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秘书是一个很文雅的中年男子,一身西装,眼睛上是一副金丝框眼睛,手上还拿着一个公文包,要是不仔细看,还以为中南海来了一个跑保险的业务员呢?直接将车开到刘秘书身边,一开门,陈煜阳笑道:“刘秘书上来!”
刘秘书浑身一阵紧张,敢于将车直接开进去的,估摸着也就是陈煜阳这个军方第一人了。虽然心中这样想,刘秘书还是很恭敬的行礼道:“首长好!”
然后很不客气的就进了军车,而边上的那些警卫都很自觉的让开一条路,同时恭敬的敬礼。在这些军人眼中,这车上的是军中的骄傲,军中神话,曾经两次给小日本和美国佬难堪的华夏最年轻将军。有他在,军人才能够不被人戳着脊梁骨,说无用。
所以,他们不禁给了陈煜阳最崇敬的敬意。
车子不住的开动着,刘秘书有些埋怨道:“陈主席,您怎么才来啊!一号已经等的有些着急了,您要是再不来,估摸着菊花厅就要闹起来了。您还是赶紧的吧!”
陈煜阳淡淡一笑道:“怎么?这天下难道没我就转不起来了吗?我不得将我媳妇送回去再来啊!要是我媳妇有个三长两短的,那我是会发疯的,我已经疯了一次了,不想再发疯一次!”
刘秘书现在那里有心情反应陈煜阳这个难得的冷笑话啊!头上冷汗直冒,发疯这个字眼他最近不知道在中南海那些大佬嘴中听了多少次了,所以这个敏感词再一次出现,他浑身发寒。要说这个大秘书不知道京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是骗人的,只是不敢宣诸于口而已。
沉默了好一会,终于车子来到了他该去的地方,停下车子,陈煜阳一下子跳了下来,今天他连军装都没穿,就这样过来了,依旧一身休闲装,一副巨大的墨镜遮着眼睛,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将军,到像是一个星派十足的明星。
刘秘书几步来到他面前道:“陈主席,快点进去吧!”
跟着刘秘书,就这样走了进去,不过菊花厅的大门却没有向往常一样关闭着,而是开着,陈煜阳心中笑道:这是在等我啊!我倒要看看你们是鸿门宴啊,还是瓮中捉鳖,哼哼,想必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大步走了进去,不过这步子踢踏踢踏的声音却打破了这一屋子的平静,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盯着陈煜阳,看着他脸上的,墨镜,看着他身上的休闲装,一号不禁怒气起来,训斥道:“煜阳,你这是什么装束,进了这里难道连军装都不穿了吗?”
二号也在一边帮腔,势必想要将陈煜阳这股子盛气凌人的气势打压下去,道:“煜阳,去换军装,换完了再过来议事!”
陈煜阳权当是没听见,大步朝着一处座位就过去了,而且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浑身懒洋洋的摘下脸上的墨镜道:“军装那东西还要穿了干什么,人家不是有人开始纠察我贪污腐败以及个人作风问题了吗?不就想让我下台吗?这军装不穿也罢了,我当回贫民老百姓,也省的有些人看不过眼!”
说着陈煜阳一眼冷冷的望向端木家家的老爷子,如今黄家老爷子已经下去了,不能出现在这里,而代表着这方势力的自然是端木家家老人。一号二号本来是想要压一下陈煜阳的气势,不想却被他逮住的由头,一阵奚落。
心中泛出一种酸苦,二号更加有些尴尬,这些中纪委在尚海动作的始末他不可能不知道。私自要抓捕一个全国人大代表,正当商人。而且这个商人还是皇商,还是陈煜阳他干女儿的爹,这种事情怪不得他要动怒。
如今不仅陈煜阳动怒了,就连尚海人大全部动怒了,他们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由东方家老爷子带头,居然直接将一份书信传到了中南海,上面有他们集体的愤怒,他们气愤的在信中质问,到底还能不能保证他们这些人的合法利益。
二号始终没想到,为什么中纪委脑袋会这么铁,事情本来已经交代好了,但是……
一号此刻没他想得多,这件事情毕竟是自己这边处理不当,不过他又不能偏向陈煜阳,只能默默道:“煜阳,哪里有这么些个委屈的,不要耍脾气,你要是从这个位置上下来了,别说我们不答应,就算百姓也不会答应了,所以你还省省吧!最少,我们这些老家伙在的时候,你不能下来!还有事情等着你去处理!”
陈煜阳拍了拍手,然后很光棍道:“我现在是嫌疑犯,还能有什么事情让我处理啊?我正好也歇息歇息,看看他们到底能够查出什么事情来,我也好顺着杆子下来,要不然,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打我的主意呢?”
这番话是赌气,但是却将如今掌管中纪委的九号吓得半死,别看陈煜阳是年轻人,但是行事风格那叫做一个狠,自己虽然不想和他有过节,但是在中纪委去尚海的时候,一张单子已经悄然无息的出现在了他家的桌面上,上面随便一条都是能够让他家中断子绝孙的。
九号立刻惶恐的开口,勉强笑意道:“陈主席说笑话了,您可是刚刚为国争光,怎么会有人敢打您的主意呢?您现在在民间的声威巨大,他们都将您当做是华夏的守护神,您可不能放下这担子啊!谁敢动您,我第一个不答应!”
这是表态,也是表明立场,一边的端木老爷子冷眼旁观,心道:这家伙到是投降的快,也动的快,呵呵。
不过陈煜阳看着一个老人家一口一个您的称呼自己,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妥,但是依旧轻轻笑道:“政治这东西永远是让人琢磨不透的,你永远也不知道谁会站在你后面给你捅刀子。我辛辛苦苦的在前面和别人作战,后面却被人捅刀子,这种差事不做也就算了。我自当我的富家翁去,也乐得清闲快活!”
一号没想到陈煜阳居然如此倔强,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如今他言语中虽然没有丝毫的委屈的意思,但是那凌厉的话语直指佛心。说上面寒了他的心,他不想再做下去了,这怎么看也好像是自己几个老家伙对不起他,根本就不给一号出言,阻止京都的恶性局势再次发展下去。
二号叹息了一声道:“煜阳,别闹了,这里毕竟是国家首脑,中南海必须要稳定国家局势。京都的事情到此为止的吧,至于不做了,下台这样的话,也不要再说了,没有人有那个心思,大家不过是公事公办而已,你不要挂在心上!世界上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八九,还是相忍为国的好!”
二号的言语开始出现了一丝戾气,同时是很郑重的警告,不过他这番言论对于别人或许有用,但是对于陈煜阳,没有用。陈煜阳是遇强则强的人,你好好说,也许他会接受,但是二号今天的口吻似乎已经超越了陈煜阳的底线,陈煜阳立刻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他道:“什么叫做到此为止,什么叫做不要挂心,什么叫做世界上不不如意的事情?既然这份工作不如意,那我自然换一份。我自逍遥去做一个富家翁好了,告诉你,我骨子里面是军人,不是政客,我不希望我的兵在前面和国家的敌人浴血奋战的同时,身后居然会有人捅刀子。
我是很有钱,怎么?难道这些事情你们这些老家伙们不知道,那个中纪委的周冬长居然还会揪着我一座房子做文章。你们这些坐在中南海的老家伙们扪心自问一下,你们几个是干净的,你们在林家,在东方家,甚至在洛家,在江南这些富商家中,你们就没有干股,凭什么就有人总喜欢触我霉头,难道说我就活该倒霉,或者说我今天的权利地位还不够大。
你们都是干股,但是我那些都是自己的家产,干净的很。你们这些人在这里吃干的,拿实的,我就是贪污,凭什么,为什么?”
陈煜阳这次真的愤怒了,怒火直接烧了上去,如今他手头上的证据能够搞死很多人,就凭着干股这一条,就能让很多老家伙们变成臭鸡蛋,所以他愤愤的将这张牌打出来,他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怎么样。
果然,所有人的脸色都开始难看了起来,二号脸上的神情已经到了一种青色发铁的感觉,但是人家说的是实话,大实话,自己又能够怎么样呢?所以只有沉默,静静的,等待他发泄过一轮之后,对着自己这些老家伙们发泄,总比对着京都官场发泄要好些。
不过他们低估了陈煜阳的愤怒,陈煜阳看着他们一言不发,更加愤怒了起来道:“你们怎么不说话了?怎么不说话了?我在京都做的事情,哪一个人不是证据确凿的,他们哪一个不是该死的。就连我这种一分钱没贪的人都被人查,那查一查他们怎么了,现在的官场都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再不给一点警钟,那日后将会成为什么?难道你们就不知道?”
默默的扬起头,陈煜阳有些悲伤,这是真正的悲伤,他自然知道,这种腐败已经到了一个顶点,归根到底,这种事情的发生和这些坐在中南海的老人有这很密切的关系,他嘴角蠕动了一下喃喃自语道:“上有尧舜之君,下有尧舜之臣,一点不假,一点不假!”
如此犀利的语言攻势,攻心为上,不过端木家老人却有些不痛快,他一方面已经失去了很大的势力,另一方面居然还被一个后辈教训,谁也受不了,他站出来,道:“煜阳,你既然说自己骨子里面是军人,那政治上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这是潜规则,潜规则明白吗?”
陈煜阳冷冷的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此刻他越愤怒,那就表示他心中越肆无忌惮,也坚定了他要离开这个场子的决心,自然这是做给人看的。所以一号二号越发的小意了起来,官场就好像是一个圈子,还能够圈住陈煜阳,如果让一旦出去了,那凭借着他手中的力量,难免他能够做出什么事情来。
中南海的这场吵架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天黑,没有人知道这些大佬们到底在吵些什么,不过听见的最多的还是那个年轻人的声音,不大,但是愤怒的声音却不断的传出来,不过大家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谁也不敢将这些事情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