气，顾不上跟侯娟多说：“不说了，我们先走了。”
出了门两人直接打了个车往西关那边去。
李明哲看着窗外，点燃一根烟：“你跟侯娟混熟了吗？”
沈梦顿了一下，随即点头：“差不多吧，她手上的帐我基本上都理透了，你不是让我偷偷跟她学什么财务管理嘛，自然要混熟点才好做事。”
“这丫头最近不正常，你盯紧点，我办公室里的保险柜，每三天会换一次密码，密码的规律就用圆周率，每四个数为一组，七组一循环，如果更改规律我会再给你说。”
沈梦眯起了眼：“圆周率？至于吗，我看着侯娟没什么问题啊。”
李明哲轻笑：“等你看出来那就出事了，先按我说的做。”
沈梦觉得李明哲最近太过敏感和小心，自从上次查出可能存在有人贪污，李明哲就对谁都疑神疑鬼。
可在沈梦看来，李明哲最不该怀疑的就是侯娟，毕竟是财务，她要是动什么心思的话那不是太明显了，而且侯娟怎么说都是周秘书的人，周秘书又是孙耀国的人，她去贪污这几十块钱，根本没必要。
但谁让他是老板呢，他说的算！
“行，我会盯紧的，咱们现在是去哪啊？”沈梦心里有些不开心，等了李明哲那么久，李明哲却没一句话是问她的，到现在一直都在说工作。
李明哲看着后视镜，沈梦的脸面无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不是说好的吗，去赶集市。”
沈梦顿了一下，抿起了嘴。
这还差不多，至少也要顾及一下她的心情，如果今天一天时间都陪李明哲工作，那沈梦情愿在宿舍呆着休息！
“这都中午了，赶哪门子集，黄花菜都凉了！”沈梦赌气，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着李明哲，她此刻不高兴。
李明哲反倒是饶有兴致：“你没赶过大中午的集，怎么知道中午没集啊？”
沈梦鼓起了腮帮子：“我就知道！”
李明哲心里一阵好笑，不在开口说话，这时候跟她说什么都是一句顶十句，太没劲。
他们在西关最大的集市口下了车，别看大中午头，却人山人海热闹非凡，西关的经济纯靠这条街就能带动的起来。
从街口往里走，左边是卖饰品服装，偶尔搀着两家卖食品的，右边则是锅碗瓢盆，偶尔还有两家卖熟食的，香味飘满了整个街口。
在后世，这样的街道越来越少，相比大型商超，这里才称得上是真正的人间烟火！
叫卖声在耳边不断响起，食物的香气如同一只小手勾着人们的鼻头。
大爷大娘在摊位上讨价还价，和老板闲话家常，偶尔还能碰见以物换物的场景。
若是此刻手边有相机，李明哲真想把这一幕永久的保留下来！
刚走不到6米的位置，二厂制衣的摊位就出现在街道口。
看摆摊的人脸生，应该是西关虎哥的人吧，别看现在是三伏天，可军大衣的销路非常好，一件大衣炒到了70块钱一件，几乎是寻常人家大半年的生活费！
“李明哲，这价格是不是太高了？”
沈梦低声开口。
李明哲皱起了眉，前期为了快速挣钱李明哲把军大衣的价格提升了几倍，没想到现在的价格比原先还高出了几倍。
“不过是底下的人想拿点甜头，但他们没有营销经验，也不会分析市场和消费人群，漫天要价的结果就会缩小销量，破坏市场规则，最终坍塌。”
沈梦似懂非懂：“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明哲轻笑：“不管，这事既然我交给刚子处理，那就由他处理就好。”
“可是这么下去，估计小摊子上的货会越来越难出吧？”
李明哲愣了一下，看着沈梦：“可以啊，现在懂些东西了？”
沈梦撇起了嘴：“废话，我那么聪明，这点东西还学不会吗，小瞧我！”
“我哪敢小瞧你啊，不过你看到的还不是全部，小摊子就像是一个个固定的门店，门店销售是进货价的十几倍，而且针对于周边市场，除了咱们公司他们没地方拿货，我们就是上家占据主导位置，控制整个市场。如果你是渠道商，看到名下门店的销售价格和量，你会不会加大进货力度？会不会以为这东西利润非常高？”
沈梦点着头。
李明哲继续开口：“那如果这个时候，我把这个摊位进行拍卖，你觉得会有人买吗？”
沈梦一愣：“卖摊位？可这摊位能买卖吗？”
李明哲笑了笑：“为什么不能买卖，我们在这摆摊交的有保护费，这不就等于是把这个摊位给买下来了，但如果要往外卖的话，咱就要换一种说法，就是买断摊位的使用权，以后让他们自己来这卖衣服，咱们就只负责供货，取消所有直营。”
沈梦恍然，可是又迷茫了起来：“但这摊子不是咱的，那些人能同意咱们这么操作吗？”
李明哲扬起了嘴角：“盈利做好分润比例就可以，我们现在交保护费是按月份或者是按季度缴纳，但这种模式可以更改为股份或者分红制，双方在都获利的同时，那我说的就可行。”
沈梦点了点头，觉得李明哲说的十分在理，但他还是担心，那些黑社会不是那么好商量：“可人总是贪的，万一他们狮子大开口，买摊子人到时候挣不到钱，那我们不是会惹上麻烦吗？”
李明哲摇了摇头，一手搭在沈梦的肩上，靠近她的耳边低声开口：“首先，咱卖的是旧货，做的就是最低利润，而渠道商进货后一转手这利润可是成倍的翻，你就看这个摊子，10块钱成本不到的衣服，70一件，挣多少？”
“有这么大区间的利润，就要有合理的利润分配，不可能由得他们漫天要价，这些在摊位拍卖前都会写在合约中，具备法律效应的。”
沈梦依旧疑惑：“可你确定两方都能赚到钱吗？”
李明哲再次笑了笑：“傻丫头，你还是没搞明白现在的市场，这样的衣服，谁能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