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觉闻言,精神立时为之振奋。但他的面上,仍然带着犹疑之色。
“将军,可以不脱么。”罗觉带着央求的语气。
话音未落,就连站在一旁的杨九天,都忍不住“噗嗤”一笑。
见杨九天这么淡定的人,都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罗森、修肯、和德志他们三人,强作镇定,紧闭双唇,却还是忍不住了。
“噗嗤!”
三个人几乎同时笑出声来,而且还口中喷雾。
恰巧一阵晨风袭来,那口水化作的雾气,尽数飘在了丁琳那张姣好的玉面之上。
丁琳身为丁家军主帅,又是家世极高的大小姐。怎可能容忍他们作为军人,这样的失误。
“这是军令,给你们一分钟,你们给我全部脱光!”
丁琳羞愤地怒喝一声,同时,背转过身去。
“啊?我们也有要脱啊。”
罗森他们终于笑不出来了。
而站在一旁的杨九天,也是收敛了笑意,忍不住提醒道:
“军令如山,这可是你们教过我的。时间不多,你们最好还是动作快点。”
罗觉闻言,第一个开始宽衣解带...修肯和德志,也紧接着脱掉了身上的衣服。
最后一个执行的,便是罗森。
罗森一脸不服,嘴里一直在嘀咕着什么。
“废话少说,军人的天职是什么,想必你们比我这个做将军的还要清楚。别以为我什么都听不见。”
丁琳背对着他们四人,朝着营舍外招了招手。
便见一个穿着灰色仆人装的年轻仆人,手里捧着四套粗布麻衣,走了进来。
他是征北大将军府的家丁,营舍的守卫,也不敢阻拦。
“报告,脱光了!”
第一个报告的,是罗觉。
此刻,罗觉身上,已经只剩下最后一条打底长裤。
丁琳没有转身去看他,但却是大喝一声道:
“这样就算脱完了,给我连内裤一起脱了!”
“啊?”
此言一出,不仅他们四个人怔住了。
就连躲在旁边看热闹的军人们,都给怔住了。
有人躲在暗处议论道:“没想到我们家将军,还好这一口。”
众人嗤笑。
当然,也有一个略有一些头脑的中年军人,轻笑一声道:
“你们懂什么啊,没看到今天连杨九天,都只穿着麻衣么。将军府的家丁拿了四套麻衣过来,想必又是要给他们安排什么新的任务。脱光衣服,只是不能让人看出他们是吃军粮的人。”
此言一出,众人皆感信服。
然而事实上,也如同那个中年军人所言一般。
在罗觉他们四人脱得精光,连内裤都不剩的时候。
丁琳仍然背对着他们,命令道:“把这些衣服都给我穿上!”
“是!”
罗觉又是第一个上去。
然而,他没注意到一点,就是他自己是赤果果的。
他从丁琳的面前走过,从那个家丁手里,拿走一套麻衣,便转过身来,准备回到原来的位置。
这一幕,惊得所有人又是一阵窃笑。
丁琳身为一个十九岁的妙龄少女,还从未真的见识过男人赤果果的身体。
而罗觉,就是她看到的第一个赤果果的男人身体。
“你在做什么!”
丁琳一脸羞愤地怒斥一声。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地落在了罗觉充满了男子气概的方形脸上。
罗觉被这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得立刻醒悟。
“啊!”
他惊叫一声,立时用麻衣掩盖关键部位,落荒而逃。
丁琳羞愤地转过身来,想要追打罗觉。
然而尚未举步,又看到了另外三个赤果果的男人。
“啊呀!”
她惊叫一声,直接埋头到站在一旁强忍笑意的,杨九天的怀里,遮住她那胭脂般绯红的面颊。
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一幕又是引起了一阵冗长的非议。
原本杨九天和丁琳的关系,就是军中热议的话题。
此间,他们终于亲眼看到了丁琳,扑倒在杨九天的怀里。
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更加的说不清,道不明了。
“咳咳!”
杨九天故意清了清喉咙,以提示丁琳,这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丁琳立刻反应过来,但她面颊绯红,发烫,她实在不想在这种时候,面对任何人,便是带着低沉的声音,命令道:
“抱我离开,就说我生病了。”
“啊?”
杨九天顿时有些无语。
堂堂的征北大将军,何时变得这般可爱了,还装病?
但丁琳是主帅,军令难违,他也只能配合演出了。
便是一把将丁琳横抱起来,演技夸张地大喊道:
“不好了,将军昨夜操劳过度,现在困得过头了,必须马上回府休息!”
这可真是个让人浮想飞飞的藉口。
果然,有思想败坏的家伙,暗暗嗤笑道:
“我看他们分明就是晚上玩得太晚,什么操劳过度,八成是看到他们四个男人的身体以后,又要回府大战三百个回合了吧。”
此言一出,又有人一脸坏笑地附和道:
“就是,这越军都退了,她还要操劳什么。唯一需要操劳的,就是这个刚刚上手的小白脸。”
......
“真是什么人的眼里,看到的就是什么事。”
杨九天和丁琳同时在心中这样骂道。
但刚刚走出远征军营舍,丁琳就在杨九天的怀里,用力掐了一下杨九天的肚皮,眯着一直眼睛,看着一脸夸张的杨九天,轻声提醒道:
“别忘了此行的目的,让他们穿好衣服,立刻给我滚到南城门!”
“额...”
杨九天闻言,立时收敛了夸张的表情。
但刚刚转过头来,便见青峰一本正经地向他们四个吩咐道:
“穿好衣服以后,跟我一起去南城门。”
“是!”
他们四个人一脸茫然。
杨九天倒是可以省心,只管抱着丁琳,向南城门飞快地赶去。
途中,丁琳几次想要开口,要杨九天放她下来。
但不知为何,她眯眼看着,变得一脸庄严的杨九天,突然间,有些难以开口。
她似乎已经开始享受这个男人怀抱的温度。
看着杨九天的样子,她那发烫、绯红的面颊,非但没有恢复正常,连目光都多出了几分,她从未有过的柔情之色。
而一路上,亲眼看到杨九天,抱着丁琳离开的那些军人们,难免又是一阵哗论。
然而他们都不再去在乎别人,对他们有着怎样的议论。
杨九天心道:这是军令,随便别人怎么想。自己问心无愧便是。
然而低头看到变得温顺乖巧,面带羞涩的丁琳,杨九天的心跳,立时变得剧烈起来。
他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乱了,也可以听到,丁琳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也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