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容错辨的吻, 找不到任何借口来遮掩。
邵非此时如果有身体,那必然能感受到全身血液逆流的滋味,现在是魂体也好不到哪里去,在陆渊的唇印上的刹那, 他整个魂都晃得厉害,摇摇欲坠。
最近这些日子待在陆渊身边,魂力也越来越强, 能飘动的速度比刚开始快许多, 一下子飘得远远的, 面上全是不知所措。
邵非张了张嘴, 却无力说什么,心动这两个字对他而言太奢侈。他没资格,一个过客,应该像幽灵一样穿梭, 不产生纠葛对他和世界人物都好。另一方面,长久以来被上个世界的“邵非”烙印下的自卑始终残留着,就像上个世界那样, 他第一个想法不是拒绝,而是根本不信。
怎么会这样, 男主的审美是不是有问题, 他要什么没什么, 对陆渊没丝毫助力, 连灵根都是废的, 不提女主, 就算是配角也比他有闪光点,是不是瞎。
在原著里就是个洛真回忆里提到过一句的路人甲啊!
他这个世界除了张脸以外依旧很路人的,而且老年状态的模样陆渊是见过的,第一印象往往决定了很多事,一般人见过后怎么可能还产生想法,所以系统或许也是有这方面考量,陆渊是怎么克服心理障碍的?
不,不对,现在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重点是陆渊的性向是什么时候改变的?
太过惊吓,邵非的心理活动异常活跃。
是本来就……不可能,这是言情小说,在女主出现前陆渊是无欲无求的,对男女都是没兴趣的,作者应该是想给女主一个不让人诟病的男主。
那是他干了什么?他在不知不觉中像其他穿越的男女一样不自觉地勾.引了?
应该没有啊,他和男主一共都没见过几次,太匪夷所思了,邵非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由得回忆仙羽宗被毁的那天————
时间回到几天前。
邵非看到陆渊抱着自己时的冲击力,那时有一种荒谬的想法在脑中形成,因为太匪夷所思,甚至没在脑海中停留多久就被他否决了。
以前他无法想象陆渊能与谁那么靠近,但现在自己的肉身做到了,却让他浑身不自在。
唯一的解释就是上仙对付仙羽宗时顺便找到被带走的他的肉身,又因为是名义上的弟子,就带了出来,的确像上仙会做的事。
那时,仙羽宗正在闭关的老祖们还没被请出来,其他人关注力都在陆渊身上,自然也看到了被陆渊抱着的人,邵非算是被动在众派中露了脸。大部分人只觉惊艳,哪怕在美男子如云的修仙界也少见邵非这样的容貌气质的,有几个常年走南闯北的散仙倒是有些印象,这样的脸看一次就很难忘记,只是一时间无法与现在知名的修士联系起来,到底邵非出现人前的机会太少了。
也许是周围集中在怀里人的目光太多,陆渊从储物戒中取出大氅盖在了上面,隔绝了所有视线。
怎么看,都有点暧昧。
但两个男人?怎么可能,谁都有可能走歪路,唯独陆渊不可能,听说新起之秀洛真就是因为那与众不同的性向让七星宗给带回去受了罚。
可能是关爱的哪个晚辈吧,也不知道是哪个后生得到这泼天幸运。
如果有肉体,邵非一定是满脸通红的,刚才陆渊给他肉身盖衣服的动作含着一抹色气,总让他回忆起在池边的幻象,不断告诫自己不能想歪。
陆渊指着脚下的尸体,眼底极速掠过一道冰冷刺骨的寒意,语气却依旧是众人熟悉的淡漠:“他原是仙羽宗的东皇真人,夺舍了凡人躯体,长久潜伏在我七星宗意图不轨,今次情急,其危险程度已威胁到各派,无奈将其斩杀,而后我愿接受各位同道审判。”
经过陆渊一解释,大家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们就说陆渊怎么会突然发怒,甚至直接与仙羽宗撕破脸,要不是他实力超群,今日肯定是免不了一场恶战的。
向来必然是有人惹急了他,原来有这样的蹊跷。
于是连连安慰陆渊,又说这东皇真人咎由自取,陆渊这是为大家除了公害。
然后陆渊又温柔地看向怀里的人,语气中含着痛惜与自己晚到的愤怒:“也害了我的徒儿,现下我打算带此人尸首回去给宗门一个交代,不知可否?”
原来是徒弟啊,终于身份真相大白。
不但被陆渊看中,还这么宝贝,真是让人嫉妒羡慕。
陆渊态度客气平和,其余人自然是更客气,无论从各方面来说,这都是那两派的纷争,他们犯不着得罪陆渊,再说现在仙羽宗也名存实亡,没有落井下石都算是他们厚道,纷纷说这是必须的。
除此之外,在场的每个人都在短暂的窥探中牢牢记住这个陆渊徒弟的长相,方便传讯回去。
而自己宗门的辛如意等人陆续来了,陆渊朝着他们颔首示意,就准备离开,哪怕心中再是焦虑万分,面上也看不出丝毫不同。
他现在的最重要的事是找回邵非的魂魄,哪怕只有一点点,他也有办法搜寻复原,这世间要说对灵魂的研究,除了陆渊恐怕无人能与之相比,到底他自己就是魂魄不齐全的人,他有感觉,还剩一魄,他的三魂六魄就完整了,只是不知去哪里寻找。
至于陆渊着么大肆破坏仙羽宗的事自然由掌门辛如意来善后,他也是没料到老祖今日晋级后会突然找七星宗麻烦,偏偏老祖就这么做了,当然在外人看来是蓄谋已久。
也幸而他们与仙羽宗积怨已久,手上也掌握了不少对方危害大陆的把柄,其中还包括黎天阵法被破坏的事,那些被放出来的尸鬼,可是让每个门派都有牺牲的弟子。被辛如意一说,同仇敌忾,陆渊的所作所为更有了有力的拥护。
原来这些年仙羽宗做了这么多人神共愤的事,也难怪上仙要动怒,新仇旧恨,还有什么不支持的。
快速应付了这些闲来无事的宗门之人,陆渊内心已经开始不耐烦了,要不是担心再出一次庞元这样的事,他连虚与委蛇都不愿意浪费。陆渊抱着人回去准备招魂阵,把庞元的尸体丢到了五灵牢中受折磨,他还留着此人一魄,其余的魂魄都在灵幡内,对于此人的刑罚只是开始。
另外还有被容岩等人在山脚下堵到的老坛等人,在邵非的好友吴三零的口述中,这些人一个都没放过,都在其中。
陆渊现在没时间处理他们,只是先将他们丢入里面,施了一个幻术先从精神上击溃他们。
幻术中的景象是他们内心最惧怕的东西所凝聚,只要陆渊一天不解开,他们将永无止境地陷入精神的噩梦中。
然后又在在自己的洞府附近摆了大阵,倾其所有材料与符箓,将七星宗的库存挖了大半,短时间内就将招魂阵建起。
但无论他怎么招,都显示邵非这具身体的灵魂早已消散了。
陆渊不相信,哪怕失望也是从容的继续下一次仪式。
他的神魂强大,不会被一次失败打倒。
孤灯冥魂塔虽说能收魂,但庞元越阶使用,还无法让它的功能彻底发挥,所以不可能将邵非的三魂六魄通通摧毁,他并不甘心,又试了一次又一次。
邵非则是从仙羽宗一路吭哧吭哧地追赶,才找到了陆渊所在地,当然他错过了陆渊怎么折磨老坛等人的画面,若是没铺垫一下子看到残.暴的一面,恐怕要躲许久。
见陆渊那不怒自威的模样,邵非其实有点害怕。
可当他发现那阵法中央是自己的肉身时,察觉陆渊想做什么,害怕也被他忘在脑后。明知道他说话陆渊是听不到的,但邵非还是在陆渊耳边让他别找了,根本不可能找到原主的灵魂,那早就被邵云锦给折磨死了,他不过是占了便宜进来。
陆渊当然是听不到的,在设下招魂阵的时候陆渊已经损失了一部分灵气,这种阵法属于天级中品,对实力最低要求都是大乘期,可想而知它非常耗时耗力耗物。
但陆渊却没有停,再又一次凝聚失败后,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温柔地抚摸着邵非的脸颊:“别担心,很快我们又能见面了。”
邵非在空中的灵魂抖了抖,这话怎么听着那么怪。他只是觉得陆渊的态度很诡异,目前还没想到别的地方去。
陆渊继续招魂,这本就损耗仙体,陆渊还不信邪地来了一次又一次,哪怕是化神期也经不起这样的损耗,完全不觉得自己与陆渊有感情深厚到这个程度的邵非先是瞠目,在看到陆渊所做的一切后慢慢地难受起来,心中酸酸地发涨,因为在这一刻围观的时候他终于感受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是有人真正在乎自己的,没人能对关心自己的人冷漠以待,这无关情爱。
这一刻的感动真切地抨击着邵非,也是因为这样让邵非对后来陆渊做的事容忍度变高。
邵非看到后面心中越来越难过,在陆渊身边环绕着:“您别尝试了,真的没用,我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如果陆渊按照原主的灵魂来找,是怎么都不可能找到他的。
但无人能看到邵非,邵非如何呼喊都于事无补,他只能颓唐地看着陆渊在消耗中越来越虚弱,要维持这个大阵运转需要好几位大能共同协力,但陆渊不会再让意外发生,所以始终是一个人支撑着。维持阵法的同时还要不断招魂,就算是神也会力竭,更何况他只是半神,不是神。
而在这个过程中,陆渊也不得不承认,是真的消散了,邵非的灵魂是完完全全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极端的愤怒和难过,让陆渊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差点控制不住自己肆意的灵气,连仙羽宗都要一同摧毁,不过好在他还是在看到邵非的肉身时冷静下来,他相信只是暂时的,只是他法力还不够强,所以搜索不到而已。但连续的打击,已经将这个男人的信心毁得差不多了,他一路来到冰牢内,也让邵非见到了他原本打算自己报仇的几个人,但在见到后他现在一点都没报仇的想法了,实在是陆渊做的太狠了,这是动用私刑,陆渊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把他们交到外头公开审判。
他感到不寒而栗,看着陆渊的眼神有些陌生和恐惧。
这不是陆渊,而是一个恶魔,真正的恶魔!
陆渊当然不知道邵非在看着这一切,邵非不在他怎么可能还费尽心思维护自己的形象。
他用尽一切方式来折磨被抓到的老坛、赵彦兄弟,还有那被困在灵幡中的庞元的三魂五魄,邵非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变得面目全非,只为一死解脱,求陆渊放过自己,哪怕付出任何代价,但漫长人生中第一次受到如此重创的陆渊哪里肯善罢甘休,他只是以平淡的口味说着:“我放过你们,谁来放过我?你们放过他了吗?”
不仅仅是不成人形的老坛和赵彦兄弟,就是邵非也被陆渊平静又温和的样子的吓到了。
他到底是人,没法一下子接受这么残酷的场面。
这个陆渊,与自己想象中的陆渊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但他内心却清楚,这才是真正的陆渊,也是他看小说时让他不明觉厉的男人,那些在他面前的,才是伪装。
在心里已经将这个人神化到一定程度,哪怕他没有那些崇拜者的癫狂,但邵非也是深受影响,这时候猛然发现这个人远远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他在光正伟的背后甚至比反派更狠辣,实际上按照邵非不懂反抗又温吞的性格,一下子是无法接受的。
但他也无法彻底远离陆渊,不仅因为他需要灵魂力,也许他内心也清楚陆渊会这么折磨那几个人,是因为自己,不然何必那么麻烦直接解决了不更方便。被知外人道了对陆渊来说也是无穷的麻烦,私刑是不被大陆允许的。
除了恐惧外,其实没多少厌恶。
在不知不觉中他感受着陆渊对自己的在乎,对那具肉身的极尽温柔,极少被人这样在乎的邵非是很震撼的,也在被陆渊感染着,也许他根本没自己以为的正直吧。
没了记忆后第一个接触的世界就是上一个世界,初始的价值观都是原主的记忆和当时接触的陆琛等人带给他的,虽然被消除部分与感情有关的记忆,但从系统的话语中他是知道后来陆琛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他以为那只是意外。
他不知道陆渊怎么会有这种变化,但有了上个世界的认知铺垫,加上对方是自己一直敬畏的人,他没自己以为的反感,只是迷茫。
邵非一直陪伴在陆渊身边,看着陆渊重复着折磨冰牢里的人,再招魂,再失败,再吸收灵魂来修复身上损失的灵气,那些灵魂是绿色的,与邵非在地底看到的一模一样。
一个真实的,黑暗面的,一点都不神圣的男人被展现在自己面前,邵非在最初的不相信后,他的三观在不断打碎、重建,终于在道德和认知、被感染的情绪撕扯中,尝试接受看到的一切。
如果陆渊是在为他复仇,那么身为被帮助的人,他有什么资格责怪陆渊的狠辣。比起这些仇人,当然是陆渊更重要。
就这样过了几天,在容岩进来之前,是陆渊又一次为自己招魂,再一次失败了。
其实这些日子,虽然陆渊对自己的肉身很温柔,不过一直没出格的行为,邵非还尚能用陆渊只是过度关爱自己这个徒弟为由来安抚那些飘散的思想,直到被这个吻彻底打破这层自欺欺人。
与其说这是亲吻,倒不如说是蹂.躏,将邵非的唇吸吮得红肿,那瘦弱的身体被他困在怀里,却像是死人一般没丝毫反应。
吻着吻着,面对一具无法给他回应的躯体,这样的行为显得卑微而可悲,他终于还是停止了,摩挲着邵非的脸,陆渊的手在颤抖,这么短短几日在陆渊心中就好像比他活过的千年时间还要长,低声道:“你太不乖了,让我怎么办?你怎么才能醒来?”
这种失去的感觉,陆渊总觉得不是第一次,好像曾经也感受过,分明他与邵非是在魔宗外第一次见面,但熟悉感却强烈得令他眩晕。几个眨眼功夫,刚刚抓在手中的人瞬间就能溜走,就像邵非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一样,好像从来都不属于他,只要他一松懈就会消失。
邵非心里也是密密麻麻的疼痛,就这么一恍惚,邵非感觉自己好像能连通那具肉体。
但很快他还是被弹了出来,不过这么刹那的连通,却被陆渊感觉到。
他平静无波的眼眸终于有了波澜,他轻声喊着,像是怕惊扰了谁一样:“你在吗?”
邵非也顾不得刚才灵魂的震动,见陆渊向反方向伸出了手,他飘过去也伸出了手,与陆渊在空中接触,一人一魂,在空中像是握着彼此的手,看着陆渊美得像是布满繁星的眼,不自觉道:“我在。”
“你是不是在?”陆渊又一次重复。
邵非点点头,不厌其烦地回答:“我在我在。”
但看陆渊的表情也知道,他根本感觉不到自己,其实按理说陆渊是这个世界法力最强的男人,而且灵魂力也远超常人,不可能对自己完全没有感觉,但也许是因为他身为外来灵魂,不被世界意志承认,相当于偷渡民,空间法则挡在他们面前。
不过让陆渊失望的是,刚才细微的感觉很快就没了,更像是错觉,就好像是他太思念而产生的。
这样的他在容岩看来更是想念太师叔到疯了。
陆渊原本还打算在之后的师徒相处中慢慢思考如何与邵非相处,是继续控制还是放手。
就算他知道后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陆渊还想挣扎一番。
总归他们有时间,修仙者最不怕的就是时间了,总有一天能想明白。
自己的这份感情是单方面的,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和承认,更何况是邵非。
陆渊其实没想过伤害邵非,就他的认知里邵非绝对是异性恋,从邵非对出生魔宗的云歌那么照顾也能窥探一二,他还没卑鄙到逼迫邵非改变感情观,他不想因此毁了邵非,更不想这个无辜的小家伙因为自己受世俗的眼光。
不过这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如果没得到过,他还在那儿思考什么?
紧紧抓着才是最该做的,无论对错。
若你还能醒来,那么就别怪我卑鄙。
哪怕我入地狱,都不会放开你。
轻轻将邵非的脸翻到自己怀里,不让外边的容岩看到。
他似乎根本不在乎被外人见到刚才吻人的一幕,又或许现在的陆渊巴不得全大陆都知道邵非是谁的人,让人再也不敢窥觑。
只有他一直站在大陆之巅,这个人才无处可走。
陆渊不说一句话,就这么看着自己,容岩觉得他的心脏快掉到嗓子眼里了,被陆渊那深不见底的眼眸给吓得肝胆俱裂,生怕太师叔醒不来,老祖会把怒气转移到他身上,但他动也不敢动,长久以来的敬仰让他生不出一丝逃避,只敢留在原地等候差遣。
也只那一眼,陆渊就收回了视线,声音沙哑中透着一丝疲惫,冰凉的手指却柔柔地抚摸着怀里昏迷的人:“东西带来了?”
容岩不知怎么的打了个哆嗦,将储物戒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见陆渊没别的吩咐才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出了洞府后以最快的速度出了阵法圈,危机解除,才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却发现自己的刚才递东西的手还在瑟瑟发抖,被洞府附近的寒气一侵蚀更是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将心中的惊骇平复下来,原来老祖对太师叔存着那般心思,这……真是不可思议。
这事要是流传出去,可不就是一桩大丑闻。
不过他是什么都不会说的,老祖既然给他看到,那么如果有风吹草动,肯定是从他这儿泄露的,再说他从没想过做对老祖不利的事。
他苦笑着按着自己的手,刚才老祖还什么灵气都没放,他居然好像变成了凡人面对修仙者一样,好像只是一个蝼蚁般。
洞府内的陆渊进行再一次招魂,刚才隐约能感觉到邵非似乎还在,这让陆渊又一次燃起了希望。
他的灵气虽不堪重负但还想再试一次,哪怕有灵魂的补给,但维持这个阵法需要太多灵气,这次之后陆渊也需要一段时间的修养才能继续。
看着陆渊的眼神,邵非也知道他误会了,刚才他只是刹那间连接肉体,估计是被感觉到了,连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有点不忍心看到又一次失败的陆渊,却又自虐似的留在原地,无论是处于报答还是感动,他这时候都不想离开。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次次失败却看不到一点希望,那是精神上的折磨。
果然,哪怕有了邵非的贴身衣物和用品,也依旧没有招回邵非的灵魂。
邵非看着陆渊眼中的希望一点点熄灭,变得一片漆黑,他似乎能感受到陆渊的情绪,之前无法接受陆渊感情的快进式,但在这种情形下,邵非的灵魂甚至能感觉到窒息的滋味。
那之后,邵非看着陆渊带自己回到无量苑,所有一切都是他亲力亲为,包括喂药维持生命,包括洗澡,包括束发,包括每晚都抱着自己睡。
其他的惊着惊着也就不再大惊小怪了,反正是肉身在感觉,他现在一点都感觉不到,最多是有点尴尬,但这不包括沐浴。
刚开始看到陆渊为自己宽衣沐浴的时候,邵非的魂都疯了,为什么看上去陆渊有点熟练?
当然邵非还不知道,那次他以为池边亲近并不是臆想。
他面红耳赤地阻止:不不不,上仙我、我可以臭死的,你千万千万不要这样堕落!不要让我这种凡身肉躯玷污你!啊啊啊啊啊啊——
真、真的脱了!
一点缓冲都没有,没一点防备被赤.身抱入了池内。
邵非本来没那么活泼,是被陆渊一步步逼成现在这样的。陆渊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崩溃地看着自己的衣物被一点点剥除,像是初生的婴儿躺在陆渊怀里,但实际上除了之前那个发泄般的吻以外,陆渊并没有其他逾矩的行为,他心里再明白面前的不过是一具空壳,只有在注入那个他所钟情的灵魂时才能让他心动,那个哪怕没做什么都能让他动容的人。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对他特别,就好像他们早就认识,早就经历过许多,现在不过是再一次遇见。
这个感觉有些矫情,不符合陆渊的思维,也不过是瞬间的想法,陆渊重新将注意力回归到邵非身上,看着如玉般的身体,却没有了上一次在灵泉里的冲动,甚至目光是没波澜的,只是仔细观察着看有没其他伤痕,这具身体这些日子被他调理得很好。
就在氤氲的雾气中,就着灵泉的水仔细认真地清洗着邵非,这也是在修补和温养着这具被邵家家主毁坏的身体。
邵非羞耻度爆表,不过看到陆渊真的只是单纯地给他清洗后,大大松了一口气。
就当是被搓肉吧,反正他也感受不到,只需要眼不见为净就行了,邵非这么安慰自己。
所以上仙的品格还是值得信赖的吧,邵非终于从一堆芝麻中挑出了陆渊的闪光点,他完全没发觉自己还在自动为陆渊找借口。
更因为他笃定陆渊之时一时眼瞎,并不不认为同是男性的躯体会对陆渊有吸引力,而且那样一具虽说挺好看的身体,和陆渊自己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真要从美色程度来看,陆渊真还不如喜欢他自己。
终于熬过了难熬的沐浴和梳理灵根,陆渊将邵非的身体放在内屋自己的卧榻上,又招出缚灵守护在他身边,自从上次的教训后,他给无量苑下了三重防护,现在就是随便一只灵兽都无法轻易进来,成为七星宗最神秘的地方。
邵非看到那缚灵的时候,神情一肃。
这个缚灵,一点自主意识都没有。
仔细一看,这个一点表情都没有只会听命行事的缚灵,越看越眼熟,那一身正气就算没意识也很醒目,这不是地底在广场上见过的金丹期弟子吗,怎么会在陆渊这里?
他的魂魄被陆渊收了,然后炼制成了缚灵?
不是吧……邵非忽然想到之前在地底,陆渊让他闭眼,那时候不会是在……
邵非的三观已经没的碎了,大概是打击够多了,这个本来能让他更看清陆渊为人的机会,被他稀里糊涂地找了借口敷衍过去。他浑浑噩噩地跑到炼丹房,这里还有专门为陆渊配备的药童,是七星宗内的药仙在得知陆渊要炼药后特意送来的。
他们恭敬地报告陆渊进度,陆渊亲自一项项检查,要修补邵非灵根的丹药,不能差任何一个火候和用量,连时间都不能差分毫,就是这样仔细也需要好几个月才能炼制出来,其中有几味极为珍贵的主药,是陆渊亲自选取后精准地放入鼎炉中的。
听到那药名,刚赶来的邵非以为自己听错了。
其中几味灵草只有少数几个地方有,都非常难获得,这当中要属人面蜘蛛的毒液最难获取,而且修补灵根还需要是金丹期的,也唯有独属于沼泽森林那只在筑基巅峰待了许久的蜘蛛,他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因为原著里云歌多次提及。
按照当时云歌的说法,陆渊当时可能是被传送到了别的地方,所以才和他们分开,当然后来证实是因为快要晋级了才需要回宗,所以在那么紧迫的环境下,陆渊哪里有时间去猎杀人面蜘蛛,谁知道那只什么时候晋级,难道要一直等在那吗?
再说人面蜘蛛的毒液也只对灵根修复有用,陆渊和他身边的人根本没这方面的需求,以陆渊的性格不会去做无用功,他当时是不是就在沼泽森林,还待了不少时间?
为什么后来上仙要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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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甲接二连三地,掉啊掉~
小非子:三观碎着碎着好像有点习惯了…
小陆子:还有节操
小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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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陆子最后一魄就在下个世界~没错,决定再写一个世界,特别不舍得这两只,想再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