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扉间回来时,正撞上刚洗完澡的晴,脸颊被热水蒸的泛红,脖颈间似乎还冒着热气;晴的感知虽然不如他,但是从他踏上走廊的一瞬间,从身上滴落的水珠就已经暴露了他的踪迹。
没走几步,千手扉间就听到一声懒洋洋的声音从内室传出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停下脚步抬头顺着视线看过去,晴侧身靠在门框上,草绿色的和服称的她皮肤更显白皙,而她此时正拿着干帕子擦拭自己的头发。
见千手扉间一副落汤鸡的样子,再联想到方才下了雨,她将自己擦到一半的帕子丢给他:“你跟着源赖光出去了?”
千手扉间接住帕子先是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水珠,这才缓缓说道:“嗯。”
晴上下打量了一眼浑身几乎都湿透的千手扉间,转过身回到自己房里翻出来件和服,放在走廊上:“我让人再送些热水来,把你自己弄干净了再进来。”
千手扉间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目前这个样子也不好直接进去,毕竟里面铺的都是榻榻米,要是不小心打湿了,没处理好的话,很容易发霉。
他将挂在腰间的髭切递给晴,然后自己的外挂脱下,站在走廊边处一拧,瞬间拧出来不少水,外褂倒是没什么,主要是软甲里面的里衣进了水黏在身上十分不舒服;他虽有法子直接烘干,但是回来一路上走了不少泥泞路,身上溅了不少泥,现在他身上没看到只是因为那些泥都被雨水冲刷掉了。
毛巾被他挂在脖子上擦头发,银白色的长发在进了水之后颜色似乎变得更深了一些。
热水很快就送来了,和室后面的小木屋里的木桶晴才用过,这会小木屋里面还残留着些许热气;千手扉间拿着晴给他找的和服就去清洗了,也不在意晴给他拿的是她自己的女式和服。
反正他现在这个模样,除了女式和服也穿不了别的了。
送来的热水灌了半个木桶,再掺些冷水调好水温后,还有多余的热水;晴将这些热水换了个水壶装搬进和室准备着一会泡茶喝。
也算是提前备着源赖光那家伙来兴师问罪,毕竟他院子里的那块废墟瞒不了多久,再加上天宫海雁已经走了,他肯定会第一个怀疑到晴头上来。
晴拿起髭切拆了保养一番,这刀进了水之后若是不在意,下次再用怕是刀刃会有锈迹。
莫约过了半刻钟的时间,千手扉间穿着晴给他找的月白色的和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进来了,这会案桌上正放着两盏茶飘着袅袅茶香。
晴拿着自己那盏茶吹了吹:“源赖光他带你去哪儿了?”
“黑夜山。”千手扉间走过来本来准备盘腿坐下,结果发现他身上穿的这身和服并不能做出这个姿势,只好扭扭捏捏的跪坐下来。
“黑夜山?”晴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那不是源氏的禁地么,他竟敢会带你去那个地方。”
“他私下带你去的?我今天可没听见前院有仆人说见到源赖光出门的消息。”
“他带我从后门走的,前院自然没有人看到。”一头银发在他的擦拭下渐渐干燥起来,千手扉间抬眼看了眼晴披在身后还是半干的头发,皱眉:“把你头发弄干。”说着,他将手上的帕子叠好递过去。
他这话题跳的太快,晴看着他眨了眨眼,没接,略有些后知后觉道:“你帮我擦。”
两人面面相视,最后千手扉间败下阵来,起身:“你还是小孩子嘛?”走到晴身边坐下,又道:“转过身来。”
晴哦了一声背对着他,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在千手扉间手上擦拭,她提起了方才外掉的话题。
“源赖光带你去黑夜山干嘛,还是你们两个人去。”
“他大概...”千手扉间想了想,手上动作未停:“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带我去吧。”
毕竟当时那个场景要是源赖光一个人,怕是没办法在压制住少女的情况下,还有功夫去画阵。
千手扉间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也省的晴去用写轮眼窥探他的记忆了。
晴听完他的讲述,她没有问千手扉间重点说明的那个与妖刀融为一体的少女,反而说起了别的。
“我倒是对那个铃挺感兴趣的。听你的意思,源赖光说‘普通的风无法吹响’那意思就是,这风中如果夹杂着其他的东西,是不是就能吹响了呢。”
晴突然转过身,对他说着自己的理解:“那座塔,你进去看到的阵法肯定是用来封印源氏一族供奉的蛇神的,他不让你碰那个阵法应该是怕你触发什么,而那个铃是为了提醒。”
“一旦阵法出了问题,蛇神不慎跑出来的话,我想那个铃应该就会响了。”
“所以源赖光才说,‘普通的风是无法吹响的’因为能吹响那个铃的只有妖风啊。”
千手扉间眼睁睁的看着拿在自己手里头发还没擦完就让晴一个转身给拽走了,她还毫无所觉的在哪里继续说着她的推测。
他直接扶着晴的肩膀,给她掰了过去:“嗯,既然你都猜出来了,那么能不能坐好,你头发还没擦完。”
视线一转,晴感受到千手扉间落在她肩膀上的力道,低声哦了一声,就没动了,乖乖坐好让他擦头发。
另一边——
源赖光刚安置好少女,就听到侍女来说,说是他院里的偏室被拆了,里面养伤的人也不见了。
他立马跟了过去,这个时辰,大抵是大夫过去就医了,这才发现的;他当初顾忌着那个男人养伤,不方便在太嘈杂的环境,就让人少往那边去。
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啊,就被拆了是什么鬼。
结果一过去,就看到那处院子外面围了几乎他院里一半的人,等他靠近了这些侍女们才匆匆向他行礼。
里面几乎除了一颗樱花树还完好,基本上就没有能够落脚的地方,到处都是碎木与原本和室里面的摆件碎片。
一句‘怎么回事?!’刚要脱口而出,源赖光突然意识到,这里面养伤的那个男人不见了,再联想到这些废墟,他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把这里清理干净。”源赖光对这里的侍女仆人吩咐道,然后一甩袖子就往晴居住的院子去了。
他来的不巧,这会千手扉间刚给晴擦完头发,还特意拿了梳子将她的头发梳顺,源赖光一来就被强行塞了一嘴狗粮。
而晴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过来,居然还对他说一句:“你来的比我预计的时间还要晚啊。”
“坐吧。”晴侧过身做好,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还特意泡好了茶呢。”
原本还有兴师问罪之意的源赖光听她这么一说,顿时警戒起来,虽说晴平时对他的态度说不上有多坏但也绝谈不上好,如今她突然说‘特意’给他泡了茶。
这怎么看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啊。
晴不知道自己在源赖光眼中已经是一只不安好心的黄鼠狼了,她拿起茶杯倒了茶递给他,又将原先给千手扉间泡的茶给拿了过来往旁边一推。
源赖光看着晴说道:“方才我的侍女同我说,之前那位在我院中养伤的男人不见了,并且他养伤的和室都成了废墟。”
“你....”
他话为说尽,晴倒是承认的飞快,直接点头说道:“嗯,那是我不小心拆的。”
你到底做了什么,才想着去拆了我的院子???
当然,源赖光不会这么问,他面上看似极其平静:“理由呢?你拆我院子总得有个理由吧?”
晴低头抿了口茶,语气十分无辜:“本来我也没打算拆的,完全是迫不得已。”
“今天那个人醒了,似乎是想同我道谢,我就过去了,结果我在那待了没多久,就发现有人过来杀他,我这才动了手。”
当时那种情况,和室几乎都被人围满了,她就想一次性清理的干净些,这才不小心给拆了。
“以你的身手,不至于把战斗痕迹扩展的那么大吧?”他又不是没见识过晴动手,当初第一次见面时,就那个直接拔了他的髭切在架在他脖子上威胁他的那个速度,怎么看晴的战斗习惯基本是一击必杀。
可他那个废墟的痕迹,哪里是一击必杀的战斗痕迹造成的?
“是啊,来杀他的人我确实能一招解决,但是架不住人家来的人多啊。”晴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她都多少年没用过忍术了。
“人多?能有多少人?”源赖光眉梢一挑,他院子里的人根本就没人察觉到有战斗的动静,如果真来的很多人,那打起来的动静怎么说也会惊动旁人吧?
晴回想了一下当时院子里似乎被围满了的情景,说道:“几十个吧,而且当时还下着大雨,我想着速战速决来着,就直接两三下给他们全灭了,房子被毁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嘛,在她当时那三个忍术的轰炸下,那房子想要存活下来确实有难度,但是晴能直接这么说吗?自然是不能的,万一源赖光借势发挥呢。
然而,只见过晴用刀的源赖光并不能想象她到底是用怎么方法才能两三下把几十个人一块给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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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赖光:你把我房子拆了。
晴:我那是不小心的!
源赖光:你把我房子拆了。
晴:你一个源氏家主居然还计较这一个房子?
源赖光:你把我房子拆了!
晴:....
这天聊不下去了。于是晴把源赖光揍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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