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说道:“其实刚才我一见施主,就知道你是佛缘深厚之人。只可惜你不得其道而入,所以一直抓不住财运。要想抓住,只需要由小道在你家做法七七四十九天,同时你需得按照小僧的要求去做三件事。取三个物品来,这三件物品拿到之后,做成法事,我帮你大富大贵,富甲天下。若是做不到,你把小僧脑袋割下来,小僧也不会有二话。”
韩掌柜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急声说道:“好好,却不知大师要哪三件物品?若是太贵,我可不一定找得到。我家原来还有些钱,可是那马摔死之后,我做生意的伙伴似乎对我的财力就不怎么相信了。原先跟我合伙的人也爱答不理的,这生意做不好可就没钱。要是普通的物件倒还好办,太贵的只怕不成。”
和尚淡淡说道:“这三件东西都是平常至极,就算丢在地上也没人捡,不值什么钱。只不过须得费些劲。”
一听这话,韩掌柜顿时更是高兴。急忙说道:“却不知大师要哪三件东西?”
“一件是城外乱坟岗的一块墓碑,但是须得月圆之夜,而且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别一件是京城十字路口街心的一块石头,同样不能让人看到,也是要在月出时分才能去做。还有一件是有些难度,而且还需要一些胆量,就怕你不敢去做。”
韩掌柜一听,赶紧紧张的问道:“是什么?还请大师说来,我瞧瞧能不能做到?”
那野和尚微微一笑,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朝他耳边仔细说了几句。韩掌柜顿时眼睛都瞪圆了,说:“竟然要这个东西?我只怕办不成,要不我请人去帮忙。”
野和尚当即摇头,说道:“这三件事,每一件都必须你亲力亲为,不可假手他人。否则就没有效果,不要怪我不事先提醒你。”
韩掌柜想了半晌,咬咬牙说道:“行,我听你的。你可是已经承诺了,若是能取到这三件物件,并且做法七七四十九天。我就能大富大贵,富甲天下。”
和尚将结实的胸脯拍响说道:“当然如此。如果我做完法事还不行,你就把我头砍下来当凳子坐,我把话说到这儿。”
已经靠近年边了,京城开始渐渐热闹起来了,也逐渐有了年味。而往往这个时候,是御林军最紧张的时候,他们不仅要防火,还要防盗。因为靠近年边了,很多人眼看着辛苦,却连过年的钱都没有。有些人往往会铤而走险。
前几年不就曾发生过村民为了得到取暖的竟然砍伐林木的事情。谁会想到饥寒交迫的饥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出来?御林军异常的警惕,特别是对于皇城的保护。以及皇城周围王公大臣们权贵的府邸的保护,更是重中之重。
而就在这么严密的看守之下,居然还是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在京城武门的一排石兽栏杆上,一颗石兽的龙头居然被人整个掰断抱走了。
这可是毁坏皇城物品,那可是十恶不赦的重罪。特别是将代表皇帝的龙头给掰断偷走,更是如此。因此宋神宗勃然大怒,下旨提刑院严加查办,过年之前必须破案。
卓然接到这道圣旨,简直就是哭笑不得,心想着这个宋神宗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俗话说得好,神仙都有个三十夜的,脸神仙都要过年,更何况是自己呢?这个时候让自己去找石兽的龙头,哪里还有时间去准备过年的东西,真是好的心情和兴致都让那个该死的小偷给破坏了。
再者说,他对于这一类限期破案之类的简直烦透了,没有谁破案懈怠的,既然干了这一行。但是破案有点像买彩票,可能需要一些技巧,但更多的靠运气。并不是上级领导说了限期破案,就在那时间一定能破得了。
正是因为这种限期破案,才逼的承受巨大压力的官吏们,想尽各种稀奇古怪的办法来蒙混过关。比如收买死刑犯顶罪,比如屈打成招,弄出冤假错案来。但是这样的事是没有办法跟别人说的,特别是没有办法在皇帝面前说的。所以只能够按照这样的要求努力去完成了。
不过他也相信如果他破不了的案子,皇帝也会拿他没辙的。因为宋神宗是个好皇帝,只是唯一的一点,就是有个时候好像脑子短路,不用大脑思考问题,当然,这也只是卓然偷偷地戏谑一下皇帝老儿,其实内心还是觉得这个皇帝还是一个好皇帝。
卓然带着云燕他们来到了武门,武门的甬道两侧,有两排玉石栏杆柱子,一人多高。柱子上雕着各种神兽,其中就有龙头,正是这个代表皇帝的雕塑被掰断了头。
卓然将负责武门看守的皇城使叫来,询问得知,皇城使因为这桩案子都差点疯掉了。他觉得很委屈,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总是要找人来承担责任的。他是皇城使,按照规矩,他只负责皇城城门的进出,他并不负责皇城门口的这些柱子的保护工作。但是以地域来划分,又显然是不妥的。
在皇帝和其他人看来,你既然守皇城,皇城门口这一片地盘实行门前三包,那也应该是你的职责。但是皇城使分辨说,皇城外面还有巡逻的御林军,他们是才是负责整个皇城周边的安全的。
从职责范围来看,应该是御林军对此事承担责任才对。他皇城使到了晚上都把城门关了,而在城门里面的班房里值班,只有人进出城门的时候才会打开。并没有任何人要求他们要盯着门口的这一排石兽不要出问题。
因为也从来没有人会担心这些石兽被人偷掉或损毁。毕竟这是皇城,外面还有御林军不时的巡逻经过。石兽又是整体雕刻,重达千斤之重的,根本几个人都抬不动的。没想到会出事,也就真正出了事,才发现不知道该找谁来为这件事承担责任。
卓然让皇城使说说发现石兽头顶不见的经过。因为根据报案的情况称,是皇城使等人开城门之后发现的。
皇城使十分惶恐的向卓然禀报说:“昨晚天黑之后,按照规定我们就关了皇城。关之前外面都很平静,什么人都没有。因为天黑之后,任何人是不能靠近皇城的,否则御林军可以射杀,所以我们就安安心心的守在城里头。”
“昨晚上整个晚上没有人从我们这个城门进出,一直都很太平。到了今天早上天快亮的时候,我们才准备开皇城门。打开之后,就有兵士跑来说,不好了,皇城外面石柱上的龙头被人扳断偷走了。”
皇城使一脸晦气道:“当时我就吓傻了,赶紧跑去看。因为两排柱子中靠近城门的这边左手的这个柱子上是龙头,离皇城城门不过数十步之遥,打开城门就能看得见。一瞧之下,那颗龙头真的被掰断了,准确的说不应该是掰的,可能是有人砸断的。”
“那可是汉白玉石头的,是整体雕刻而成,又不是雕好之后放上去的。所以谁有那么大力气,把汉白玉的石头都整个掰断了。”
卓然点点头,问道:“你说的倒有道理。那你是否听到外面有什么响动呢?比如有人用铁锤之类的将龙头砸掉发出的声音。”
“没有,因为我们的班房在皇城两侧,不是在门后面。在那里,即便是有人抓着皇城城门的铜环拼命敲打,我们里面的人也才能隐约听到而已,更不要说还有距离数十步之远的龙头被人砸掉了。而且我觉得偷龙头的人为了防止别人听到,可能用棉布之类的把龙头包起来再砸,这样就不会有声音了,别人也听不到。而且也不会对龙头造成破坏,因此我觉得可能他们就是这么把龙头偷走的。”
卓然似笑非笑瞧着皇城使,说道:“看不出来你对这个还挺有研究,居然这么会儿功夫就想到了如何把龙头偷走。”
皇城使开始听到提刑官老爷夸赞,还以为当真是夸耀他聪明呢,可是听到后面,发现不对劲,这话里怎么带着讥讽和猜测的意思,这才赶紧的摆手,连声说自己只是胡乱猜测。
一旁的侯小鹰又补了一句:“你胡乱猜测都猜的这么准,要是你再好好猜那就能做出更完美的计划来。”
对于提刑官老爷的带着调侃的话,皇臣子是不敢说什么的。但对于一个小捕头,他则是不在乎了。正要发怒,可是他看了看侯小鹰身边的卓然,他还是不敢造次,毕竟俗话说得好,打狗要看主人。虽然对方只是一个小捕头,可是现在可是太子太保兼提刑官,正二品高官卓然的手下,又哪是自己这小皇城使所能惹得起的。
眼见皇城使涨红着脸,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卓然也不想这样难为了人家,便摆摆手,说道:“行了,你回去吧。有什么事我再来找你。”
皇城使赶紧躬身谢过,回皇城去了。
卓然吩咐南宫亭去将负责这一块巡视的御林军叫来。因为负责皇城守卫的御林军生活就在皇城里面,是皇城和宫城之间的人肉屏障。当然,皇城之外他们也要负责巡视,他们或许会有发现。
御林军的小头目很快被带来了,卓然指着那断了的汉白玉柱说道:“这上面的龙头被人偷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