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弟,是我对不住你……”
赵子义匆匆赶来,知他对周娥不同,王兄一道旨意,便是断了他对周大姑娘的念头……心中还是雀跃的。
此前,他便对自己的请求过,让自己不要碰周家姐妹,不仅自己,就是王兄与四弟……
可,想起他这屈辱的封号,又真是无地自容。
“燕王殿下,感谢您多日来的照顾,既然陛下已经给李玉赐了宅子,那么……告辞。”
李玉拱拱手,不愿再与他虚与委蛇,扭头便走。
“对了,我想带周二姑娘,一同去光州,还望燕王殿下恩准。”
李玉头也不回,只是站定了商量道。
“先生……您……”
赵子义被他的眸中闪过决绝,惊到了,喃喃解释道。
“真是抱歉,先生……这事,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欠了您的。您……我让张平送你们,过去光州的侯府……”
“我不去!”
周英匆匆赶来,撞了李玉个正着,气势汹汹冲李玉吼道:“我姐姐去了宫里,我为什么我要跟你去光州?你是我什么人?!”
“殿下,我不要去!”
“周二姑娘,你是南朝之人,独自留在我王府,也不方便,还是跟着玉弟去光州的侯府才好。”
赵子义自知她对自己有意,势必要撇了清楚。
“李玉……你!我上次与你说的……你都忘记了?!总之,我不去光州!我为什么要去光州?!”
“姐姐,你快来救救我!李玉……他想要纳了我!”
周英顾不上什么淑女,当场便尖着嗓子撒泼,激动的跺脚,桃粉色的绣鞋与衣摆满是泥点。
“英儿,你这是做什么?”周娥匆匆赶来,喝止住周英,“收声!”
“燕王殿下,李侯爷,是舍妹不懂规矩,还请您见谅。”周娥尴尬的欠身,行礼致歉,如今的她一身宫装,身后两个老嬷嬷,已经是宫里贵人的行头。
都是自己的仁慈,奢望绕过所有的悲剧,李玉怎么忍心苛责她们。
“周嫔嫱,不关您的事,快请起。英儿还是个孩子呢。”
赵子义讪讪的摇了摇头,不喜欢这种局外人的感觉。
“主子,时辰不早了,您该进宫了。”老嬷嬷上前一步,不太客气的瞥了一眼周英。
“姐姐……那我……我怎么办?我不要去光州,那么偏僻。”
周英慌乱失措,揪着周娥的宫裙不肯松手。
“嬷嬷……我能带妹妹入宫吗?”周娥小声与身边的嬷嬷商量道。
“能是能,可是主子,周二姑娘的身份,是主还是仆?宫中贵人多,冒犯了……可是死罪。”嬷嬷冷眼看了看周英,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周娥自不是吓大的,她欠了欠身,“多谢嬷嬷提点。”
“英儿,你如今还小,等你及笄了,姐姐定求陛下,为你指一门好人家。稍安勿躁,好吗?”
周娥惯是审时度势,她柔声安抚周英后,又从手上褪下一个镯子,递给赵子义道。
“燕王殿下,这是先母留下的镯子,求您典当后,为英儿在御街置间宅子可好?”
周娥愁眉深锁,西子捧心,很是让人怜惜。
“周嫔嫱,这镯子你且留着,我给周二姑娘想办法,置一间宅子。”李玉自然认得那镯子,是她的最为珍贵的首饰之一。
赵子义亦没有伸手去接,毕竟他与周家姐妹无亲无故。周嫔嫱还是王兄的人。
若是他当着嬷嬷的面,答应帮忙,可不是让王兄心生芥蒂。
“不要!我要燕王殿下置办……”
周英既不想与李玉扯上任何关系,又想与赵子义近乎,根本顾不上先母的遗物。
“英儿,别任性,乖!”周娥瞥见嬷嬷眼中的不耐,亦有些厉色。
“姐姐……你还是我亲姐姐吗?”周英一跺脚,嚎啕大哭,提着裙摆,便飞奔而去!
“主子,过了吉时,怕是陛下要不高兴了……”嬷嬷显然不将周嫔嫱放在眼中。
“王爷,侯爷,拜托两位照顾舍妹!”周娥无奈行礼道别。
“周大姑娘……”李玉一时情急,顾不得规矩,就这样脱口而出,“这焦桐琵琶……您用的极好,赠于您,才不算……辱没了它。”
“宫中不易,姑娘如有用的上李玉,遣人带话。”
李玉拱手道别,娥儿,只求你活着。
等我前去,救你逃出那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