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南郡一路往西,绕过共敖大军,沿江而上便到了巫县。这里是南郡最西面的关口,过了巫县便进入巴郡,就是凌毅的地盘。共敖撤军,凌毅立刻带领人马退出武关,到了巫县。等飞月他们到的时候,凌毅早已经到了。飞月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此次南郡之难,让众人见识了女中豪杰的厉害,凌毅军中人人对飞月刮目相看。
凌毅立于道旁亲自迎接,这让那些从傅阳而来的家眷们受宠若惊,倍感凌毅恩德,再一次确认自己没有跟错人。进了巫县县城,热腾腾的白面饼子,早已熬好的稀饭已经准备妥当。数月未见的一家人在巫县重逢,整个巫县徜徉在一片喜悦之中。
当然,也有那些战死沙场的兄弟没有参加这次与家人重逢的盛会。看着那些羡慕的眼神,凌毅一一安慰。当着众人的面,凌毅捧着一碗稀粥来到一位老者面前。老者连忙双手接过,正要下跪。凌毅急忙扶住:“老人家,我没有照顾好您的儿子,我的兄弟,我凌毅有愧呀!您老相信我,才让儿子随我出征,我却让他战死沙场,是我凌毅对不住您!”
“大王!”老者捧着碗的手微微颤抖,抹了抹自己的眼泪:“自古以来我们这些百姓的性命如同野草一样,谁也不当回事,小老儿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见过您这样的大王,我儿能跟随大王,是小老儿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他是为了咱们这些人能过上好日子死的,我欣慰!”
凌毅郑重点点头,大声道:“今日我再立一个规矩,从今往后,只要是战死沙场的兄弟,家中老人都有我凌毅养老送终,他们是我凌毅的兄弟,你们就是我凌毅的父母!”
一转身,凌毅跪倒在老者面前。老者下了一跳,就要跪下。凌毅急忙止住:“我凌毅父母死得早,这么多年都是靠着身后的这些兄弟相互扶持才走到今天,他们替我死了,那我就替他们孝敬你们!”说完,冲着老者磕了三个头。
老者泪流满面。在凌毅的身后,英布、郦食其、蒯彻、彭越、韩信、陈平、周文、陈武、赵信、大个子等一帮众人纷纷跪下。偌大一个广场上,只有老者一人满脸是泪的站着,所有人都跪在老者脚边。那场面,谁见了都要感动三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蜀王万岁!”
“蜀王万岁!蜀王万岁!”一群跟着一起呐喊,声音震彻上天。
安顿好这些家眷,凌毅回到县衙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一走进大堂,回头一看,身后就只剩下大个子了,其余的人早就跑的无影无踪。凌毅叹了口气,为了不刺激飞月,刚到巫县,凌毅便派人将张良送去了成都。站在房门口,又看了一眼大个子,摇头苦笑。自己属下只有这么一个实诚人,其他的都他娘的偷奸耍滑,让自己一个人面对。
凌毅挥挥手,冲大个子道:“好了,你也回去吧!”
大个子这才走了。凌毅长出一口气,重新换上一副笑脸,轻轻的推开房门,先将脑袋伸进去,左右看看。谁料,一只手抓住自己的衣服便把自己拉了进去。看着飞月一脸的怒气,凌毅嘿嘿傻笑:“哎呀!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看见我就黑着脸?”
飞月瞪了一眼凌毅:“人呢?”
“谁呀?”凌毅假装不知道:“我不是在这吗?”
“我问的是张良!”
凌毅笑道:“什么张良,李良,没见呀!”
“你别再这里给我打哈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把张良送走了?”飞月依然一脸怒气:“我告诉你,我一定要杀了张良,你是不是已经把师父的大仇给忘了?他老人家可救过你的命!你也答应过师父,要替他报仇,怎么,现在就忘了?”说着说着,飞月竟然哭了起来。
凌毅一把将飞月搂在怀中。飞月扑进凌毅的怀里放声大哭:“你忘了师父的大仇,你做了大王就忘了师父的大仇!”
凌毅长叹一声,淡淡的道:“师父的仇我怎么会忘,我答应过你,就一定要报,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张良是个难得的人才,杀了他对咱们没有好处,你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看看门外还有那么多人要照顾,所以,咱们不能倒,倒了他们就得死!师父有好生之德,如果他老人家在世也不会看着那么多人受苦受难不管的!你是师父的徒弟,难道忘了师父的教诲?”
飞月越哭越伤心。凌毅一个劲的解劝。门外传来几声悠扬的琴声,婉转动听,磬人心脾,宛如夏日里的一阵凉风。两人静静的依偎在一起静静的听着。凌毅一使劲将飞月抱起,就往床边走。
刚把飞月放到床上,飞月呼的一下站起身,仔细的听了听,看着凌毅:“那女人哪来的?”
凌毅一愣,这才想起自己的后宅之中还有一个虞姑娘。连忙道:“听我说,听我说!虞姑娘是我的客人,在这里暂住,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他的父亲说起来是我剑术的师父,她的身世可怜,没有地方去,就暂住这里。”
“真的?”飞月一脸的不相信。
凌毅连连点头。飞月长叹一声:“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并不为奇,既然你娶了我,我是你的夫人,这种事情以后应该让我知道,我不是小肚鸡肠,只是希望你别瞒我就是!”
凌毅急忙答应。又一下扑上去,将飞月拉到床上
飞月一下将凌毅推开,愣愣的看着凌毅:“你轻点!就算不顾及我,也得顾及肚子里的那个!”
凌毅一愣,瞬间反应过来,一阵狂喜:“你有了?”
飞月红着脸微微点头。凌毅一脸的兴奋:“多长时间了?男的女的?我就要当爹了!哈哈,我就要当爹!”
凌毅一下蹦下床,光着屁股在房间里上蹿下跳。惹得飞月一个劲的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