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拦我?”孙建侧了侧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中年人微微笑了笑,“李天死不死的我不在意,但是他不能死在这里。”
“这有什么区别吗?他离开了这条船,我一样可以杀了他,就凭他们两个?何必浪费时间呢?再说了,死在船上和船前,意义是一样的,你有这样做的必要么?”孙建依旧不解。
无论如何,李天是中年人请过来的,哪怕没有死在船上,只要他过来,没能回去,出了问题,都得算在中年人得身上,所以孙建有些疑惑,这有什么区别吗?
中年人叹了口气,他之前之所以没有动手,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孙建不是他的手下,他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制控制,所以他只能选择沉默。
李天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他的心里很清楚,现在他们就是一盘肉,孙建想要吃他们,而中年人也没有保他们的能力,所以他们只有被吃的权利,除非他们能自己挣脱,若是他们能干掉孙建,中年人是绝对不会插手帮忙的!
他扭头看向春琴,低声问道,“中了毒会死么?”
春琴面色苍白的摇了摇头,“琴弦上的毒一般人会死,但是习武之人不会,你看看他的手…”
李天依言看去,顿时就愣住了,因为孙建的摸了琴弦的手此时肿胀得似乎动不得,但是整个的维持着一动不动的样子,上面血色苍白,很明显,这附近的血液流动得非常的缓慢,用以缓解毒素发作。
“你说,如果他气急败坏,你有几分把握打赢他?”李天深思了一口气。
“一刻钟,气血上涌,一刻钟之内,他赢,一刻钟之后,我赢。”春琴沉思着,给出了这样的一个答案。
李天长长的叹了口气,所谓的一刻钟,便是十五分钟。
而所谓的高手过招,除了故意的喂招,是绝对不可能超过五分钟的,道理很简单,胜负往往就在有一刹那之间,一个判断出现了失误,这意味着死亡,因为在两个同等水平又或者一方只是劣势了一点点的情况下,失误是弥补不了的。
类似的可以参照一些竞技类的比赛,无论是球赛还是下棋之类,就算勉强撑住,也只能等待对方的失误,不然是必败无疑。
李天虽然不知道这些情况,但是他清楚的是,从孙建和春琴交手到两人倒在地上,中间即便是穿插着说话,也不过五分钟左右,这意味春琴在没有瑶琴的情况下,别说十五分钟,便是五分钟他都坚持不了。
“唉!你为什么,非得来我的船上找事呢?”中年人叹了口气,微微的摇了摇头。
“你想杀我?”孙建顿时就笑了,“你不怕你的大头领和你的主子翻脸么?没了大头领,你的主子算是什么东西呢?”
中年人得手都哆嗦了起来,他瞪着孙建粗重的喘了两口气,却是拿孙建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他很清楚,还没有到翻脸的时候。
“你若要杀我,尽管放马过来,我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孙建!”孙建猖狂的笑着,双手扯了扯铁钩,见中年人没有松手,顿时就皱起了眉头呵斥了一声,“撒手!”
中年人手都在颤抖,却迟迟没有动静,他的牙关咬紧,心里却是将孙建和孙韬两个家伙全都骂了一遍。
若不是孙韬,有着王乐的掩护,他完全可以在孙建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李天请过来,但是正因为有了孙韬的干扰,他不得不从闹市中将李天请过来,其结果,自然就是目前的这个样子,孙建要杀李天,他无力阻拦。
“我叫你撒手!”孙建不笑了,压低了声音呵斥着。
李天却叹了口气,看看房间里的情况,开始细微的挪动脚步。
孙建只是用余光看了李天一眼,现在别说李天只是一个书生,哪怕就是一个干了一辈子苦活的劳役,逃出了房间也没有任何作用,反倒是没有这个老头的干扰,会让他更加轻松的杀死李天。
所以孙建没有在意,他的目光依旧咄咄逼人的压迫着中年人,他的双眼依旧充满了怒火。
中年人皱着眉头,无力的叹息了一声,猛然动手,将铁钩砸进了脚下的木板之中。
对此,孙建只是皱了皱眉头,哼了一声便将铁钩拔了出来。
正在这个时候,他在身子右边听见了李天的声音,“你知道孙杨是怎么死的么?”
孙建捏了捏拳头,“是我不孝,他死的时候我没能侍奉身旁,但是你怎么死的,我清清楚楚,等会我会用这个钩子穿过你的喉咙,将里面的喉管给勾出来,一时半会的你还不会死,你会像条狗一样在我面前苟延残喘…”
李天认真的想了想,“是比孙杨死的时候惨烈多了,孙杨死的时候虽然喉管没有被我弄出来,但是他还是像条狗一样在我面前苟延残喘。”
说着,李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了孙建,“对了,忘了告诉你了,你爹孙杨死后的头七,我当着朝廷文武百官的面将他骂了一顿,就连你的那个儿子,都只能默然的看着,甚至都不敢还手…”
“你找死!”孙建肿胀的右手抓住了铁钩的链子,猛然发力拉扯出来,铁钩便甩向了李天。
只是李天好似早有防备一般,抓起了身边的一张桌子抵挡了一下。
在李天看来,春琴可以凭借瑶琴抵挡一次铁钩,他自然也能凭借手里的桌子抵挡一次,应该没有问题。
但是春琴,是练武的,而他,是练嘴巴的……
李天的身子像个破烂的布娃娃一样被抛飞了出去,桌子四分五裂,好在散掉了大量的力道,当铁钩带着桌子破碎的木板砸在了李天胸口上的时候,李天只感觉自己的骨头都断了,疼得厉害,也疼得吓人。
“老大!”春琴开口喊了一声,旋即愤怒的看向了孙建,没有任何犹豫的,春琴动手了。
虽然瑶琴没了,但是她的一声功夫还在,看似软绵绵的拳头,却也不是什么花拳绣腿,迫得孙建不得不侧着身子用左手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