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果悄咪咪的观察着周佚,发现这人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好看。
周佚喝着水,用毛巾擦着头,笑着和人说话时露出右边脸上的一个小小的酒窝——这酒窝只有一个,搞得陈立果特别想用手去戳一戳。
结果他看着看着,没忍住,伸出手戳了一下。
周佚被陈立果戳的愣了下。
陈立果立刻嘿嘿嘿的露出流氓一般的笑容,说:“花姑娘皮肤真软啊。”
周佚没气笑了,他说:“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陈立果说:“略略略。”
众人说说笑笑,就在校门口散去了。
陈立果一个人坐上了公交车。
公交车的窗户开着,凉风一吹,陈立果看见周佚时热的不行的脑子终于冷静了下来,他说:“系统,我没有崩人设?”他现在想来,有些行为不是这个世界的陈立果会做的。
“你就是陈立果,怎么会崩人设。”系统说,“做什么决定,都是对的。”
陈立果嘟囔两句,说:“你怎么对我那么好啊。”
系统说:“谁叫你是我心爱的傻儿子呢。”
陈立果:“……”总感觉被系统占了便宜。
他说着说着,就在车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然而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公交车居然坐过站了……
陈立果被公交车司机从车上叫起来,整个人都懵了,他说:“系统,你咋不叫我啊。”
系统说:“我叫了。”
陈立果说:“你咋不大声一点啊。”
系统:“你再废话我揍你。”
陈立果:“……”爸,说好的我是你心爱的儿子呢,
从公交车上下来,陈立果看到了一条灯红酒绿的街道,他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里是酒吧一条街。
陈立果掏了掏兜,道:“得,身上也没带钱,继续坐公交吧。”
于是他就蹲在路边继续等公交了。
现在八点过一天,夜生活刚刚开始,陈立果就看到这街上一辆车接一辆车开过去,半晌都没有公交。
一个身穿球服还背着书包的少年,在这里站着则是格外的显眼。
陈立果无聊的低着头看着手机,他们这会儿的手机还没有那么多的功能,上网都是2g的,网速慢的令人发指,最多刷刷扣扣空间和一些简单的网页。
“等车么?”一句温柔男声传了过来,陈立果扭头看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这男人上身穿着黑色的衬衫,下身是卡其裤,正笑着问陈立果。
陈立果说:“对啊,等公交。”
“去哪里,我可以带你。”男人语气并没有露出端倪,但他的眼神却告诉陈立果这人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不用了。”陈立果不想惹麻烦,他说,“我就坐公交。”
男人说:“这里公交很难等的,一个小时一班。”
陈立果瞥眉,他确实等了很久了。
男人说:“都是男人,难不成还怕我对你做什么?”
陈立果心想这人也是阴险,给自己挖了这么一个坑,要是自己顺着他的话拒绝或者答应,那岂不是暴露自己的性向了。在现在这个时间段里,同性恋是绝对不能被容忍的事情。陈立果就知道他们学校有一对女同性恋被家长发现后直接送到精神病医院的事。
陈立果说:“不好意思叔叔,我妈妈不让我坐其他人的车,说怕有人贩子。”他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做出一副纯真无邪的模样,一双大眼睛闪啊闪啊,让那男人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把这个小孩儿想复杂了。
然而有的人就是对难度高的东西有兴趣,工作是这样,追的人也是这样。
男人抬手看了眼表,道:“那好吧,你继续。”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陈立果注意到他开的是辆卡宴——现在能开卡宴的,绝对都是土豪。
陈立果:“我的美貌果然是罪孽,就这样了还招蜂引蝶。”
系统:“哦,冷漠。”
陈立果:“……”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这公交总算是来了,陈立果赶紧刷卡上车,他妈已经给他打了两个电话问他在哪儿了。
公交晃晃悠悠,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
陈立果下车的时候忽然朝后面望了几眼,系统问他怎么了。
陈立果说:“我怎么好像看见刚才那辆卡宴了。”
系统说:“嗯?”
陈立果挠挠头,道:“嗯,是我看花眼了吧。”那人也不会这么无聊跟着公交跟踪他回家吧。
到家后,陈立果自然是挨了顿骂。
这个世界的陈立果是典型的严母慈父,他妈说:“你是最近皮紧了想松松是吧,你班主任又给我打电话了,这次考的不好暑假就别想出去玩。”
然后他爸说:“行了行了,小孩子喜欢玩一点没事的,快来把饭吃了。”
陈立果乖乖的过去,吃饭。
屋子里开着橙色的灯,将整个屋子照的暖洋洋,电视机里在播着肥皂剧,爸爸和妈妈在聊天。
陈立果把温热的饭菜塞进嘴里,感到自己仿佛是在做一个太过遥远的梦,这些人和事,都只是他最美的幻想。
“想什么呢?”妈妈走过来,敲了陈立果的脑袋一下,她说,“去把碗洗了。”
陈立果说好。
妈妈说:“你今天怎么那么乖?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儿?”
陈立果说:“我没有啊,我可乖了。”他露出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好了,别给我装可怜。”妈妈又好气又好笑,“坐个公交车都能坐过站,我看你以后可怎么办。”
陈立果说:“哎呀,这不是太累了么。”
妈妈说:“去吧,把碗洗了,我给你热了牛奶,喝了看会儿书再睡觉。”
陈立果点头称好。
陈立果的卧室也非常的符合高中男生的风格,墙上的海报,书架上的cd,限量的球鞋和有着球星签名的球,都在表明这个孩子在家里过的有多幸福。
陈立果说:“天啊,这张专辑我做梦都想要。”他摩挲了一下专辑的封面,笑了,“不过我原来的世界也拿到了。”只不过是在工作几年之后,自己花钱去淘的。
一米八的床也很软,陈立果躺在上面还闻到了阳光的气息,想来是母亲经常拿到太阳底下晒的缘故吧。
陈立果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他说:“系统,我好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