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刘威见状,眉头微微皱起,脸上已是生出一股怒意来,他本是领军大将,一声令下,便是千万人人头落地,此时颜色稍动,张灏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后退的***,可一想起此时的情形,若是让这两人领兵入了广陵,只怕局势便不可收拾,一咬牙却不让开,沉声道:“二位未得吴王敕书,便是不能进城!”
刘威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右手已经按在腰间刀柄上,却被旁人伸手按住,一看确实吕师周。吕师周方才还有几分笑意的脸上此时已经好似蒙上了一层寒霜:“刘刺史乃是吴王生死兄弟,往日里便是深夜求见,吴王也会单身相见,今日为何如此。”
张灏心知眼前二人都不是好相与的,那吕师周虽然平日里脸上满是笑容,却素来以多智闻名淮南军中,指挥的黑云都更是勇猛冠于淮南,像这等人物定然是不发作则罢,一发作便是斩尽杀绝,可现在也没有退路了。想到这里,张灏只得硬着头皮道:“二位须知今时不同往日,外臣无有敕书领兵入都者,以谋逆论处,莫要犯了法度让末将为难。”
看到张灏不但不让开路,还口气越发强硬。刘威不怒反笑:“好个以谋反论处,某家今日便斩了你这小卒,再去见吴王,倒要看看杨兄弟会不会治我个谋逆大罪。”说到这里,刘威已经拔出腰刀,从马上一刀砍了下来。
为王前驱 第453章 赶回(4)
第453章 赶回(4)
张灏赶紧向后跳开一步,只觉得头顶上一轻,伸手一摸,头盔上的红缨已经被斩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若是方才慢上半步,只怕已经人头落地。张灏还没缓过神来,耳边便听来一声马嘶,却是刘威一刀斩个空,便催马撞了过来,便要冲进城内。张灏身后的几名心腹军官见状,赶紧挥舞着长枪上前阻拦。刘威那坐骑乃是见惯战阵的良驹,眼见闪着寒光的白刃刺杀过来,不待主人催促,后蹄一发力,如同腾云驾雾一般,便从那几人头顶上飞跃过去。后面的守城军士大半都是隶属黄头军,这支军队里主要来源都是淮南诸军精选而来的士卒,其中将校多半便是庐州人士(杨行密就是州人,手下许多大将也多为乡里,所谓的淮南三十六英雄有三分之二籍贯便是庐州),如今杨行密重病在床,生死不知,又看到刘威如同天神一般纵马而入,士卒们人心摇动,纷纷后退。
刘威坐在马上,横刀在胸,高声喝道:“吾等由细微时跟随吴王,历经百战方得这般基业,如今大王病重在床,几个小人便蒙蔽主上,隔绝内外,残害忠良。其心不得而知。汝等皆为吴王乡里,股肱手足,还不将张灏这小人拿下,随我一同进城解救大王,还天地一个朗朗。”
这亲军中多半都是庐州子弟,更有许多都是以刘威为代表的淮南老军头们提拔的将校,乡里袍泽更是多有,而且张灏这些天来隔绝交通,软禁周隐,乱杀无辜百姓,属下将吏士卒早已多有不服的,只不过不敢明言,害怕惹来祸事罢了,此时见刘威这般威风凛凛,后面还有吕师周领着精兵以为后援,人群中立刻鼓噪起来,几名忠心于张灏的军官待要弹压,早被旁边的军士们围坐一团,根本出不得声,城头那些准备好的弓弩、滚水更是被撂到一旁,起不了作用。
张灏连滚带爬的好不容易才冲出城门来,只见吕师周驱使着部下亲兵拥进城来,自己部署的守门军士纷纷丢下兵器,四处乱跑,有的干脆倒戈相向,便是有些想要抵抗的,可被人潮一冲,也不成行列,眼见得形势已经不可收拾,张灏只得领着几个心腹掉头逃走,免得成为那些倒戈士卒的投名状。
张灏刚跑了不远,便看到一队军士正快步往这边赶过来,看旗号便是吴王府的亲军,仔细一打量,最前面的那人正是自己派去求援的军士。张灏不由得哭笑不得的停下脚步,若是早来半刻钟,自己怎会落到这般境地。
转眼之间,那队军士已经赶到眼前,领军的却是徐温,他见到同僚这般模样,赶紧跳下马来,急道:“张左衙,北门那边情况如何?”
张灏却不回答徐温的问题,反而反问道:“你怎的亲自来了,王府那边可有人把守,若是那边出了问题,你我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徐温笑道:“无妨,公子已经从宣州回来了,刚刚进府,吴王立刻下令遣人去招那李俨进府来。”他故意提高嗓门,好让周围的人听到,也好激励士气。
张灏听了这个消息,精神顿时一振,将徐温拉到一旁,压低嗓门道:“刘威与吕师道已经进城了,眼下我们军心不稳,我们赶快先去周隐那里,然后回王府去,我们借助吴王威望才能与这两条老狗抗衡。”经过方才城门口的一番经历,张灏已经对刘威这些宿将在军中的威望和潜势力有了直观的了解,他可不想再次领着这些摇摆不定的军士去面对他们,下次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逃出来还说不定呢。
“无妨!”徐温镇静的答道:“我带来的都是公子从宣州带来的军队,和淮南本部没什么瓜葛,不用担心。那两人刚刚领兵进城,若是不趁着事态还没扩大将其压制住,让其蔓延开来,你我又有什么颜面去见公子。”
“不错!”张灏立刻清醒了过来,的确如果让刘、周二人领兵入城,那些原先隐藏起来反对自己二人的势力就会起来和他们联合起来,那时就算有了杨行密出面,弹压起来只怕也是大费手脚。更不要说这一番工程中,造成的影响会不会引来下一个野心家,高骈被幽闭之后的一系列战乱不就是前车之鉴吗?最后就算这一切平定了,可是他们两人在杨渥心里会留下一个无能的印象,这一切都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张灏本就是以勇力闻名军中,方才不过是心思想得太多罢了,这下去了杂念,立刻恢复了平日模样,立刻一旁军士手中抢过长枪,便当先向北门那边疾行而去。
不一会儿,徐、张二人便赶回北门,居然吕刘二人居然还在城门那边,并没有离去。让他们不由得又喜又忧,喜的是对方行动迟缓,影响还没有扩大到不可收拾的局面,忧的是要与这两名淮南军中的名将迎头撞上,他们本来还以为对方会直趋王府或者其他要害所在,只留下少数兵力留守城门的,这样的话,他们就麻烦的多了。
“列阵!”徐温对身后的校尉低喝道,虽然不远处的敌军还有些混乱,看样子是在收编原先的守门军士的模样,不过吕、刘二人都是淮南宿将,谁知道是不是故意示弱与敌,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列阵防备为上。
那校尉躬身行了一礼,回到行列中,随着一阵长短不一的哨音响起,尾随徐温而来的那队军士立刻分列成了六七个棋盘形的小方阵,分为前后两行,间错而立,面朝敌军的一面用大盾组成盾墙,数十名手持弓弩的轻兵站在方阵前面,张弓布矢对准了不远处的敌军,整个行动迅速而又井然有序,而且几乎没有听到军官们的呵斥声。
“这些都是公子从宣州带回来的?都是田覠的降兵?想不到田覠这家伙竟然练得如此精兵,怪不得他敢起兵作乱。”张灏回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他也是打老了仗的,一看身后那队士卒行动迅捷,布阵得法,军士们临战却有静气,便知道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师,在这个紧要关头手下能有这等强援,自然是意外之喜。
“不是。”徐温压低了嗓门:“我在路上问了,这些本是那吕方的莫邪都的余部,这厮去了湖州后,留了约三千人在润州,安仁义便收为己用,后来被王茂章打败后,这些残兵害怕王茂章报复,便逃至宣州,被公子接收了,这次从宣州带来的便是他们。”
“怪不得,原来是那厮的精兵,早就听说那人善养士卒,用兵百战百胜,今日一见,果然名下无虚。”张灏脸上露出了“原来如此”的了然神色,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徐温看到同僚如此,脸上却闪过一丝忧色,他和这张灏不同,跟随杨行密极早,可却一直未得大用,一直到献计杀了朱延寿才逐渐得到杨行密重用,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其城府绝非一勇之夫的张灏所能比拟的。原先他选择投靠杨渥固然有对方乃是杨行密亲子,在名义上是唯一的继承人,更大的一个原因却是杨渥身边并没有有力的外援,囊中也没有足够的人才,自己投靠他可能得到最大的回报,也不用担心杨渥继位之后,将自己踢到一边去,可是现在看来,情况并不想自己想象的那样,杨渥去了宣州一趟,已经在他身边拉起了一股势力,这些莫邪都精兵虽然人数不算太多,但是战力很强,更重要的是,这支军队在淮南军中没有任何臂助,唯一能够跟随的只有杨渥,反过来说,杨渥也可充分的信任他们,自己和张灏所统领的王府亲军也就不再是杨渥唯一可以信任和使用的力量了,那自己的价值无形之间也就降低了。
“严先生呀严先生,这次你可跟杨渥出了个好主意呀!”徐温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苦笑。
看到徐温这边结好阵势,刘威那边也迅速背城列阵,两边刀枪相对,剑拔弩张,广陵冬天的空气仿佛都凝结起来了。
“徐右衙,击鼓进军吧!夜长梦多呀!”张灏***了***手掌,他身上的血几乎都要沸腾了。
“还是等一会吧,他们背后就是城墙,若是厮杀起来,可以从城头放箭射杀我们,只怕形势对我们不利!”徐温摇了摇头,他虽然没有什么机会指挥大军作战,但是像这种小规模的作战的经验还是十分丰富的,而且从性格上,他也不愿意做这种孤注一掷的赌博,宁愿等待更好的机会。
“这般等下去总不是办法,不如我们派人回王府请公子过来,就说吴王请他们进府,看他们怎么应对。”张灏也不是只有一股子蛮勇,突然急中生智出了个主意。
“不错!”徐温点了点头,这个主意很对他的脾胃,现在杨渥回来了,形势自然就不同了,只要杨行密将位子传给其子,刘威等人只要不撕破脸,身为下属就只有打落牙和血吞的份了。
为王前驱 第454章 赶回(5)
第454章 赶回(5)
对面的刘威与吕师周二人正搜罗降兵,打散编入己方军中。原来杨行密病重之后,虽然徐温与张灏***交通,隔绝内外,可诺大一个广陵城,又岂是完全***的了的,约莫六日后,刘威便从广陵的旧部那边得到消息,便准备动员全军,直取广陵,直待杨行密一死便争夺淮南节度使之位。他顾虑庐州兵少,无法与驻扎广陵的淮南精锐相抗衡,便和与自己一向交好的黑云都指挥使吕师周商议,打算联合他一起进军广陵,吕师周听了后却表示反对全军出动,其理由如下:首先经过了平定田覠、安仁义之乱,诱杀了朱延寿之后,位于广陵的忠于杨行密的军队实力远远超过了各州的州兵,就算加上了黑云都,他们动用武力攻下广陵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其次有觊觎杨行密那个淮南节度使之位的人还有不少,他们此时也有可能已经得到了消息,如果我们动员大军出动,而且庐州这个根本之地也空虚了,一旦在广陵讨不得好,只怕连个落脚之处也没有了;最后无有符信,擅动大军乃是族诛的罪行,一旦动员大军,那就授人口实,如今淮南人心思定,始作俑者必定失却人心,就算攻下了广陵,其余诸军也会随之动手,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不如就领部分精锐立即出发,只做是随行的护卫,到了广陵再见机行事,只要能将杨行密抓在手中,就有机会。刘威听了觉得有理,便从牙军了选了五百人,再加上吕师周的牙兵共有千人,一路兼程赶往广陵,到了广陵好不容易借助刘威的名望夺了城门,二人也顾不得追击,赶紧搜罗降兵,他们知道这广陵城内外各种军队加起来足有两万多,只怕光是王府中的守兵都比己方多好几倍,如果不能尽可能的收编降兵,在杨行密死后竞争大位的较量中,就会处于极为不利的位置,所以他们没有追击张灏,而是留在原地将降兵打散编入己方,然后去解救周隐,吕师周还暗中派出亲信赶往紫极宫制敕院,想要将李俨控制在手中,如果杨行密想要将大位传给其子杨渥,身为江淮制敕使的李俨的认可就是不可或缺的一环,可是没想到,亲信前脚刚离开,敌方的援军后脚就赶到了。
“当如何是好呢?”吕师周犹疑的打量不远处的敌军,作为一名淮南军中的宿将,他对广陵城中各支军队都很了解,可从旗号和布阵上看,眼前的敌人并不是自己曾经见过的任何一支。他疑惑的看了同伴一眼,看到刘威微微的摇了摇头。
“可能是刚编练的新军把!”刘威轻声道,他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眼前的敌军布阵的方式很古怪,不过从对方迅捷而又整齐的行动来看,战斗力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先过去拖延一下,你赶快列阵。”刘威低声道,然后便领着二十多个亲兵往两军之间的空地行去,作战经验极其丰富的吕师周自然明白刘威的意思,一面命令城头上的部下准备弓弩,一面将那些还没来得及编入己方的降兵赶到藏兵洞去看管起来,否则一旦交起手来,战况稍有不利,这些新降之众只怕就会鼓噪起来,那时可就糟了。
刘威并没有骑马,原因很简单,没有奔跑起来的骑手只不过强弩的靶子,他可不像稀里糊涂的死在这里,同行的手下都拿着盾牌,随时准备掩护自己的主将。突然,随着一声尖利的哨响,一支鸣镝钉在他们面前约两三步远的地上。
“停住脚步,不然就要放箭了!”对方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刘威停住了脚步,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盾牌,高声喊道:“对面的是哪位,老夫是庐州刘威!”
对面无人出声应答,甚至除了偶尔的甲叶的碰击声,连声咳嗽都没有,仿佛那堵盾墙后面站着的不是几百条健壮汉子,而是一些不会喘气的僵尸一般。
刘威冷哼了一声,他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城头上已经露出了一些持弓弩人的身影,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至少不用担心被对方打闷棍了。他提高了嗓门,喊道:“我和吕将军想要觐见吴王,你们是何人所部,为何阻拦我们,快让你们领头的出来答话。”
刘威喊了两遍,可是对面还是那副死人模样,他眼见得后面吕师周已经整理好了阵型,不再需要自己在这里拖延时间,正准备转身退回本阵,却听到对面的阵中传出一个声音:“吴王病重,广陵已经宵禁,发五十披甲以上者,皆需兵符印信,像二位这般,自然是不得入城的。”
刘威此时已经听出了对面说话的是徐温的海州口音,便回身答道:“说话的可是徐右衙,并非我等胡乱行事,只是我在庐州听说有人趁吴王病重,幽禁主上,假传钧命,***忠良,连判官周隐都被害了,只得带些卫士自保罢了,你也是一同起事的老弟兄了,我刘威是何等人你还不明白吗?再说这最多不过千人,诺大一个广陵城中又算得什么。”
听到刘威的回答,徐温与张灏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惊惶之色,对手不但将擅自调兵,返回广陵的罪行推得干干净净,还当面质问周隐的事情,这判官唐初不过是属官之一罢了,可随着藩镇发展,到了唐末已经成了节度使、刺史等州郡主官的副官了,远在他们两人之上,在杨行密病重的情况下,几乎就有权代理淮南节度使的职权了,身处这等要职之人被害是何等重要之事,如非他们现在指挥的是从宣州调来的外军,只怕眼下便要出乱子“这分明是谣言?周判官明明安好的很,我刚从吴王府***来时还向其禀告过公事。”徐温走出行列来,满脸是义愤填膺的模样:“刘将军若是不信,大可随我一同前往吴王府,亲自见过周判官即可。”他此时已经打定算盘,只要刘威和吕师周一离开他的军队,便立刻将其擒拿押送到周隐家中,一同关押便是,便是将淮南军中那些庐州人尽数得罪了也说不得了。
“那好,你让开道路,让我领着护卫一同前往便是,待我见到周家兄弟,自然解散卫士向吴王请罪便是。”
“这,这怎么可以!”徐温完全没想到对方居然给出这么一个答复,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好,一旁的张灏抢过话头,道:“刘将军,这可是广陵城,你带着这么多军士去吴王府,知道的说你是自卫,不知道还以为你是谋反呢!”
“闭嘴,你这降虏!”如果说刘威先前与徐温的对答还保留着一点颜面,而对俘虏出身的张灏就没有一点客气了:“就是你们这些吴王身边的小人作祟离间,才搞出今日的局面来,将来若是出了纰漏,便是出在你这等居心险恶之人的身上。”
“你,你!”张灏被刘威骂的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偏生被对方积威所慑,又不敢发作出来,只能在那边生闷气。一旁的徐温待要劝解,刘威已经抢过话头道:“你说周判官安好,那好,我给你两刻钟,你且请他来,若是他安然无恙,我便遣散士卒随你去见吴王,若是两刻钟来不了,哼!”刘威冷哼了一声,反手拔出腰刀虚劈一刀道:“便让你知道一下刘某的厉害。”说罢便转身领着亲信们离去。
看着刘威离去的背影,徐温不由呆住了,对方这可给他出了个难题,像周隐那等憨直人物,当着杨行密的面都敢将杨渥批得个狗血淋头,直接说他不是保家之主,像这样的人物,又岂是可以威胁挟制的,定然会将底细一股脑儿尽数倒了出来,那刘威与吕师周如果知道了全部内情,无论是立即动手,还是联络其他军头来争夺这淮南节度使之位,对于他们俩来说都是无法承担的后果。
“怕个鸟,就动手打吧,老子就要看看刘威那老狗有几分本事。”张灏被刘威骂了个狗血淋头,早已是恶向胆边生,摩拳擦掌的便要对那校尉下命令,却被徐温一把拦住。徐温倒是清醒的很,这些军士虽然看起来还敢战的很,可自己却从来没有指挥过,算是新兵;刘威的本事他可是亲眼见过的,带来的亲兵不用说肯定是打老了仗的精兵,和这样的敌人决一生死,说实话,徐温还没这个胆子,在后世的以杨行密为首的“淮南三十上六英雄”中,以阴险,忍耐著称的他是一个异类,在绝大部分时候,他宁愿在不利的时候忍耐,等待对手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然后再加以致命的攻击,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和吕方是一类人。
“不可,赶快派信使到吴王府去,这里的事情已经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外了。”徐温的脸色苍白,但是他的语气十分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