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苍确实与你没多少交情……”修和轻笑,表情有些怪异,“但他与天界其他神将也无几分交情……玄苍为人死板固执,只将天规戒律看的重要,又不会讨好别人,所以在天界这么多年,因他做事不留情面,众神灵虽然敬畏他,但也就没有几个真心待他的朋友。或许因你护了他,你对他来说,有些什么恩情在吧。”
听白恍然地点了点头,几经纠结,还是将那玄苍的本源化成的晶石紧握在手中,良久才向天帝修和和天后素燃躬了身,轻步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他素来所求,不过一个逍遥,一个相守,如今这两点却彼此对立着,成了无法共存的存在。这让他实在难以取舍……
成战神,伴旭尧……
以后的无数个年头,他必定要戴着这个头衔走过,从此他就是这天界第一战神,统御百万天兵,从此他就能出入天地如入无人之境,整个天地间也没什么能阻碍他的人了……因为他是战神,谁人于他不敬,便是要做好被整个天界报复的心理准备;因他是战神,他以后与旭尧相聚或许都要谨慎一些……
……
这三日里听白要继任战神之职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天界都因为天帝的这个决定沸腾了起来。
听白受天帝宠爱这件事,天界每个神灵都是知晓的,可是战神一职事关重大,修和又没亲自说明,大多数人都只认为听白德不配位,一时对于听白的鄙夷之声颇多。
但是经历了神魔大战的天兵心中才清楚听白的能力,对于听白做战神之事,他们自然信服,因此就形成了支持听白和反对听白的两个阵营。
而这段时间里,听白都窝在院子里没有出去,也没有去找奇鸢解释。
关于奇鸢生气的原因,他还是没能想清楚,因为奇鸢比起他,有着血脉传承优势,修为可每日精进,又有着花族族长的响亮身份,对于战神这虚职不会太过在意。
可是除了这个,听白还真想不到其他的缘故,除非是在他没察觉的时候,所做了什么事令得奇鸢误会了。
反正现在都需要先将战神的职位接下,明日就是接任仪式,在这之后,他再费些心力,将这些糟心事解决好吧。
玄苍的本源之力他已经炼化了,只是一直犹豫着没有吸收,这几日流言四起,他必须要想一些方式将别有用心的言论压下,而这本源之力便成了他的一个捷径。
待得周边无人打扰的时候,听白封了院子后,就入了屋子里在床榻上盘膝坐下。
缓缓将气息沉下,那玄苍的本源之力就被他轻抛在面前,化成一团黄金雾气,随着听白的呼吸被他吸入体内。
那磅礴的能量进入他的身体的时候,听白才感受到那奔腾如凶兽的本源力量有多么精纯。
那一颗晶石之内蕴藏的神力,甚至比起他这全身修为也不遑多让。经过几个时辰的吸收,听白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被神力充满,而且那些神力颇为凝实,撑得他全部经脉都有些饱胀的感觉,仿佛达到了一个瓶颈。若是能够将无尽神力压缩后再补充满,他或许就能够以量变达成质变,让自己的修为更上一层楼……
何时能够凝聚出自己的神之法相,那时他便真正的能够屹立在天地,恐怕只有天帝修和这般层次的神魔才能轻易击溃他……
不知不觉,听白对于力量的渴望愈发浓重了。因为他很清楚,若是没有足够的能力在身,万一如奇鸢所说,天帝修和也站在了他的对立面……那时候,他只能够靠自己应对所有阻碍,势必举步维艰……
将面前的黄金雾气全部吸收了后,听白才徐徐睁开双眼,从床榻上轻轻起了身。
在他没施展本相时,他那眉心第三只竖瞳毫无预兆地就睁了开,一道流纹在竖瞳之中瞬间出现又闪灭,听白顿时皱了下眉,面色疑惑:“听心?”
听心……取自他本体听心灵树的前两个字,因此应是非常重要。
之前在东离山脉对付那黄金镰刀魔时,听白就知晓黄金镰刀魔拥有一些预测的能力,也是那时,他也意识到,其实他才是拥有听心这个能力的绝对优势者。
那时他只信心能够隐约听出旁人心之所想,且若是遇到一个心思复杂、杂念颇多的人,就不容易从听来的想法之中获取到有用的信息,因此功效作用并不出色。
而这次在他修为又精进许多时,他这天赋能力似乎得到了进化,修为不如他的,只怕是没有什么心事能瞒得了他了……
这般能力,才配得上天赋二字……
莫名地笑了下,听白推开房门向着屋外走去。
他这吸收本源耗去了一些时间,此时已经到了破晓。
听白看着天际微弱的紫意,竖瞳霎时开启,将那紫光吸入了竖瞳之中,便有得一道浅紫色印记留在了那瞳中,缓缓游曳着,由那碧绿瞳子之中向外散发着柔光,映衬得听白的面容略有些妖媚。
约莫还有一个时辰,便是他的继位仪式了,他刚好趁着这个间隔洗漱一番,待会面对那些爱嚼舌根的众神,必定比对战廉京还要让人费神。
听白差仙童为他更衣后才轻步走出院门,轻拂袖正往天帝殿所去时,刚走出几步,就看到奇鸢背过身影挡在他的面前,他不由得扬手拍了过去,笑道:“你终于肯来找我了!”
奇鸢侧身躲开他的手掌,轻哼一声回应:“我来找你,可不是意味着我原谅了你,只是不想让旁人又恶意揣测你我关系。”
“不管怎样,来找我了就好。”
听白轻笑,而后微微正色将天帝修和与他所说大致理清说了下,他从来不喜藏存心事,也不喜被人误会,所以有些话说了出口,他才能落得自在。
奇鸢听到这些话神情却根本没变,不知是他已经知道了,还是对于这其中因果不再纠结,待得听白落了话音,他才有些不耐地摆摆手,道了声聒噪就远远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