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没人看出是什麽,等到声音渐渐显现后,全班目瞪口呆看着银幕。
凌伊选择趴下,不愿面对银幕上的东西。
但前方的韩兴宇却故意转身,用细长的指尖触碰凌伊的耳朵,还在他耳边吹气,逗弄着他。
起初凌伊不为所动,后来韩兴宇变本加厉触碰他脸颊,凌伊火了,终于忍无可忍反手握住他的手腕,眼神冰冷道:“你再碰我,我会扭断你的手。”
韩兴宇一点都不紧张,他倒是识趣地抽身。
“你干嘛不看呀?斑森好心给大家看的呢。”
“我没有看黄片的兴趣。”凌伊平澹的答覆自己的立场。
“有趣。”韩兴宇侧坐,左手搭在凌伊的桌子,另手放在自己的桌上,倾身,眼角馀光看着银幕上打得火热的一群男子,又瞄向惊慌失措的同学,最后又看向凌伊,“凌伊,我相信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的。”
“我不想。”凌伊冷言。
这影片给f班一个很好的震撼教育,当然也有抵死不服的,公然批评斑森在课堂上播放色情影片,不过多数人认为这是开玩笑,学校历年来吓唬新生的招数。
到头来这影片好像闹剧一样收场。
在他们进入这所学校以前,得知世界上许多菁英都是从迪兰男校出来的,只是学校看的是权力和金钱,家长的地位决定孩子在学校的位阶。
儘管满怀疑问,但媒体和商界上不断传播迪兰的好,甚至淹没了有关他的□□。
在家长的认知裡,只要进入迪兰,便是通往成功的道路。
要这些学生重新认知迪兰男校其实是禽兽的大熔炉而不是贵族学校,是很困难的。
斑森懒得管学生接不接受将来没有人权的事实,他播放影片的事已经违法了,通常新生们要等到开学典礼后才知道学校背后的血腥。
他只管把校规说清楚就好了。
“我不想强制你们清除对迪兰最初的印象,你们是生是死,跟我没关係,是吧?”
斑森充满□□味的话又激怒了不少学生,他本人倒是不以为意。
“我现在发给你们每个人绿色徽章,统一别在左胸的口袋上。另外随赠这本保命的学生手册。”斑森拿起桌上的红皮册子,展示给底下的同学们。
“裡面列了你们遇到的疑难杂症和校规,最重要的是,在封面的内页,有你们的住宿房号,你们今晚就领着行李到宿舍集合。”斑森晃着眼,扫荡座位上的同学,最后停留在韩兴宇身上。
“韩兴宇,你来帮我发学生手册。”斑森弯腰,从讲台下方拿出一叠红色书皮的册子。
“好的。”韩兴宇起身,走之前还回头对凌伊抛了个媚眼。
韩兴宇走到斑森面前,两人像是很好的朋友,聊了很多。其中不免指了指最后排的凌伊,似乎在讨论什麽。
被人指指点点的令凌伊起了想打人的冲动。
“凌伊。”
这时斑森叫到他的名字。
凌伊有些洩气,他是不想太出风头的。
他无奈的起身,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也许是一开始他迟到了获得关注后大家对他比较有印象,或者韩兴宇和斑森不时对他指画着,同学们想着这人是什麽来历。
凌伊站到斑森左侧准备接过本子和徽章,确见斑森坐在椅子上瞧了他好几眼,似乎要看穿他整个人似的,凌伊无奈喊着:“老师。”
“你……学生会长要多关注你,你不会是招惹谁了吧?”斑森语重心长问。
“不知道。”凌伊回想着,难道是早上戏弄他的高个子男生吗?
斑森没再说什麽,只是忧心忡忡的看着凌伊领着东西走下台。
徽章拿起来挺沉的,凌伊看着绿宝石上闪烁着光芒,倒映着他的脸,他咬着下唇有所不忍。更多的是悔恨,如果他没有傻到和那个人借钱和签契约,之后的一切是不是不会发生?
他更大的挫败感是他终于还是被蓝少呈丢出来了。
难过吗?这种心如刀割感他不会形容,哭已经哭过很多次了,到头来他终究只是蓝少呈的宠物。
他不是机器,他有血有肉,是个有感情的人,他也会怕,能不能平安度过这三年。
凌伊从没从蓝少呈那裡听过迪兰的消息,只知道这裡阶级制度很重要,绿徽章代表是被人任意玩弄的象徵。
当凌伊正反覆思索自己的处境时,一本厚厚的书重重砸在他头上,他“啊”了一声,转而怒视眼前的人,墨绿色的眸子裡像是要喷火了。
韩兴宇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还装得没事儿一样,嬉笑道,“那是宝石做的,学校可是很有钱的,别小看家长的财力,和我们伟大的蓝氏。”
迪兰,是蓝氏的产业之一。
凌伊懒得听韩兴宇解释,一个拳头直接揍向他的腹部,力道凌伊拿捏得很好,是不会损伤内脏但会瘀青个两三天。
这一拳让韩兴宇收回了一惯的嘻皮笑脸,他摀着肚子抱怨凌伊谋杀亲夫,这恶劣的开玩笑凌伊只想把他一脚踹下楼。
“别跟我扯蓝氏,我不想听到。”凌伊冷冷的,并没有受到情绪波动,“而且我不喜欢你。”
他记得这句话他也对蓝少呈说过,结果他被鞭子打到半个月无法躺在床上,不过那个人也挺好心的,把他吊在地牢裡,见不到阳光又潮湿,真是养伤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