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小崽崽全都傻眼了。
“蜀黍,你明天不送我们了吗?也不接我们了吗?”
叶一笑急了,小奶音都带上了哭腔。
另外两个也没好到哪里去,叶一君平日里酷酷的小脸看上去更冷了,眼底迸发出的失落十分明显。叶一博抿着唇,认真等着秦殊的回答。
“南溪回来了。”
南溪是谁,是他们的麻麻。
四小只蔫了。
他们好不容易体会到有粑粑的乐趣,秦可归这几天都不找他们麻烦了。最多说一句他们粑粑没有他粑粑厉害。
今天秦可归都没有来上幼儿园,听别的小朋友说,秦可归家里生意出了事。
“蜀黍,你真的不能做我们爹地吗?”
就在秦殊以为他搞定三个小鬼的时候,冷漠寡言的叶一君竟然开口了。
秦殊意外地看了眼叶一君,“不能。”
“为什么不可以?是我麻麻不够美?还是你嫌弃我们几个所以不肯娶我麻麻?”叶一君固执又通透,完全不像个三岁多的小孩子。
秦殊惊讶他的聪慧,难得没把他当个小孩儿,而是把他当成大人,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对话。
“我和你麻麻只是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叶一笑急切的追问。
“我有病。”
这要是让认识秦殊的人听见,估计会被吓死。然后脑补秦殊是不是要发疯,最后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有多远躲多远。
“你失忆了,不记得以前的事而已。不是大事!”叶一笑破涕为笑,拉着秦殊的袖子哀求道,“蜀黍,你就当我们粑粑吧!我们会吃的很少的,会很乖的,也会努力赚钱养你的!”
“存钱款里的钱也可以都给你。”
叶一博说完,叶一君和叶一笑都跟着点头。
目光充满期盼,天真无邪,目光清澈见底,真挚令人无法拒绝他们的要求,害怕一个措词不准确伤到他们幼小的心。
“万一我有妻子和孩子呢?”秦殊不是在说谎。
当年在国外,他造人算计,不得不和一个神秘的女人发生了关系。那女人还把他当成是做特殊职业的男人,气得他七窍生烟。
巧合的是他根本查不到对方是谁。
只知道对方是外国人,很有可能是到浪漫之都去旅游的泡菜国女人。
这些年,他一直在找人,万一对方有了他的孩子,选择生下来,无论如何都要带回来。
秦殊回过神,发现三个小鬼可怜极了。
“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们的。”秦殊安慰几个小鬼。
秦岩自顾不暇,林家出手帮忙,掉进秦殊早就设计好的圈套里。
短短几天,林家上下和秦岩焦头烂额。秦可归没有办法好好去上学,自然没人来欺负他们。
“这次谢谢蜀黍啦!”叶一博强撑着笑礼貌地向秦殊道谢。
“系好安全带。”
秦殊开车载着几个小家伙回去,停好车就直接走了。
南溪看到秦殊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觉得尴尬。等人走了,泄气地转身回屋。
她做好晚餐,才发现儿子们的心情不太好。
“宝贝们是不是有心事?”南溪走过来和儿子们面对面而坐。
三小只看着她欲言又止。
耿直的叶一笑哭唧唧地问,“麻麻,我们真的不能有粑粑吗?就算不是亲生的粑粑也不可以有吗?”
南溪愣住了。
自责翻涌而来,甚至有种去国外那家高档会所,找到那只鸭子直接领证的冲动。
她知道不可以。
一个人的过去是无法被掩盖的。
她不想儿子们为自己一时叛逆,后期冲动做出的决定承担后果。
生父死亡,是最好的结果。
她不会见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永远不会知道孩子们的存在。
“为什么忽然想要粑粑?”南溪还是问出心里的疑惑。
她甚至在想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才让孩子们缺爱吗?
大儿子最冷静,南溪把视线落在叶一博身上。
“没有粑粑也没有关系的。”
叶一博很懂事,并没有强烈要求。可南溪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期盼。
她的心针扎一样疼。
叶一君小脸严肃的很,偷偷戳戳弟弟,暗示叶一笑。
“对不起,麻麻,我不想要粑粑了。”叶一笑扑到南溪怀里,软乎乎地表白,“笑笑只要麻麻就够了!不要粑粑啦!”
南溪抱着儿子,却知道他们还是希望有爸爸的。
南溪以为这是个小插曲,忧愁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她想着孩子们长大了,就不会再吵着要爸爸了。他们会知道什么是生老病死。
“小溪,你和小叶什么时候办酒?”南溪刚出门,就碰到一个中年大婶。
办酒?和谁?小叶?
小叶又是谁?
南溪一脑袋的问号。
“对啊,小溪,小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人家都来找你了,你也该给人家个名分。”六婶不知道啥时候蹲在七婶家的门口,笑眯眯地打量南溪。
南溪顿时悟了。
小叶等于叶九。
叶九等于她死去的老公!
南溪懵逼的想,谁来告诉她到底怎么回事。她不就是才出去几天,为什么她的老公会死而复生?
别人不知道,她自己还不知道吗?
她“死去的老公”还在国外那个顶级私人会所里夜夜当新郎呢!
“你们俩都领过证了,就差在咱们村摆个酒了。你抽时间去找你二爷爷,让你二爷爷给你们看个日子。”
七婶这都帮她安排好了。
南溪尴尬出天际,忙不迭敷衍道:“我先去送饭。”
“小溪可真体贴,还亲自给送饭。”六神笑的更八卦了。
南溪头皮发麻,骑着小摩托就往后山去。
荀欢不在,客人还没走完,他暂时脱不开身。小楼就只有秦殊一个人,这也方便南溪审问他。
秦殊洗了澡出来,身上没擦干,白色t恤粘在腰上,能清晰的看到他的腹肌。
南溪不自在移开视线,耳朵尖红红的。
秦殊挑眉,从容坐下,打开便当盒,拿出属于自己那一份吃起来。
他举手投足间很优雅,身上有种浑然天成的贵气。
“喂,你这几天到底干了什么?”南溪凶巴巴的质问。
秦殊平淡的问,“你指的哪一件?”
还哪一件?
他到底干了多少事!
“为什么那些婶婶说你是我死而复生的老公?”
南溪特意咬重死而复生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