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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现言 > 害羞微微甜 > 野餐
  有时候,谢涔真觉得向微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比如此刻,有本事让谢涔哑口无言。
  不过,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
  --
  这天下午,给谢涔下战书的人,再次找到了他pk
  是隔壁班的顾商,长得比谢涔稍逊一筹,再加上班花也暗恋谢涔许久,这直接引起了他对谢涔的胜负欲。
  但他对谢涔更多的也是一种欣赏,并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教室最后,顾商抵着桌腹,抬脚翘在椅子上,“谢涔,你这两天内有人给你叠了1314颗没?”
  他从外面得知的小道消息,没听说他接受别的女生的星星。所以简直是胜券在握。
  之前打篮球的兄弟,郭行忍不住笑道:“顾商,我看你闲的。你说你哪来的火气,要和我们涔哥比这个?”
  顾商一脸幼稚,“那下课打游戏你们又不干,就无聊呗。”
  谢涔懒得废话,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贮存的大瓶子,直接丢到了顾商面前,凉凉的冷看了一眼道:“数数。”
  “……”顾商直接看傻眼了。
  这时候忽然感觉到了这种事,好像确实是无聊的。
  行吧。
  数就数,输也就输。
  顾商百无聊赖的一颗颗把小星星拆出来看,越想越奇怪,谁给他叠的,难不成他自己叠的一百颗。
  接着,就顺便拆开了一颗,轻而易举地,直接看到了上面的字。
  歪歪扭扭写着——【谢涔长得比黄鼠狼还不安好心】
  “……”
  顾商彻底傻了眼。
  然后,看着一整瓶小星星,他忽然转过去,拍了拍谢涔,“兄弟。”
  他忽然悲悯的看着他。
  “收起你这副恶心的眼神。”谢涔抬了抬眼,眼冷嘴热,开口嘲讽道。
  “……”顾商打开了一颗星星给他看,“不是,你看。这上面写的什么东西,谁和你这么深的仇?”
  这瞬间吸引住了谢涔的注意,他接过递过来的一个,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上面熟悉的字迹,用黑色墨水写着。
  【谢涔,我的哥哥,像一个黄鼠狼一样,总幻想能吃到鸡。】
  “……”
  他直接把指片捏成了团儿,冷冷的攥着。随后仿佛还比较难以置信,迈过了顾商的旁边,把贮有星星的瓶子直接扣在了桌上。
  接着,又拆开了一颗。
  【还说我呆,谢涔黄鼠狼嘴里吐不出象牙。】
  “……”
  字迹歪歪扭扭的,几乎一看可认。
  就是向微,一个字一个字偷偷写下来的。他掀了下眼皮子,脾气躁了起来,忽然冷轻嗤了一声。
  然后垂了垂眼皮,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而何和泽是早知道真相的人,他赶紧熄火道:“哈哈哈象崽!这不也挺可爱的。这还挺童言无忌啊哈哈哈。”
  郭行却好奇的问了句:“涔哥,你很像黄鼠狼吗?”
  “人家小姑娘说着玩,”何和泽敲他,“你在这凑什么热闹?”
  “还有这句,”他重点不一样,盯着纸条问:“涔哥,你真说象崽呆啊。”
  “……”然后他就被何和泽一阵毒打,“你别惹事,你给我闭嘴吧。”
  --
  谢涔没什么找向微算账的机会。
  而向微一直以为自己早瞒天过海,悠哉游哉的,一直等到了野餐的当天。
  9月24号下午。
  天上云彩,热意蒸腾。暑气也减了不少,天气凉丝丝,偶尔几批暖绒毛似的柳絮容易飘过,吹进人嘴里。
  又躁又凉。
  向母宁姿准备了便当盒和寿司,顺嘴叮嘱道:“象崽,到了那边不许惹谢涔哥哥。”
  向微点点头,“知道了。”
  接着,宁姿把野餐包给了她后说:“记得要和不认识的哥哥姐姐打招呼啊。”
  “每个人都打招呼,”向微吞吞吐吐:“那我就像话漏子一样。”
  宁姿刷着锅,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走啦。”向微在玄关换好鞋,“妈妈再见。”
  出门后,绕了几个弯儿。正巧看到谢涔戴着鸭舌帽,还是穿着休闲的黑色的外套,露出了半截冷感的胳膊肘。
  在看到她的时候,似乎眼角含着丝冷笑,随后沉下了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朝她的方向走过来。
  “谢涔。”她朝他跑过去,走了一路,脸蛋热的有点红。
  谢涔垂下头,看了她一会儿。
  蓦然沉默两秒,这才松了下语气,他半笑不笑说:“等会跟着我,别乱跑。”
  然后把向微手上的大包拎了过来。
  向微撇嘴,“知道了。”
  --
  向微跟着他,出了小区。
  外面有taxi停在路口的垭道上。谢涔拉开车门,把向微弄进去后,自己弓着腰坐进去,整个背挤靠了车才窗勉强坐下。
  一转头,看到她坐在了车中间。
  “屁股起开,”谢涔掀起眼皮,耐着性子说:“往旁边挪挪。”
  向微觉得谢涔今天意外的凶,但也没多想,‘哦’了一声。
  然后屁股往旁边挪动了两下。
  “挪4厘米就够,”似乎目测了下她的距离,他沉下嘴角,凉凉道:“你离我这么远干什么?”
  “……”向微抬头看了他一眼。
  随后抿了抿唇,没说什么,自己又拉近了一点。
  “太近。”他啧了一声,双手环抱,慵懒的靠着的身子不耐烦的上弹了两下,轻描淡写道:“4厘米就是0.4分米,能不能有点距离概念。”
  向微瞅向了他:“……”
  她垂了下眼,不乐意道:“你眼睛是标尺吗?”
  谢涔将视线缓缓移走,已经懒得搭理她了。接着,他掏出手机点了两下后,又抬起头和司机说了一声,“师傅,去潜山。”
  “好。”师傅应了声,“你们俩都是本地人吧?”
  潜山属于南苏有名的景点。
  老练的师傅都有经验,遇到外地人就有条远路可以绕。但见到这两人都从小区里出来,估计是本地人。
  谢涔声音有点沉,“我是,她不是。”
  被借此损了一口,向微不高兴:“我怎么不是南苏人了?”
  “你不是什么岛上的妖精吗,”谢涔侧头睇了一眼道:“灵蛇岛的蛇妖。”
  “……”向微纠正他,“那叫魔仙岛的魔仙。”
  谢涔嗤了一声,没回答。
  过了一会儿,谢涔联想到那星星纸上的话,气的郁结。他忽然声音不是太大的问了她:“那怎么着,我就算黄鼠狼?”
  向微没听太见:“什么?”
  “……”他蓦然怔住,把手机重又塞进了兜里。叫他再说一嘴,也没那么大兴致,泱泱道:“没什么。”
  --
  没绕远路,很快到了潜山。
  潜山属于南苏4a级景点,不是节假日,也没有太多的人。山脚下,附近有一大片草坪,部分亲子活动就在这里开放。
  也有很多学生周末的时候组织着野餐。
  已经有两个大哥哥在布置餐布,摆放果篮和披萨。向微走近,还没等到她主动打招呼,那两个人就凑了上来。
  一个人走了来,他体型偏瘦,给她递了个糯米糍。
  是谢涔的兄弟,何和泽。
  “你们来了啊,象崽也来了。”他和谢涔打完招呼,蹲在了向微面前。
  “哥哥给你个糯米糍,”何和泽笑着逗她:“但是你得喊我声和泽哥哥。”
  然后摸了摸她的下颔,递给了她。
  向微低下头,乖巧了几分。她忍不住吞口水,“和泽哥哥好。”
  然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糯米糍,吃了小两口。
  听到了何和泽与向微这番对话后,谢涔掀了下眼皮子。
  他垂眼看了她一下,后者却正悠哉游哉地吃糯米糍。
  然后,谢涔轻瞥一眼。看她这副模样,似乎若有若无地轻嗤了一声。
  郭行也过来,“哟,象崽来了!”
  “这小脸蛋儿红扑扑的,”他眉飞色舞地凑过来,“还吃糯米糍呢!你居然没被你谢涔哥哥打吗?”
  向微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就写了那满纸黄鼠狼那事儿……”还没说完,郭行就被人啪了一下。
  倒是何和泽拍了拍他,“老郭,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谁提不该提的了!”郭行躲开,“我这不逗小朋友玩玩。倒是你,显得我像是恶人一样。”
  何和泽哼了一声,“行了,做烧烤去。”
  几个人去做烧烤。
  向微蓦然想起黄鼠狼三个字,有点儿耳熟,仿佛有种似曾相识听过。
  谢涔蹲下来,瞥了眼向微吃着蛋挞的脸膘,“你跟和泽哥哥很熟?”
  向微吃了一半,“也不太熟。”
  他低下眼,冷嘲道:“那你还挺不客气。”
  “……”向微看着他问:“你嫉妒我?”
  接着,向微意识到谢涔最近喜怒无常的脾气,安慰他道:“你也叫他一声和泽哥哥,他就给你了呢。”
  “没那个脸,”话音刚落,谢涔懒懒的撇开眼,盯着她手中的糯米糍,“现在我饿了。”
  她立刻竖起耳朵。
  过了几秒,向微一下子把糯米糍猛地塞进嘴里。
  “……”
  “干别的不怎么行,”想到她一贯小气的模样,他垂下眼,忽然轻笑起来,凉凉说:“护食倒是第一名。”
  说完,就没管她。谢涔走到一边,和郭行几个一起炸烤串。
  夏日的空气,偶尔有点瑟缩,微风刮着地上嫩绿的茵草。
  天边还挂着几只风筝,而令春光惊羡的是追风筝的人。
  向微脸一红,觉得自己的做法不太妥当。
  但长久以来的习惯,让她下意识,考虑不了太多。她脸有点烧起来,尽管再多的借口,也觉得自己隐约的小气起来。
  想法太多,情绪也就渐渐的浮现在了脸上。
  边想边吃,向微想走过去,就猛地一下咯到了牙齿。
  骤然连着神经,疼痛感从骸骨冒了上去。
  压根连着肉,就一下子像被掰断了一样。她舔了一口,连着根的整个牙缝上都疼的起了块儿,舌尖扫过去,隐隐约约碰到了剧烈晃动的槽牙。
  大量的发腥的味道从嘴边溢出来,吃到了一半的糯米糍上,全都沾着血的味道。
  好疼。
  她整张脸被疼的皱了起来,原本各种怀感的情绪瞬间一扫而空。而是全都被痛觉袭入,整个神经格外敏感了起来。
  疼的感觉牙齿掉了。
  但用牙齿舔了一口,又没掉。
  她赶紧跑过去,谢涔正撑着胳膊,垂着头在玩手机。烧烤都是何和泽在烤,郭行偶尔也拍他两下,走近可以发现,他们两在联机打游戏。
  谢涔慵懒的歪着身,前面被一个小人的阴影遮住了半块地。
  他眼神冷淡,耐着性子的抬起头,“嗯?”
  “怎么了?”手上还在打游戏,他看着向微,“又来烦我。”
  向微嘴里都是糯米糍碎渣。现在堵在口腔,也没法儿嚼,更找不到垃圾桶。
  就僵在了原地,她直接拉了下谢涔的袖子。
  她模模糊糊地说了两句,“我…牙……”
  谢涔没怎么明白,抬起眼,轻瞥了一眼。
  就看到她一副肿着牙的样子。
  “牙怎么了?”接着,把游戏瞬间机扔到了桌子上。也只是几秒钟,他敷衍的情绪瞬间收了起来,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一下坐起来,“嘴张开。”
  向微听话地张开。
  然而满嘴是未咬碎的糯米糍,谢涔盯着看了两秒。
  接着,他把手摊开伸出来,放在她前面。是一贯冷淡的眼神,此刻示意她般,谢涔慢慢地睇了她一眼。
  隔了两秒钟后,见她没动静。
  “低头,”他抬了抬眼,声音也如一如既往的略沉,嘴角下弯哄了一下:“东西都吐哥哥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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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涔,妈妈感动了。
  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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