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是良善之辈。
昨晚上,她把顾怀琛视为‘救命稻草’。
何尝不是用心险恶。
当时蹲在路旁,她满心想的都是,倘若她真被顾怀琛藏进金屋,足以让整个凌家赔尽颜面,包括阮志江的表情,也会特别精彩。
可惜最后,顾怀琛没收她。
梁西看着眼前雾气笼罩的壁镜,就是这一刻,她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全都是关于顾怀琛的。
有他与凌家人在寿宴上相处的情形,也有他在书房教导儿子的场景,还有饭局上他与阮志江闲谈的一幕。
包括,刚才在厨房,顾怀琛拉起她衬衫领子的那一瞬。
她突然很想打破这种平衡。
有一点她没撒谎。
比起时楠,顾怀琛对她来说,更有吸引力。
这份吸引力包藏祸心。
特别是,对方识破了她的伎俩。
她就忍不住地,更想拉对方一起入深渊,反正待在下面的人已经不少,也不介意再多出这么一个。
一夜无梦,梁西醒得比徐清筠要早。
关上内卫的门,洗漱完,也换好徐清筠一件宽松棉t。
昨晚她没吃多少东西。
这会儿,已经饿得肠胃不适。
梁西打算先下去用早餐,绕过缓步台,发现有人比她起得早。
客厅里,隐约传来早间新闻的播报。
三人沙发放置的地方,是缓步台的视觉盲区。
等她走下楼,才看清客厅里看新闻的人。
虽然,心里早已预料到,真看到顾怀琛坐在那里,她还是驻足了脚步,男人右手拿着遥控器,身上是正装衬衫还有西裤,显然是准备出门的,室内棉拖里,是一双深色全棉的商务袜。
梁西去了趟餐厅。
再回来,手上多出一对烤鸡翅。
她端着纸盒走进客厅。
然后,径直坐去三人沙发,也是顾怀琛身旁。
早上六点多,只有厨房才能见佣人。
装鸡翅的纸盒被她放去茶几,素净双手拿起其中一只烤鸡翅,当她交叠一双雪白的长腿而坐,左脚趾头恰好扫过男人的西裤裤脚。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电视机屏幕上。
吸吮指尖酱汁的时候,左脚也跟着轻晃。
那截西裤,被她晃出些许涟漪。
到后来,又像不经意地,俩趾夹住了裤管一角。
圆润小巧的趾头,指甲修剪整洁,在黑色西裤的衬托下,愈显白皙俏皮。
梁西吃光鸡翅,脚趾早就蹭上男人后脚跟。
已经蹭在那里好一会儿。
然而,男人的左脚,未曾挪动位置。
梁西把骨头扔进垃圾桶,也放下交叠的双腿,起身离开客厅。
自始至终,没往旁边多瞧一眼。
就像一个没心没肺的小孩,使完坏,拍拍屁股便走,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一阵清晨露水的味道。
男人伸手端起茶几上的咖啡杯。
左脚后脚跟处,还残留着被磨蹭的痕迹。
楼梯间,是上行的脚步声。
一双脚板踏在实木铺就的台阶面上,发出蹬蹬的轻响,故意而为之,却还是像踩在人心头的节奏,每一下都落得夯实。
她深知玩心眼,玩不过一个三十几岁的成年男人。
干脆用这种低劣的手段来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