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绿油油的高尔夫球场。
正值仲夏之季,广袤无垠的草坪上,除了几杆旗帜,不见人迹。
桌子底下,梁西的脚已经缩回来。
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或许是因为她在场,生意上的话题并未深入,偶尔也听到凌文麒与对面男人的交谈,聊的内容不痛不痒,梁西专注着眼前的零食,没再抬头,也没再搞小花样。
不多时,一盘点心被她吃去大半。
凌文麒忽然中断聊天,饶有兴味地问她:“去阮氏,打算进哪个部门?”
询问之际,身体又朝着她挨近。
看在旁人眼里,女孩就像被男人半圈在臂间。
梁西捏着吸管缓缓搅动杯中橙汁,似真在思考凌文麒的问题,过了会儿,在几个男人的注视下,她开口:“我想去财务部。”
凌文麒:“怎么会选财务部?”
循循善诱的语调,仿若逗弄着一只笼中雀。
梁西反问:“那您为什么做生意?”
“……”
凌文麒一怔,随即大笑起来。
其他人也跟着笑开。
做生意,当然是为了钱。
所以,她去财务部也是这个道理。
“你想赚钱,今天整个江城最会赚钱的人就在你面前,如果顾董肯教你一招,够你受用终生。”
明知凌文麒是在打趣自己,梁西依然侧眸,望向桌对面。
然后,她就听到顾怀琛接腔。
“论起做老师,你怕是比我在行。”
依旧是温醇似酒的声线。
又自带了两分玩笑。
半支烟燃尽,男人成熟刚毅的脸庞愈发清晰。
他把烟屁股捻进烟灰缸,毋需再多表情,已是恩泽无度:“误人子弟的事,做不得。”
一番推脱的话,被他说得冠冕堂皇。
偏偏,竟无一人反驳。
包括凌文麒在内。
梁西不傻,自然也看出来,这里谁拥有绝对话语权。
以致于回去的车上,梁西都没说什么话。
凌文麒只当她是打球打累了,“到家好好休息,什么时候从老家回来了,给我打电话,咱们再好好吃顿饭。”
梁西没接这茬,只说:“那位顾董好像不喜欢我。”
“他不收你做徒弟,你还记恨上了?”凌文麒脸上浮现笑意。
怕梁西想多,他特意解释:“顾董从来不收徒弟,刚才那么说,并不是针对你。”
“可我还是觉得他不太喜欢我。”
梁西顿了几秒,又说:“顾董真的很会赚钱?”
凌文麒笑:“连踞江城首富位置五年,你说他会不会赚钱。”
说着,忆起往事般地感慨:“别看他现在风光无两,以前也给人做过马仔,十八岁跑去当兵,退伍回来,不肯进凌氏上班,蹉跎了两年,后来时来运转,救了宏世前董事长徐开明的命,再后来他就进了宏世,一路直上,才有了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
“听上去很励志。”梁西评价。
凌文麒轻笑,讲了一句意味深远的话:“再励志,也就听听,当年他救徐开明可是下了血本,徐开明一度打算把自己的独生女嫁给他。”
梁西刚想问后来怎么没结婚,凌文麒却结束这个话题,拍了拍她搭在健身包上的手,“你只要知道,咱们这位顾董身体有疾,不管是男色还是女色,他都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