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还没醉到那种程度。所以一句像样的疯话也说不出,只得又叫了两瓶酒。
薄云易不动声色的坐在一边。
“叫这些你喝得完?”
上官小小咯咯的笑着:“只要你请得起。”
薄云易撑起颌:“你将这里的酒全喝了,我也请得起。”
上官小小赞了他一声豪放,直接让人将两瓶酒打开。倒满杯子,一口灌下去。
薄云易的电话响起来,酒吧内很吵闹,他起身去外面接听。
是季江然打来的,竟是连句客套都没有了,一接通开门见山。
“住哪家酒店?聊一聊吧?”
薄云易饶富兴味:“我在酒吧,要不要来喝一杯?”
季江然自然说:“没问题。哪家?”
薄云易将地址告诉他之后,转身进来。自己的位置被人占了,上官小小一侧手臂搭在一个男子的肩膀上,凑近了说话,似在讲愉快的事情,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男子之前是不笑的,身体微微后仰,上官小小讲笑话很有一套,到底将人给逗笑了。嘴角抿起来,微微上扬。
男子见他走过来,自若的站起身。
“是你朋友拉我过来的,她喝多了。”
薄云易点点头,坐下后在上官小小的额头上敲了一计。
“行啊,你长大了,也知道猎艳了。”
上官小小哇哇的叫着:“薄云易,你好恶俗。”然后她很邪恶的笑起来:“不过好想感受一下一夜情啊,听说女人情场失意,很流行做这个的。”
薄云易挑起眼角:“你言情小说看多了。”夺过她手里的杯子:“喝再多,最后我还是得把你拖回酒店去,别做美梦了。”
上官小小就来抱他的胳膊,耍赖:“我不回酒店,我要去浅凝家跟她一起睡。”
“你喝得跟只醉鬼似的?确定不会粘床就睡?”
连同她手边的酒瓶都收了,悠悠说:“别喝了,真正的酒仙来了,打发他也不见得就够用,你就给我省点儿。”
“你怎么那么小气?刚才不是说我喝下整个酒吧里的酒,你都管够?”
薄云易蹙眉:“我说过那样的话?”他笑:“你一定是喝醉了,记错了,老实呆着吧,我跟二少聊两句就回去。”
季江然来的很快,脱下外套坐过来。
上官小小真的喝高了,所以坐过来:“二少,弟弟变儿子了,你有什么感想?”
季江然淡淡的眯起眼,指着她问薄云易:“你到底有几个傻妹妹啊?”
薄云易哼笑:“这个绝对算最傻的。”
上官小小是喝得不少,好赖话还是听得清。“切”了声,起身去洗手间。
薄云易嘱咐她:“冲水的时候别把自己冲下去。”
人一走,薄云易为季江然倒满酒。
氤氲的灯光中淡淡抬眸:“二少是想说什么吧?”
季江然闲散的靠到沙发上,懒懒的笑了声:“登报的事情是你做的?”
他扬了扬眉,仍旧很有风度。
薄云易一侧嘴角微斜:“二少怎么这么肯定是我做的?”
“报社不知名,不是头条,位置亦不醒目……”他点着一根烟,凉凉说:“以现在的的技术,照片能拍得那么模糊,也算难得。”
分明不想将事情搞大,是想保护什么,除了那三两个熟悉的人,关注整件事情的人一定没有。
不是他,就只能是薄云易了,看来这一回他真的要出手了。
季江然不着痕迹的冷笑,不过嘴角微微上弯:“如你所愿,这笔帐真的算到我的头上来了。”以至于他出现了信任危机,穆西无论如何都很难相信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
薄云易却也不见得多得意。
“可她仍旧呆在你身边不是吗?”
季江然眯起眼:“她不仅现在会呆在我身边,永远都只能是这样。”
薄云易忽然轻松的笑起来:“二少,你太紧张了,紧张得掌心出汗,小心手滑,想握的反倒握不住。”
两人凝神对望,从来不曾这样针锋相对过,却仿佛为着一个女人反目了,而且不可避免。
最后还是薄云易先找话来说,只道:“听说老夫人过来了,季家是想齐心协力将人挽回去吗?”
“这个不劳薄少操心,我们季家自己的事。”
上官小小出来的时候季江然已经走了,她这个洗手间上的实在有点儿久。一开始走错了洗手间,脑袋迷迷糊糊的,顺着走廊摸过去,灯光那样暗,走廊不宽,还有一对男女靠在墙壁上结吻,她躲闪着过去,就跌进一扇门里。哪里知道是男洗手间,只是看到了洗脸台,以为轻而易举到达目的地。正庆幸自己的运气,手臂一下被人捞紧拖了出来,顺着那人的指向往上看才发现走错了。
想也没想,伸手推开隔壁的那扇门走进去。
一回来就看到薄云易坐在那里愣神,上官小小就要忘记之前季江然来过了。扶着他的肩膀坐下,问他:“你怎么了?怎么一个人闷闷不乐的。”
薄云易侧首看他,只说:“没什么。”
他掏出一根烟点上,指尖发烫。他是商人,耍手段得到一样他们认为价值可观的东西是天性。穆西一定要比其他任何都俱吸引力,是他自始自终梦寐以求的人,他寻了她这么久,没道理放手,也实在是放不下。
当年不论什么原因,顾浅凝算是间接死在季江然的手里,事实证明那个女人跟着他是没有幸福的。到如今,顾浅凝没有了,现在这个女人是穆西,就再不是季江然的妻子。她不想再跟着季江然,在他看来就已经没有关系。所以他不想轻易松手,这一次总要抓住她。
上官小小喝了一杯清水之后,想明白一点儿。
“你跟二少pk了是吧?”她苦叹着摇头,何必呢,以前那么好的两个人。
薄云易不置可否。季江然肯定一早就想到事情是他做的,在事态迸发出,而穆西怪到他的头上时,他就想到是他了。今天来不过想确认一下,顺便将一层纸笺戳破,从此以后两人要光明正大的过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