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果如果知道亚列在想什么,估计会像只咸鱼一样瘫平在他面前对他说或:“来吧,用力侮辱我吧,用力!不要停!”
亚列道:“离天亮还有些时间,圣子大人再睡一会儿?”
陈立果淡淡道:“睡不着了。”
亚列心中低叹,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圣子大人。
两人相顾无言,唯有火堆偶尔会爆出一两声噼啪声。
这个世界的星空非常干净,特别是晴朗的晚上,一抬头甚至能清楚的砍到银河划过天际。
陈立果觉得自己和亚列这么干坐着也不是事儿,他道:“我睡不着了,骑士大人去睡会儿吧?”
亚列道:“圣子大人……我叫亚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唤我的名字。”
陈立果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叫了一声:“亚列。”
亚列心中一紧,回了一声:“圣子大人。”
“我的名字是米迦勒。”陈立果轻轻的笑了笑,他说,“私底下,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亚列脑子里全是圣子那浅淡的笑容,他咽了咽口水,最后细若蚊声的叫出了一声:“米迦勒。”
陈立果说:“既然我们是朋友,那你就放心的睡吧,我来守夜。”
亚列这次没有再拒绝,他脑袋有些乱,在心中暗暗的咀嚼着那个名字……米迦勒,这名字可真好听。
亚列混混沌沌的睡了过去,第二天天亮了,才在鸟儿的啼鸣中醒来。
陈立果去摘了些果子作为早餐,两人吃完之后就再次上路。
此时皇城中教皇被人暗杀,圣子又不在,于是政局动荡不安,四处的势力都在蠢蠢欲动。
虽然说光明教历史上都是圣子继承教皇的位置,但是现在又不是战争年代,要那么强的光明力也没有用,只要能净化疫病,圣子的能力差一些也是无所谓的——这是想要夺权的人的想法,不得不说的确是非常的天真。
事实上教皇曾经说过,每一任的圣子选拔,都不是由教皇,而是由光明神来进行的。
当然,这种说法很多人可能不行,可陈立果作为圣子却知道,这是真的。
真的有神迹,真的有神眷,当神力浓郁到一定的地步,甚至还可以同神进行对话。
对教廷而言,最糟糕的情况就是教皇还未将圣子培养出来,就死于意外。
接下来的路程,可以明显感觉到关卡的盘查严格了起来。
好在亚列对这些事情非常有经验,甚至知道大部分城邦的暗道。
陈立果对他的确是挺佩服的。
亚列既然决定和陈立果单独走,脑子里其实就已经有了大致的计划。
他有把握带着圣子安全的回到皇城。
和陈立果这边的轻松比起来,原来的队伍就要惨很多了。
据那边传来的消息,他们近来受到了好几波的袭击,还有骑士因此受了伤。
陈立果没忍住问安琪怎么样了。
亚列说:“安琪没事,你放心,骑士们会将女孩子保护的很好的,特别是修女。”
陈立果这才松了口气。
两人快速的往皇城赶,然而在还有一天就到达皇城的时候,却有人坐不住了——教廷里的一个红衣主教,竟是囚禁了其他的主教,强行要进行教皇的加冕仪式。
这消息传的飞快,陈立果和亚列听到,都倒吸一口凉气。
亚列愤怒的说:“他们怎么敢?!”这个世界里政教分离,皇帝是不能管教廷方面的事的,所以只要不折腾到人民,怎么选教皇,皇帝都不能干涉。
那主教也是钻了这个空子。
陈立果的表情一直绷着,这会儿绷的更紧了。
亚列道:“圣子大人,我们明天早上就能赶到皇城,正好赶上他们的加冕仪式!”
陈立果冷冷的说:“这群亵渎神意的人,终将会受到惩罚。”
亚列点头。
这天晚上两人都没有休息,快马加鞭往皇城猛赶。
此时皇城周围已是戒备森严,似乎就是怕陈立果这个圣子突然赶回来惊扰了仪式。
亚列去查了几条入口,发现连暗道都把守了重兵。他表情有点难看:“这主教竟是和军队有勾结。”
陈立果道:“没办法进去?”
亚列表情难看,他道:“我们可以尝试一下……从城门口混进去。”
陈立果沉默片刻道:“我有办法。”
亚列正想问什么办法,就看见陈立果抬手朝两人施了个法术,然后他们两个人就变成了两个小娃娃。
亚列:“……”
陈立果说:“你叫艾萨,我叫艾尔,你是我的弟弟。”
亚列还没反应过来。
陈立果道:“我们住在城里。”城里的确是有艾萨和艾尔两个小孩的,这两个小孩还是有名的双胞胎,几乎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
陈立果说:“走吧。”
亚列被陈立果牵起了手,往城里走去,都要走到城门了他都还没反应过来。
“叔叔,这里怎么那么多人呀。”陈立果奶声奶气的问守卫。
那守卫也是认识艾萨的,他道:“你怎么到处乱跑,小心你妈妈打你屁股。”
陈立果说:“你可别和妈妈说,我偷偷出来玩的……”
那守卫笑道:“好好好,你快进去,一会儿就要锁门了。”
皇城不大,民风也十分淳朴,守卫们都只知道今天是教皇的加冕仪式——至于加冕的对象居然不是圣子,他们还被蒙在鼓里。
陈立果顺利的进了城,松开了亚列的说:“好了,进来了。”
亚列道:“圣子大人,你、你为什么会这种魔法?”不是说教会里只研习光明魔法么。
陈立果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技不压身。”
这时候城民们都聚集在广场上,等待着圣子的出现。
陈立果变回了成人的模样,和亚列穿了一身黑色的斗篷混在其中。
此时已到正午,太阳刺眼极了,也正是神力最为浓郁的时候。
有马车在广场附近停下,马车停下后,从上面走下来一个身着教皇服饰的男人——但一看就不是圣子。
全部人民哗然,像一锅煮开的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