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流贼大帐,张河看着跪在下面请罪的大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这城堡这么强,他明白,明智之举就是退兵,可心中对于那小川的憎恨,让他看到自己的右臂,就无法散去,那香怡的身影让他魂牵梦绕了这么多年,眼见这一次只要攻进去,那香怡这个他埋藏心底多少年的大嫂就是他了,就要圆满,让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放弃。
这里一众大小头目都是一脸担心,他们不再想白天一样生怕抢不到攻城的名额,现在他们是生怕被点中,去攻城,那不是有死无归了么,心中一阵恐惧,又是不解,这真是百户所?都司住的地方也不过如此吧。
犀利连绵不绝的排铳,强大的火炮,还有那万人敌,这种堡垒,真的是个百户所?
一旁王百步,想想也差不多了,他估计这这次看到城堡这么强,按照这家伙一向冷静保存实力的作风来看,就是不攻击了,他便跪下道:“大王,此战非大黑将军的过错,实在是那堡垒太强,我们再在这里徒劳消耗兵力实为不智啊”
大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一众将领也是点点头,他们都想快点绕开这个让他们恐惧的地方。
“放屁!”张河大喝一声,道:“一座小小的城池就能拦住我的脚步,不,不可能,明天,明天大黑,你重新点齐饥民三千,披甲贼六百,在给你两百马兵兄弟,他们下马作战,还有陈大彪,带着你的兵上”
看着自己大哥疯狂的模样,一众流贼头目都是松了口气,还好没有选上自己。
王百步则是心中奇怪了,这张河怎么这次做出了这种不智的举动,他原来那么冷静残忍的一个人,一直认为是曹操那样的枭雄,跟随他以后定有一番作为,可这次怎么会做出这么个不讨好的决定,他带着疑惑,看着他从未见过的张河的神色,他眼神中带着的那股贪婪,让他奇怪,这小小的卫所到底有什么样的存在可以让这个冷静的枭雄做出不计成本的攻打!
其中一个右眼照着眼罩的独眼龙走了出来,他便是陈大彪,他穿着一身有些破旧的明军明光铠,原来是山西明军孙传庭部的兵痞,因为孙传庭治军森严,他是不愿待在那,趁着一次战斗连夜逃跑,投奔了这张河,便被委以重任,不过一路上来,他都是负责后勤保障的工作,导致各个头目都有些看不起他,认为他战斗力也就那样。
他此番终于找了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十分高兴,道:“诸位兄弟,其实这百户所没有什么可怕的,这些火炮,排铳在边军是比较常见的,就这小口径的佛朗机,连我原来所在秦军,都是不愿意使用的货色。”
众人都是奇怪,这么厉害的火炮还是不愿意使用,那张河有些奇怪,道:“那排铳那,那连绵不绝的排铳,是怎么回事?可比刘泽清的还要厉害,他的火力也没办法保持的这样绵长”
定装火药!一群土鳖,呵呵,这东西在大明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戚家军早就实行,使用竹筒装填火药,再有一个布袋装铅子,他仔细讲解了一番,众人才明白过来,道:“对付这东西,也不难,使用盾车就可以”他便开始讲起了盾车
盾车!张河一听他讲,当即大笑,道:“好,好,连夜砍伐附近树木,制造简易吨车,这样倒是不怕火铳了,真是好主意啊”
别人清军早就使用盾车了,更加觉得这群流贼土鳖,其实这陈大彪虽然外表不屑,可他心中却对于那城墙上连绵不绝的排铳有些惧怕,这么快的装填速度,对方是怎么做到的?定装火药也没这么快啊,不过他没有说出来,怕是引起这些头目的惊慌,自己人数压倒性优势,倒也不怕这火铳。
一众头目有重新燃起了斗志,这盾车倒是不可怕,那张河又问道:“那万人敌呢?我今天看那城头上扔下来的万人敌,那威力可不小啊!”
“无须担心”陈大彪道:“大帅,你要想,那种程度的万人敌,我秦军中都少见,这么一个小小的百户所,有的话,数量也不会太多的”
听他的讲述,重人都觉得好像这城墙上的火器也就那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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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月光照在铺满了一层鲜血的土地上,在哪阴寒的月光下,那地面上一层残肢断臂,还有那些残肢不全的尸体,显得是那么恐怖,空气中那股血腥味到了晚上依旧是浓烈之极。
心中奇怪了,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百户所,对方一个山西流贼那么多人,那么多县城不打?为什么攻击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百户所?莫非是周家,周家跟那山西流寇有所勾结?或许,也只能有这一种解释了吧。
突然,身上一阵温暖,香怡把那披风披在小川身上,道:“走吧,入夜了,回府中睡觉吧小川,夜里就交给那些将士们吧。”
“不行,今天就睡在城墙上吧”小川看着远处那些将士,都是在这城墙上睡着,要是自己一个主公不跟他们同甘共苦,岂能服众。
“好吧”香怡也点点头,有些心疼,也没有办法。便拿出一条毛毯来,披在小川的身上。
却是看到了一个拿着框子,手中拿着馒头的民装走了上来,小川便是连忙走过去,把那框子拿来,亲自给城墙上的士兵发放着食物。
韩刚此时正擦着自己的长枪枪头,看着一旁同样擦着自己长柄刀的蓝田,道:“嘿,怎么了,兵痞,怎么把你家磨豆腐的刀拿上来了!”听到韩刚的话,旁边一众士兵都是忍俊不禁,那蓝田哼声道:“嘿,那也比你家卷煎饼的擀面杖好使”
两人斗着嘴,打发着闲暇的时光,一旁大柱却是挂了彩,右臂包着绷带,因为失血的关系,整个人脸色有些发白,却还是不愿意去医馆,晚上在这城墙上,冷的直发抖。
那韩刚这才注意到他,担心道:“谁有毯子”一旁一众士兵都是摇了摇头,那边蓝田也是问了一下自己的士兵都是没有找到。
那一个羊毛毯却是盖咋了那大柱身上,韩刚纲要感谢,却是小川,他连忙道:“主公,你怎么不下去,这里危险呐”
“哪里危险”小川撇撇嘴,心中就是不愿意下去,一旁香怡有些生气,小川把那羊毛毯给了那大柱。
那大柱感受着温暖的羊毛然,脸上留下热泪。又是说了一番话给那些士兵们打打气,了解一下伤亡情况,便回到了自己的城门上。
身后那一众士兵都是心头热热的,觉得晚上再冷也没有啥。
香意撇撇嘴,不满道:“你这人倒好,只顾赚自己给手下将士们的眼泪,却没想想奴家,奴家做那个毯子,手都被这针扎破了,你倒好就直接送了,哼!”“嘿嘿,我的香怡大姐姐,这不是特殊情况嘛,你看那大柱,要不给他个毯子,他明天保准生病嘛”小川连忙道。
“那你也不想想自己,你要是明天生病该如何”香怡大眼睛中带着雾气。
“怎么会呢,我这么强壮,怎么会生病呢”小川说着打了个喷嚏,那香怡却是把小川抱在了怀中
不对啊,这剧情展开不对啊,不应该是我把香怡抱在怀中么!不过没有办法,谁叫咱们的秦小川打主公平日里很少锻炼,体质很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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