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义深呼一口气,忍着相思之情,遥遥目送着李玉的马车,渐渐远去。
他是自由的鱼儿,而自己却成了被困皇宫的秃鹰。
当初,带鱼儿来汴京时,曾承诺过鱼儿,待有朝一日,如他所写的词一般。
浪花有意千里雪,桃花无言一队春。
一壶酒,一竿身,快活如侬有几人。
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
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怎么办?好想和鱼儿一道儿,一叶舟,花满渚,酒满瓯,游太湖之美景,畅饮春风醉江南,好不逍遥快活……
“张平,你速速安排下去!朕想离开几日,微服私访下江南!”赵子义大掌一挥,鱼儿等朕!
李玉领着田霖才出了汴京,红苕姑娘便跟了上前,“红苕,问主子安好。”
“红苕,你伤~可好妥了。”李玉颇有些意外,伸手扶她,可自己在玄安表兄的安排之下,又是这样的理所当然,意料之中。
“谢主子关心。”红苕冷漠的让开李玉的手,低着头,慢慢的退至一旁。
“红苕,这位是田霖田大人~”李玉尴尬的收回手,不知红苕是厌弃了自己,还是在避嫌?
李玉宽容的觑了一眼她,为她介绍田霖,红苕只是觑了一眼,连头亦未点。
“主上,属下早就听闻扬州双枪的赛小娘子,美若天仙,让禁卫统领张平将军惦挂的寝食难安……原来~”田霖清风细语的将着反话,翩翩君子的拱拱手。
他不满红苕那股子不情愿又忍辱负重的模样,主上忍她,不代表她就可以随意给主上脸子,不知进退,不知所谓,真不知道玄安公子是怎么调教的下人。
“你!你——闭嘴!”红苕捏了捏拳头,总算忍住,没有先动手。
“好了,别闹了,赶路要紧。”李玉摇了摇头,起身上马车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主子,这是……去宿州的路?”红苕有些紧张,骑着马追上李玉马车,擅自挑开窗帘,寒着面声明道,“玄安公子与女婢说,你是去姑苏查案的。”
“赛小娘子,红苕姑娘,麻烦你注意一下,符合自己身份的礼节,不行吗?”田霖实在忍无可忍,冲出了马车,叉着腰,与红苕对峙道。
“田大人,主子还没说话呢?什么时候,轮到你了!”红苕气的面红耳赤,捏着双枪,蹬着马镫,翻身上了马车。
二人互不退让,一触即发!
李玉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这都呛了一路,从吃喝拉撒能呛到去哪儿,他摇着头走出马车,拱拱手叹道。
“红苕姑娘,田大人,两位若是还想这样吵闹下去,还不如现在就走,还在下~一片清净。”
红苕有些不忿的回首觑了一眼李玉,环胸恶狠狠的瞪着田霖,田霖亦不甘示弱,虽是文弱书生,再怎么也输人不输阵!
“其实,大家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争的面红耳赤呢?”
李玉皱着眉头,瞥了红苕一眼,不知红苕到底再气什么,自己亦无从解释。
“主上,田霖,你们二人怎么一道儿回来了?”韩溪载远远瞧见二人,兴冲冲的骑着马,带着大队人马迎了上来。
待他走近了,才瞅见与田霖针锋相对的的红苕,没头没脑的拿着马鞭指着红苕:“你是田霖什么人?站的离他这么近!你这女人,想做甚?走开!”
韩溪载气势汹汹的,抱着措手不及的田霖下了马车,李玉愣了愣,随即下了马车。
倒是留下红苕,只身站在马车上进退两难,她憋屈的那只双枪,进退两难!
“主上,您知道于大掌柜,今日要送一批生铁进来吗?”
韩溪载警惕的瞥了一眼红苕,小声与李玉道:“听说这批生铁,是大同府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