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毅从昌国卫归来之后,对安徳烈主仆四人只是限制自由,但生活还不错。因为商毅还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和目地,因此让阿科尼亚去见他们,利用阿科尼亚是宗教人士的身份,去套一套他们的话。
接受了商毅的任务之后,阿科尼亚也十分积极,一连三天都去安德烈主仆四人见面。今天来找商毅,一见他就道:“尊敬的将军阁下,我想我以经了解他们的身份了。”
商毅点点头,看来这个洋和尚到是有些套路,派他去办这件事情,到是派对人了。道:“是他们告诉您的吗?神父。”
阿科尼亚摇摇头,道:“不是,而是这个。”说着他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商毅。
商毅接过来一看,画的正是自己在那艘两桅西班牙帆船上看到的标徽,笑道:“神父,这是什么?我看到像是一个家簇的标徽?”
阿科尼亚点点头,道:“您说的很对,这是西班牙冈萨雷斯家族的标徽。”
商毅道:“这个家族在西班牙很有名吗?”
阿科尼亚道:“是呀,他们是西班牙最古老的家族之一,家族的历史可以上朔到西班牙光复运动的时代,在哈布里斯王朝建立之后,这个家族一直都有人出任王室的高级官员和将军,为哈布里斯王朝建立了不少功勋。在1571年的勒班陀海战中,他们家族的一位将军就立下了极大的战功,后来格拉夫林海战中无敌舰队的失败,据说有一个原因就是,冈萨雷斯家族没有派兵参战。”
商毅道:“为什么冈萨雷斯家族没有派兵参加格拉夫林海战,这可是很关建的一战。”
阿科尼亚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道:“因为当时冈萨雷斯家族支持路德教,他们建议菲利普二世接纳路德教,结果触怒了菲利普二世,禁止他们参加格拉夫林海战。”
商毅听了,也不禁笑了。路德教是由欧州十六世纪的宗教改革家马丁路德创立的新教,但并不被教皇所承认,马丁路德甚致被开除教籍。但马丁路德得到欧州许多不满天主教国家的支持,从此之后,天主教就出现了旧教和新教之分,而且整个欧州也分裂为天主教国家和新教国家两大阵营,并由1628年的德意志内战引发了三十年战争,这场战争在欧州也被称为宗教战争。而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正是以天主教正统的维护者自据,在这个国内支持新教,自然不会被国王待见了。
阿科尼亚接着又道:“格拉夫林海战之后,因为迫于局势的压力,冈萨雷斯家族又开始受到一些重用,但他们始终没有放弃对新教的支持。现在冈萨雷斯家族的主人是苏雷佐伯爵,他担任过哈布斯堡王朝海军大臣和外务大臣的职务。”
虽然商毅也估计到安徳烈会是一个贵族子弟,但也没有想到他会出身于这么一个显赫的家族。因此道:“那么这个安德烈会是冈萨雷斯家族的什么人,苏雷佐伯爵的儿子吗?”
阿科尼亚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因为我离开欧州以经快六年了,在出发之前到是参加过一次他们家族的宴会,记得当时苏雷佐伯爵确实有一个小儿子,好像还不到十岁。而且苏雷佐伯爵的夫人是一个俄罗斯贵族小妲,也是一头金发。”
商毅道:“这么说安德烈的年纪和特征都是很符合的,到是有六七分的可能,但他们到中国来,或者说到马尼拉去,又是做什么呢?而且你认为,哈布斯堡王朝有可能以武力进攻中国吗?”
阿科尼亚苦笑了一声,道:“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因为我是直接从澳门到中国,并没有到过马尼拉。而且关于安德烈的事情,我也是推论出来,而他们的口很严,并没有吐露多少信息。”
商毅又点了点头,想了一想,又道:“好吧,能够提供这么多的信息,我以经很高兴了,以前神父还是多和他们见见面,最好能够摸清楚他们的底,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带他们出去走一走,但事先一定要通知我,我会派人暗中监督。”
阿科尼亚道:“好的,我会尽量按您的吩咐去做。”
商毅又道:“对了神父,你的教堂怎么样了,还需要什么帮助吗?”
阿科尼亚笑上也露出了笑容,道:“很好,现在资金都筹备的差不多了,最近就可以开始动工了,我打算先建一座小型的教堂,多余的空地暂时当院子来用。等以后教徒多了,再扩大规模。这也多亏了将军大人的大力支持,愿主永远保佑您的健康。”
商毅也笑了,道:“明天就是林之洋父亲的六十六岁大寿,我以经答应了他的邀请,参加这次宴会,神父也一起去吧。”
这种场合是一个扩大天主教影响力的好机会,阿科尼亚自然愿意去,因此也向商毅鞠了一躬,道:“愿意听从您的安排。”
这时段鹏来到门口,道:“报告。”
商毅道:“进来。”
段鹏进来之后,道:“将军,李格非先生和张庚秋先生来了。”
原来商毅一回到杭州之后,就立刻找来了李格非,当时就确认了张庚秋的身份。他确实是一个马尼拉的中国商人,也算是一个海外华侨,而且在马尼拉的华人中间,也很有一些影响力。他和李格非可不只是几面之识,两人都颇有一些交情,而且和林之洋也认识。
在确认了张庚秋的身份之后,不管他提供的消息是真是假,商毅都立刻将张庚秋释放,并且感谢他的通风报信,表示自己以经加强了海防,预备西班牙军的进攻。张庚秋被释放之后,跟着李格非到他家里安居。
商毅点点头,道:“好,请他们进来。”
段鹏走了之后,阿科尼亚也起身,道:“阁下,您的客人来访,我就不打扰您的工作了,明天早上八点,我会准时来的。”说看起身告辞。
商毅把他送到大门口,这时段鹏也领看李格非和张庚秋进来,这几天来,他和李格非也十分熟识了了,互相都点头示意,还打了个招呼。而商毅也顺道把李格非和张庚秋请进了内堂里。
双方分宾主坐下之后,商毅才道:“两人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李格非道:“大人,您委托我和林兄在苏州收购织造坊的事情,以经有眉目了。我们以经谈好了两家织造坊,一共作价六万二千两白银。包全部的厂房和设备。只能大人有空去苏州一趟,看一看是否满意。”
商毅点点头,商人办事就是比政府有效率,道:“很好,价格不是问题,我现在到是有空,什么时候都可以去苏州。”
李格非道:“好吧,只是这两天林兄忙着他们家老太爷的大寿,抽不出空来,那么就等明天林老太爷大寿之后,我们先商量一下如何出资,然后就出发到苏州去,大人以为如何。”
商毅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李格非又道:“另外我还找到两位也愿意入股投资的同伴。”指了指张庚秋,道:“这位张兄就愿意入股,另外还有二人,过去也是我和林兄的生意同伴,明天也会赶到杭州来,我们可以在林家碰头。”
其实在被商家军期间,张庚秋也没受什么罪,只是被限制了自由,商毅和商家军的官兵们对他还很客气,而且他也明显感觉到商家军的作风不同于一般的军队,因此对商家军的印像也不差。被释放之后,又听李格非说了不少关于商毅的事情,这才知道商毅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将军。得知他们与商毅合伙开织造厂,而且正在寻找合伙人之后,张庚秋也敏锐意识到,这可是一个好机会,也主动提出来,愿意入股合作。
对于张庚秋的加入,商毅自然是举双手欢迎,因为他不仅是有资本的商人,而且还在马尼拉有一定的影响力,可以为将来丝绸的销路渠道提供便利。而且这样的商人,也是越多越好。
第二卷 落日篇 第一二六章 林府寿宴(一)
第二天一早,商毅带着王夫之和阿科尼亚,另外还有一个排的卫队,一起来到林府。
明朝的杭州城与南宋大体差不多,呈南北长,东西狭的形状。知府衙门在中部偏西的位置,涌金门与清波门之间,而林家大宅位于杭州城东北的东清门附近内。
因为林家里江浙一带颇有影响力的豪商,而且现在林老太爷的两个儿子都有了功名,其中一个还考上进士,加入复社,林家也过去的纯商人逐渐转向官商发展。因此这次林老太爷的寿宴也办得非常热闹,商毅等一行人还没有来到林家大宅门口的时候,这里以经是人山人海了。其中当然有不少是来给林老太爷拜寿的人,但更多还是来看热闹的。
商毅今天没穿官服,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轿,这到不是他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而是商家军进驻杭州之后,商毅除了进城第一天以雷霆手段处死了作乱的叛军之后,其他时间表现得还算十分底调,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当然私下里更服出行到是不少。因此现在只是随人群流动,缓缓前行,一边走还一边和王夫之、阿科尼亚说笑道:“这林老太爷的面子不少,今天的人到真不少。”
阿科尼亚也感叹道:“这么热闹的场面,如果是在欧州恐怕只有皇室宴会才能出现啊。谁能想到这只是一个商人后生日。”
众人慢慢的来到了林家大宅的门口,只见大门修得十分豪华气派,人群进进出出,来往不断。门口唱名的家丁也在不住的吆喝着来宾的身份,不时引起一阵阵的惊呼。
在门口附近,还有舞龙要狮等表演节目,引得不少人住足观看。在大门外的一侧一排放开了十余张桌子,毎张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先生,分门别类登记着拜寿人员的名单和礼物。还有专人指引来客,应该到那张桌子上登记。而且每张桌子前面,都排起了不短的队伍,当然也有人不经登记,直接就奔门口闯,那基本都是前乎后拥,气派不凡之辈。
段鹏出面替商毅投递名贴,将走到近前,马上就有指引人员过来询问,一见了名贴,立刻恭恭敬敬道:“商将军在那里,我们大爷说了,商将军到了,就直接请进去。不知商将军现在那里?”
段鹏听了,立刻将人带到了商毅的面前,道:“这就是我家将军。”
那人将商毅上下打量了好几眼,实在有些不相信,这就是如今浙江省最有权势的官员,似乎除了个子高一些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他终究还是不敢造次,还是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道:“商将军,请随小人来。”
说着将商毅向门口领,还没有到门口,只见林之洋以经快步从宅子里面接了出来,双手抱拳,一躬倒地,道:“总兵大人大架光临敝宅,出席家父寿诞,实在是令敝宅蓬荜生辉呀!”
他说话的嗓门实在不小,不少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虽然在场的人几乎都听过商毅和商家军的大名,但真正见过商毅的人,却少之又少,因此一下子全都扭头向这边看过来,一时之间,全场竟然静了好一会儿。随后就是一阵小声的议论。
商毅微微一笑,也还了一礼,道:“不敢当,是我讨饶了。”
林之洋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大人请进府里去落座。”
说着林之洋带着商毅,进了林家大宅,门口唱名的家丁也高喊了一声:“浙江总兵临邑伯商大将军,到。”
进门之后没有几步,只见从里面“呼拉”一下,走出了一大群人,为首是一个老者,头带一顶四楞员外帽,一身绛红色大敞,须发有花白了不少,但红光满面,在两个三十多岁的青年搀扶下,向商毅走了过来。
林之洋一见,忙道:“商大人,家父亲自来迎接您的大架。”
说着又来到那老者身边,道:“父亲,您这次寿辰的面子可不小,商大人也来给您恭贺来了。”
这老者就是林之洋的父亲,林家的家主林正朔,听林之洋这么一说,立刻挣脱了身边左右的两人,两步来到商毅面前,躬身施礼道:“老朽有何德能,敢有劳总兵大人屈尊大架,光临隔宅,实在是不敢当啊!”说看就要给商毅下拜。
商毅赶忙把他拦住道:“老人家,千万不可如此。您是本地豪族,德高望重,到是我初来浙江,早就应该来拜望您老人家才是。”
林正朔笑道:“岂敢,岂敢。”
这时林之洋在一边道:“父亲,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请商大人进屋去落座吧。”
林正朔道:“是啊,是啊,看看我,都老糊涂了。商大人,请进,请进。”说着伸手作出虚请的手势,看样子,是想和商毅并肩而入。
商毅后退了一步,微微一躬身,道:“老人家先请。”
他这个动作显然是以晚辈自居,尽管论年龄,商毅只能算林正朔的孙子辈,而且今天又是林正朔的生日,但商毅毕竟是浙江总兵,而且还有爵位,因此这是给足了林正朔的面子。林正朔也笑了笑,道:“到是老朽托大了。”说着也率先向屋内走去。而商毅和林之洋并肩,走在他的身后。王夫之、阿科尼亚都另有人陪着到偏厅落座,只有段鹏等八名卫士跟着商毅身也。
来到屋中分宾主落座之后,林之洋又向商毅一一介绍他的兄弟,其实都在刚才随林正朔出迎商毅的人群中,林之海是个大胖子,肉肉乎乎,目光浮移,显然是酒色过度的样子。一看这样子就知道是一个平庸之辈,怪不得评价他是个草包。对商毅的态度是恭敬中带着警惕。而林之江比林之海稍好一点,虽然看上去老实本份,但一脸木讷,缺少精明。和林之洋相比,显然差得多,怪不比林正朔明明心里不愿意,也不得不把林家暂时交给林之洋来打理。
林之湖和林之泊就是刚才扶林正朔的两个年轻人,都是书生气,颇有傲然之态,但缺乏王夫之那种沉稳的气度,不过这也是这个时代大多数文人的共性,像王夫之这样的未来学术大宗师,毕竟是少数。由其是林之泊,带着不少文人特有的轻狂样子,对商毅的态度也明显带有敷衍。
这样的人商毅也见得多了,也懒得和他们计较,陪着林正朔说了几句话。林正朔笑道:“商家军的威名,如雷惯耳,老朽是久仰大名了,大人一到杭州,就马到成功,平定了叛乱,真是我浙江百姓之幸啊!老朽也是托将军之福,才得以返回这座老宅。”
商毅道:“那里那里,昔日我刚出道时,缺少钱粮,多蒙大先生关照,才得以维持下来,因此不是靠他帮扶,当日恐怕举步难行,也难有如今的成就。”
林之洋忙道:“是大人太过谦了,之洋可不敢居功,到是和大人几次交易,换来的东西转手买出,反到让我们林家赚了几万两白银。”
林正朔道:“为大人效力,仍是应该。日后大人有所需要我们林家的地方,请尽管开口,如果要钱,我林家虽然不算富,但拿个一二十万两白银,还是不再话下,如果要粮,我林家虽然不多,但要五七万石米,也不成问题。你们都听了吗?无论大人找谁,都必须鼎力相助。”
商毅微微一笑,道:“老人家,钱粮之物,我到还有一些积蓄,到是不用了,不过我正想在苏州做些丝绸生意,正想请大先生帮忙。”
林正朔忙道:“好啊!大人真有眼光,丝绸生意我们林家早想经营了,看来还是托大人的福。不知大人需要我们林家为大人做什么?”
商毅看了林之洋一眼,道:“这个我暂时还没有想好,等老人家寿诞之后,我想和大先生仔细商量一下再做决定,还请老人家准许。”
林正朔怔了一怔,随即又笑道:“这事情当然允许,之洋啊!”
林之洋忙道:“孩儿在。父亲有什么吩咐的?”
林正朔道:“你先把别的生意都放一放,先全力帮助商大人,把丝绸生意给做起来。家里其他的事情,你不必操心了。”
林之洋道:“孩儿尊命。”抬头看了商毅一眼,充满了感激的神色。
其实刚才商毅和林正朔的一番对话充满了玄机,尽管林正朔始终都在向商毅示好,但却是站在林家的立场上,代表的是林家的整个家族。而商毅在话语中却一直强调,自己是和林之洋合作,表示自己在林家只认林之洋这个人。最后还迫使林正朔当众同意,让林之洋参与自己的丝绸生意。林之洋自然是十分感激,这样一来自己在林家的地位将大大加重。
尽管最后林正朔让自己不要操心林家其他事务,其实就是一个危胁,示意要剥夺林之洋在林家的权力。但林之洋并不但心,因为一来自己以经在浙江商界积累了不少人脉和产业,缺的只是一个靠山,离开林家一样玩得转,二来现在的林家还离不开自己,最多半年,林正朔还是要让自己出面来处理林家的事务。
林之湖和林之泊脸上却都露出很不耐烦的神色,他们听不懂这些话里的玄机,只觉得充满了铜臭味道,对商毅也更为鄙视。
第二卷 落日篇 第一二七章 林府寿宴(二)
这时有一个家人进来,道:“禀老太爷,大老爷的大少爷,大姑娘、二少爷都以经到了。”
林之洋听了,赶忙起身,一脸喜色,道:“他们总算是赶回来了,没有误了时辰。”
林正朔听了,也吴道:“让他们进来吧,都是为了林家的生意,在外面奔波,也不容易了。”
家人下去了之后,林之湖却对林之洋道:“大哥,旭升以经成年,也该顶家立户,就算了,但旭进年幼,正是多读四书五经,潜心苦学的时候,日后也好为我们林家争脸,你却让他学什么经世济用,格物致知之术,这不是本末倒置吗?更何况凤舞一个女孩家,你也让她在外面抛头露面的,这也太失我们林家的体面了。”
林之洋刚要说话,林正朔摆了摆手,道:“今天就不谈这些事情了,也不怕让商大人笑话吗?”
正说着,外面以经走进来二男一女三个人。为首的男子约有二十五六岁,长得到和林之洋有六七分相似。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女子,大约十七八岁年纪,眉目如画,肌肤赛雪,清丽明媚,艳光照人。到是个十分美丽的女子。这到还没什么,最奇怪的是她居然穿着一件西式的连衣的白色长裙,长长的裙摆一直拖到地上,缀满了复杂而美丽的花边,腰部用一条宽带紧身束起,显露出苗条修长的身材;由其是从两侧下垂到胸前的两绺绣发,被烫成云卷形状,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纯银的十字架,到是一付十足的欧州贵族妇女的打扮。在这少女的身后,也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还是一脸稚气。
在场的众人一下都被这洋装少女给惊呆了,就连商毅也差一点产生了错觉,是不是遇到穿越的同行了。
三人径直来到屋中,一起跪倒在地,给林正朔行大礼,道:“爷爷。”
林之洋一边坐着,脸上也十分尴尬。林之泊实在有些忍不住了,道:“凤舞,你这是穿的什么衣服,真是有伤风雅,成何提统。”
这少女正是林之洋的女儿林凤舞,因为她常在马尼拉居住生活,因此也常作西式穿扮。林之洋到也知道,不过想着入乡随俗,也没没有多管,只是没想到她今天居然就这样穿着一套西式服装回来。
听了林之泊说,林凤舞道:“这是干系腊人的衣服,我从马尼拉回来,穿这身衣服又有什么?当年赵武灵王不还学过胡服骑射吗?”
林之泊正要再说什么,林正朔赶忙道:“好了,好了,凤舞,快去换衣服,这不是只有咱们自家人,还有这么多的客人在呀。”
林凤舞这才起身,回自己绣房去换衣服,林之泊还追着道:“记着,把头发也弄直了。好的不学,偏偏要去学夷婆子。人不人鬼不鬼后,像什么样子……”
他还要再说,林之湖赶忙拉了他一把,道:“五弟,今天就少说两句吧。”
林正朔也苦笑了一声,转头又对商毅道:“大人,让你见笑了,之洋实在是教女不严啊!”
商毅笑道:“不过是穿件衣服,又有何妨。泰西诸国的妇女,都是如此穿着。我昔日游历泰西诸国,见得多了。今日见了,到是让我又想到不少往事来。”
林之洋见商毅并不以为怪,也放了心,赶忙又叫过那两个年轻人来见商毅,年长的是林之洋的长子林旭升,年幼的是次子林旭进。现在林旭升以经是林之洋的得力帮手,主要掌管海外部份生意,林凤舞和林旭进也常在马尼拉居住,这次他们兄妺三人是专程从马尼拉赶回来。
就在这时,又有家人进来道:“禀老太爷,现在有冒襄冒公子,陈贞慧方公子来为您老拜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