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费心了。”江瑜没想到因为这个沈云清会一夜没睡，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有些不知该怎么做。
她没想到会这样。
姜青柠见江瑜满脸的犹豫，微微摇头，“别听他说那些有的没的，你现在把这些喝下去就可以。”
因为在药剂里融入了生命异能的净化效果，她很清楚这份能力会让江瑜如何蜕变。
洗去人类基因，留下人鱼基因。
江瑜再喝下过这个后，她其实已经跟人类没什么关系了，但已经习惯了人鱼生活的江瑜其实更适合成为人鱼。
让她成为人类，反而是在戳人伤口。
姜青柠心中藏着想法，眼睛看着面前的江瑜，“这个药剂效果很快，不过也会很疼，你如果忍不住的话记得叫我。”
“我能忍住。”江瑜低声。
她连人鱼改造基因都可以熬过去，吃个药而已，她相信自己绝对坚持的下去。
姜青柠看着满身自信的江瑜，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就这么安静的看着江瑜喝下了药剂。
药剂见底，江瑜的脸色白了起来。
她啊了声，眼睛看着姜青柠。
“我……”
“先别说话，忍住。”
姜青柠看得出来江瑜已经疼了，但这种情况就没有不疼的可能，因为这是洗去一部分基因，真正的改造。
她没经历过，却能才到这有多难熬。
江瑜对着姜青柠点了点头，没有锐利指甲的手抓着青湖的理石边，硬是留下了好几道血色的印子。
疼。
好疼。
像是有人再用刀把身体刨开，碾碎，她的每一寸骨骼血肉都像是在撕裂，又完完整整的在一起。
江瑜从不曾想过这样的疼痛，眼睛睁着，却什么都看不进去。
“她没事吧？”沈云清看着江瑜憔悴的模样，担忧的跟姜青柠开口，他可没忘记姜青柠说了这事能让她跟真正的人鱼一样的药。
也不知道姜青柠用过没有。
沈云清偷偷的打量着姜青柠，眼中闪过了暗色，他突然之间有点好奇姜青柠在联盟是什么身份，不过想也知道姜青柠说的不会是真名。
他靠着名字什么都查不到。
沈云清叹了一声，有些无奈，“姜小姐觉得，我们会成为朋友吗？”
“沈先生只要一直是个好人，我想我们也许能一直做朋友。”姜青柠笑着开口，眼睛却一直盯着江瑜。
她看着江瑜的头发被汗水浸湿，看着江瑜疼的抽着冷气。
“沈先生不用担心，她现在只是疼，等疼完了，她也就可以跟其他的人鱼一样了，也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了。”姜青柠笑着开口。
在她看来，江瑜只要是熬下来就是个好事。
江瑜也意识到了姜青柠再说的话是什么，咬着牙半支起身子，正在长出锋利指甲的手紧紧地扣在地上。
“疼。”
“好疼。”
她的声音气若悬丝，眼睛空洞的不知道应该看什么做什么，但心里却有一个信念不断在告诉她，挺下去，坚持下去。
不能在这里放弃。
“嘤嘤。”
稚嫩柔软的声音响起，身子小小的小人鱼轻轻的碰了下江瑜，他显然也是感觉到了江瑜的情况，有些想要安慰江瑜。
江瑜看着小人鱼稚嫩的模样，眼睛亮起来。
她也想有个这样的孩子。
柔软，可爱，能够一直陪着她的孩子。
江瑜身体内涌出无限力气，拼尽全力扯着唇角，对着小人鱼露出了一个并不好看的笑容。
小人鱼看着笑得怪怪的江瑜，张开小嘴嘤嘤起来。
“小鱼别闹。”姜青柠伸手把小人鱼抱起来，手指轻柔的拍了拍小人鱼的身体，“小鱼要乖一点，姐姐现在很不舒服。”
她的声音轻柔，小人鱼乖巧的嘤起来。
江瑜看着她们两个之间互动，身体一点一点的恢复了力气，那些几乎让她想寻死的疼在这一刻逐渐被忘却。
一旁的沈云清却看得出来了，江瑜真的改变了。
她跟人类如出一辙的手出现了锋利的指甲，柔软无力的鱼尾开始拍出巨大的浪花，轻柔的嗓子也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
改变在进行，并未结束。
“她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沈云清忍不住跟姜青柠询问，本能的觉得这个药物来自于姜青柠，她绝对知道最终的结果。
姜青柠看了一眼沈云清。
“只要她熬过去，她就跟联盟的人鱼一样，甚至可以跟人鱼一样转换形态。”她语气平静的开口，丝毫不觉得如此结果很惊人。
沈云清也意识到了姜青柠并不一般。
她很有能力，即使是在联盟，她也不可能是个无名之辈。
姜青柠对上沈云清的眼神笑了笑，心想她现在带着伪装面容的仪器，又改了个不一样的假名，沈云清不论怎么都不可能想到她的真实身份。
毕竟复生植物这个身份太特别了。
她想到这里，蹲下身子碰了碰江瑜的手臂，听着江瑜疼的抽了冷气，她开口道，“你现在正在转化，身体正在变得靠近人鱼，我要是在这时候帮你按一按，你恢复后身体可以好很多。”
“真的？”江瑜沉声。
她点了点头。
江瑜见她点头，想到她说的可以治好她，“你觉得应该如何就如何，不要顾及我，我并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做。”
“我明白了。”姜青柠听懂了江瑜的意思，如果能够让她变得更好，江瑜可以接受她要做的一切。
姜青柠抿唇，垂手按起来了江瑜的身体。
旁观这一幕的沈云清眼睁睁的看着被他养了好几年的虚弱人鱼变了个模样，他抿了下唇，直接道，“我想，我知道姜小姐你可以做什么了？”
“嗯？”姜青柠抬眸，眼中带着迷茫。
“你治疗人鱼的这个能力，我相信在全帝国都是独一份，我要是为了人鱼特意邀请你，那可就太正常了。”沈云清直接开口。
他虽然只是大公爵的样子，却也因为身份被联盟的其他种族无比尊敬。
这些年他一直带着人鱼回来大公爵府不少贵族都在背后说话，但他要是找到了治疗人鱼的办法，可以让人鱼变得跟联盟的人鱼一样强大，那些贵族可就会闭嘴了。
沈云清想着这些，眼睛看向姜青柠，“我会叫人给你伪造个身份，你会成为大公爵的亲人，这次被我邀请过来，为的就是我的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