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苑溪看一眼谢斯白的脸色,自动翻译:“我哥他想送你回家!”
第20章 琥珀拾芥vi 猛男撒娇
谢苑溪这一声喊出口, 整条胡同好像都陷入了无声又尴尬的静谧。
几秒过去,谢斯白送兜里摸出车钥匙,看秦黛:“你住哪儿?”
秦黛还没回答, 谢苑溪忽然插嘴:“我能不能也去?”
谢斯白灵魂反问高中生:“你能不能回去写作业?”
谢苑溪被他气倒,甩着谢崇山亲自扎的双马尾, 郁闷地回屋搞学习。
谢斯白长腿一迈走下台阶,到秦黛身边时,特别自然地说了句:“走吧。”
秦黛稀里糊涂的, 就跟着人上了路边停着的大g。
直到谢斯白提醒她系安全带, 才后知后觉地反思, 颜控这毛病多少得治治了。
“你住哪儿?”
“西河水岸。”
谢斯白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开导航定位,确定路线后便启动了车。
进了大道, 平稳行驶了五分多钟, 秦黛确定一件事,虽然谢斯白开了辆看上去帅得狂野又霸气越野, 可他开车的风格却很平稳, 直白地说,有点过于的慢。
四舍五入堪比龟爬,大众现代桑塔纳,随便哪个都把他们超了, 更别说宇宙神车五菱宏光。
车内安静得像是载了两个小哑巴。
直到谢斯白手机响, 看了眼屏幕上的备注,他低声说:“帮我接一下。”
秦黛拿过中控台上的手机,看见写着谢苑溪三个字,才接通。
“谢斯白, 你回来的时候能不能再帮我买个蛋糕吗?爷爷家阿姨做的不好吃,我想吃水果奶冻蛋糕,你给我买,不然我写作业没动力。”
秦黛按下免提,示意谢斯白。
谢斯白非常无情:“你看看几点。”
“九点半啊。”
“跑腿没下班人家店都打烊了。”
“我知道有一家店,会开到晚上十点多!”
“……”谢斯白冷冷抛出四个字,“你不知道。”
说完冲秦黛抬了抬下巴,示意:“帮我挂了。”
“噢。”秦黛在谢苑溪的撒娇哭闹中,按下红色按钮,心道谢斯白这个哥当得还挺冷血,便听驾驶座上的人说了句,“她不能吃太多高糖的食物。上周吃过蛋糕,今天还买了糖,不能太频繁。”
秦黛顿了下,想起第一次遇见谢苑溪,是在医院门口。当时她身上穿的病号服,身上也带着一丝病弱感。
其实今天再见,这个小姑娘性格纵使活泼,但外表的确比正常人看着瘦弱不禁风。
“甜品店那次,你也是去给你妹妹买蛋糕?”
“嗯,非要吃,吵得我耳朵疼。”
秦黛把车窗降下一半,春风吹进来,夹杂着似有若无的淡淡花香,看眼窗外,才发现竟然是路边栽种的山樱开了。
她的手机在这时响了下,是谢苑溪发来的微信消息。
谢苑溪:姐姐,你还在我哥车上吧,帮我把这条语音放给他听。
后面紧跟着一条四秒的语音。
秦黛指尖轻触,播放器自动扬声,铿锵有力的九个字:“谢斯白,你活该,被人甩!”
秦黛:“……”
谢斯白:“……”
秦黛略带迟疑地看了谢斯白一眼,有诧异,也有贸然听见八卦的好奇。诧异的是,她想不通,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被人甩?
谢斯白看她一眼,淡声开口:“她说的是,我在津南被人甩。”
秦黛:?
她有些没反应过来,有些懵地:“啊?”
谢斯白又补充一句,精确到个人:“我就在那儿待了十天,没遇见别人。”
顿了一秒,踩下油门,车速微微加快,车窗外山樱漫漫,谢斯白打一记直球:“除了你。”
秦黛:“……”
所以谢苑溪刚才说的被甩,是指谢斯白被她……甩?
秦黛目光转向车外侧,没看驾驶座上的人:“你可以解释一下,毕竟我们那……”想了想,觉得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一笔带过,干脆糊弄过去,省略掉,“根本不算是甩与被甩的关系。”
“是吗,”谢斯白声音轻,“怎么不算呢,我那么惨。”
秦黛:“……”
他明明没给她定罪名,那语气也轻描淡写,秦黛却不知为何,觉得向昭然说的“小渣女”,好像除了略显夸张外,也没什么错?
她不知道谢斯白从前对这种因缘际会的男女关系如何对待,但她不是没见过像他这样的二代,多的是私生活放纵多请的。
何况快节奏的当下时代,连爱情都是快消品。
她不是没谈过恋爱,不是没看过包括她的爸妈在内的人,在岁月蹉跎中,当年的爱情也逐日贬值,成了衣襟上的饭黏子、墙上的蚊子血。
她一直是个对待感情持悲观消极观念的人,所以越长大,越会用冷冰冰的外壳保护自己。
她要是真拿谢斯白这样的公子哥的一句轻佻调情当真,那就是真又傻又天真了。
谁都没有说话,车子拐过一道弯,路边的山樱变成了树桠支棱的刺槐。
她不接茬,好像也就把这个话题略过了。
微风有些乱人心,秦黛侧目,不经意地扫过了谢斯白握着方向盘的手。
黑色的皮革之上,是白皙而修长的一双手,对比分明。
他连手,都长得戳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修长的指节,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和血管,呈自然又放松的姿态,轻轻搭在方向盘上。
只看了这么一眼,她却在这一眼后,反射性地想起津南的那个意乱情迷的夜晚。
也是这双手,让她在云端上,上上下下地起伏、颤动。
秦黛骤然收回视线,强制自己去看车窗外的夜景,去看飞驰而过的车流,或者光秃的没长出新叶的干枯树枝。
想什么都好,就是不能是谢斯白这双手。
她咬了咬下唇,反思自己怎么就思绪跑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
“热?”驾驶座上的男人这时忽然开口。
紧接着,看过来一眼。秦黛立即躲闪似的,故作冷然,望向另一侧。
又伸手摸了摸头发,确保两侧的发丝足以把出卖主人的两只耳朵都挡严实了。
“还好。”她说。
说完,谢斯白的手机又响起来,一通电话拨进。
红灯,等待的时间,他接起来。
秦黛只听见他似乎答应了某个会议或晚宴之类应酬场合的出席,没一分钟就挂掉了。
又过几分钟,谢斯白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你的那什么练习……怎么样了?”
秦黛立即明白他所指,想了半天,坦言:“还可以。”
她最近对镜练习,排练老师也有说她的眼神戏“有情有味”了一点,但也只是相较从前而言。
谢斯白嗯一声,又问:“还要练吗?”
秦黛:“……要。”
她偏过目光,这一眼正好和他落过来的视线相接。
谢斯白回眸,不再偏移地看着前方道路,
“需要‘对戏’的人吗?”他问。
秦黛感情再迟钝,也听出来他这句话里暗含的潜台词。
她张了张嘴巴,还没发出第一个音节,便听谢斯白又道:“我需要个女朋友。”
秦黛:……?
谢斯白故意说话大喘气似的,勾着她的心上上下下:“一个假的女朋友。”
他没什么表情地开口:“有些场合需要女伴,而我没有女朋友,所以,得找个人和我逢场作戏。”
秦黛一顿:“你的意思是……”
“是想请你做我女伴的意思。”谢斯白换挡驶入左侧车道,手肘懒散地搭在车窗上,侧颜清隽俊朗,神情似乎又带了几分浪荡公子哥的劲儿,漫不经心,“我回国没多久,也不认识别的什么适合的人,接下来一些乱七八糟需要逢场作戏的宴会不少,有个女朋友陪我出席,会避免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秦黛指尖捏着一点安全带:“我——”
“先别急着拒绝我,”谢斯白打断她,“当然,这种逢场作戏的应酬晚宴不会太多,更不会打扰或耽搁你工作的时间。作为交换,我心甘情愿当你练习感情戏的对象,给你当工具人。”
说到这儿,他微微停顿,本就低沉好听的嗓音充满诱惑力:“秦黛,你考虑一下,怎么样?”
秦黛摸着良心讲,有一点点心动。
她从那天在七中的舞蹈教室,阴差阳错地尝试过之后,是真的觉得对面有个能给她回应的人,效果的确比对镜练习要好太多。
她需要训练的,又偏偏是感情戏,更具体地说,是眼神交汇和脸上的神态情绪。
原本最适合她,也可以陪着她练的人是苏为衡,偏偏苏为衡要不了多久就要离开舞团。
谢斯白的皮囊那么吸引她,那双眼睛更是最佳匹配的练习对象。
轮毂滚动逐渐缓慢,最终在小区门外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