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张五对于自己的手下还是非常有信心的,自己的军队同样是身经百战的精锐,同样是强悍无比的军阵严整的步兵,没有任何失败的可能,也没有被打崩溃的道理,看着面前的军阵道:“哼,我之军队上去,必然能和对面的明军主力纠缠在一起,这样敌人主力两败俱伤,这时候饥民再上去这场战斗未必灭有获胜的可能”
“嘿嘿!那是必然,张兄弟的手下我还是知道的,这群明军真是找死,不用盾车,不用车阵,离开营寨跟我们野战?简直找死!”罗汝才大笑起来说道,张五又担心道:“将军,还是放饥民上去吧,若是一会敌人的骑兵反击的话,这群机敏虽然分成许多队伍,又有老贼压阵,但毕竟已经战斗了一天,如果有骑兵冲锋,他们必然会崩溃!”他说道。
“哼,骑兵?明军难道想找死么!步兵火铳我们比不过他们,骑兵?跟我们比骑兵?不知道我们义军能活下去就是靠着骑兵么?”罗汝才说道。
“还是以防万一的好,对方可是山东军,万一要是有大规模的骑兵怎么办?万一对方有超过三万人的精锐骑兵的话!”张五说道,按照已经获得的情报,对方的骑兵完全对己方构不成什么威胁。
“哈哈,别开玩笑了,我们现在两仿加在一起,骑兵超过三万,明军有多少?更不用说对方的骑兵多是后天训练,如果和我们自幼训练的马户比?”罗汝才大笑道,其实他是不想吧饥民撤下来,按照对方的意思自己派自己的步贼或者是骑兵帮他压阵他根本就舍不得。
这种将饥民分成很多队伍,不停组合确实能够解决士气问题,这样被打散的饥民就有一种我换了一个新队伍的想法,不过若是遇到了这种骑兵突击,却是会直接崩溃,他不相信对方明军会找死!
杀!一阵阵喊杀声传来,那整齐的军阵伴随着一阵阵号子声中前进,他们无比的整齐,宛如一台台钢铁机器,张文擦了擦头上的汗躲在后面,指挥着手下继续上前进攻!进攻!像是两台钢铁机器的碰撞一般,一台红色一台黑色。
两面铁墙就这般缓慢的移动,移动,只能听到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有,踏踏踏————地面都是微微的震颤,蓝田将身体伏在盾墙后面,可以看到远处的那一排铁墙,同样的铁墙,同样一排整齐的长枪宛如刺猬一般。
那一排包着铁皮的木遁可以看出是边军的样式,那一排排流贼步兵一身铠甲,有的头上裹着头巾,有的带着明军一样的头盔,他们神情严肃无比具是冷峻。他们走过地上一层的同伴尸体,踏过地面上的残肢断臂就这般前进。
两面钢铁机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阵阵铁甲的闪光,或是一阵倒吸凉气的惊恐声音,曹变蛟有些慌了,他不知道这种纯粹的钢铁机器的碰撞,这支军队能否战斗什么便宜,他心中有些害怕起来。
砰砰砰——————撞击声有,一阵阵铁甲撞击声音无比的响亮,两排铁墙先是相撞,发出一阵阵剧烈的撞击声音,沉闷的声音让人心中都有些难受,这种机器的抗衡让一切个人勇武成了过眼云烟。
扑哧扑哧————双方将士都是满脸疯狂的模样,长刀疯狂的刺出,后面还有长枪,扑哧扑哧————一阵阵入肉的声音,惨叫声音当即响了起来,听着自己战友惨叫这倒在地上嗨哟啊继续进攻,还有继续维持着阵型,这才是对于战士最严峻的考研,军阵不光考研配合,更考研精神。
扑哧,一名明军刀盾手挡住了对方的长枪,手中长刀迅速从缝隙中刺出,扑哧——一声对面的流贼中了一刀惨叫着倒了下去,那流贼恶狠狠的模样又刺出了自己的长刀,明军刀盾手惨叫着倒在地上,身旁的同伴带着紧张却义无反顾的站在了他的阵型,
“义军万岁”流贼中发出一阵阵爆喝声音,他们这般喊道继续疯狂的进攻,蓝田的脸色霎时冷峻了下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从对方这支军队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一种自己的影子,举起手中的长柄刀:“喝道!大明万盛!江河永存!”
后面的曹变蛟双眼有些湿润了,看着前仆后继义无反顾的军队,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这种疯狂的对比让他内心有种难言的感觉,侧翼的贺山脸上惨白一片,道:“疯了,都疯了!疯了。这群明军,这群灾民都疯了,疯了!”这种血腥无比的场面,他不知道那群人到底是如何扛得住自己同伴一个个战死的情况下还能稳得住阵型。
明军阵型中一名名禁军将士像是一块块礁石一般,强悍的禁军将士彻底稳住了局面,一名禁军长枪兵飞快的抵挡住前面一名流贼长枪兵的突刺,长枪顺着他动作的一个停顿,顺势刺了过去,扑哧——一声那流贼长枪兵便是死去。
他连续干掉七个流贼,最后被两名合作的长枪兵刺死!扑哧,那两个流贼却是被一众手持横刀的战士砍死。
一众浑身全是笼罩在血气中的白袍士兵冲了过来,他们很快稳住了摇摇欲坠的阵型,和这群流贼进行了殊死的搏杀,阵型渐渐混乱,但是几人之间的配合还是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他们很快的几人互相配合去战斗。
扑哧扑哧————李易手中长剑宛如一道灵蛇般在这混乱的战场上舞动,扑哧一声——面前的流贼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冒血的脖颈,惨叫着倒了下去,带着不可置信的光芒?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他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割破了自己的脖颈?惨叫着倒了下去。
砰砰砰————一阵阵火铳的声响,是那侧翼的一名名义军三眼铳手,他们的火铳打得不远但近距离威力强大,一阵阵火铳声响,一名名白墨麾下士兵便是惨叫着倒了下去。却还有人能坚持着站了起来。
那士兵浑身是血,讲自己的肠子重新赛回自己的肚子里面,双眼中毫无人性的光芒,横刀雪白的刀刃鲜血顺着刀刃一滴滴往下滴落。他疯狂的向前冲去,碰——一那义军火铳手颤抖的点燃了火绳,脸上具是恐惧的光芒,道:“魔鬼?魔鬼啊!”他说着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音。
扑哧————一旁的义军头目一道将他头颅砍下,喝道:“扰乱军心者!杀无赦!”他冷冷说道,继续指挥者火铳兵反击,前面的三眼铳手便是把三眼铳当作狼牙棒挥舞,后面的便是装填弹药往前发射,连自己的同伴都是一起打死。
“兄弟们,官府无道,欺压良善,我义军替天行道!天命所归!”张文喝道,他疯狂的挥砍者自己手中的长柄砍刀不停的喝道,流贼的士气又到了一个高点,道:“杀!想想你们的亲人,想想和大明!大明的百姓!大明无数被官府欺压的百姓!只有杀光面前的明军天下才能天平,为大明百姓而战”
“大明万盛,官府无道,你们流贼更无人性!”蓝田呼喝道,手中的长柄砍刀不停的机械般的砍出。
高台上一众人已经浑身颤栗,贺人龙抓住一旁的栏杆身形都是有些不稳,疯了!疯了!全都疯了!流贼是疯子,这秦小川的手下更是疯子!已经不要命了!他看着战场,那一甲人全部战死,那战士依旧不后退,就算肠子被打出来,更有人把肠子塞进去继续战斗,还有被三眼铳打成筛子的人竟然依旧在冲锋!他感觉自己内心中有一种从没有过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