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点头对卓然说道:“听说你酒量不错,但是我酒量不行。五坛我喝不了,我就喝一壶就可以了。”
卓然微微有些诧异,但凡男人,争强好胜是必然的,即便是像大长老这样身居高位之人,都是有好胜之心。但是这位大长老却甘于平庸,不与人斗气,听说卓然能喝五坛,他也不像其他人那样拍着胸脯要喝十坛,而是自己承认喝不了,只喝一壶。这一点卓然对他有些刮目相看,这是一种返璞归真的大气。
卓然便耸了耸肩说:“多谢夸赞!我的酒量其实也没那么好。”
柳叶青眼睛一瞪,说:“怎么不好?亲眼见到你跟那帮西夏人斗酒。十坛对你来说都是小菜,我一直很好奇那些酒你把他喝到哪去了?但是后来我才知道,你竟然是逍遥子的弟子的话,你肯定是有仙法能够把酒直接化掉。”
卓然心头咯噔一下。果然,她竟然当着大长老的面说了自己是逍遥子的弟子,那大长老很可能就已经知道了这一点。果然听到大长老说道:“对了,听说你师父是逍遥子。你学成了他几成本事呀?”
卓然双手一摊,说道:“我师父的能耐就像天上的繁星一样多,我最多也就学会了其中的几颗而已。与师父相比,就像萤火虫跟月亮相比一样。”
大长老点点头说:“听说你师父是活神仙,是天上的空空道人下凡。我没听说过这个神仙,但是你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让人不得不信。最主要是你是真有本事,能够让人相信你师父比你更有本事。”
大长老又夹了块排骨在嘴里慢慢吃了起来,说道:“要不要给你也叫上十坛酒?”
冰霜却在一旁说道:“不了,我们吃完还要赶路呢,又不是拼酒。要不你也喝一壶就行了,好不好?”她试探着用商量的口吻对卓然说道。
柳叶青当然也不会真的让卓然喝上五坛十坛,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真的卓然,酒量根本不可能跟卓然相提并论,别说十坛酒了,一坛说不定就把他撂翻了。所以卓然如果真的要答应的话,她兴许就会找借口推掉了,冰霜却先于她做了这件事。
于是便跟着附和说道:“对对,还要赶路,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就喝一点,预祝我们马到成功!”
冰霜点了点头,小白小青立刻跑了出去告诉店小二上最好的酒。
很快两壶酒送了上来,到了酒杯里。冰霜却摇了摇头,说道:“这酒不好,光闻味道就知道了。”转头对小白说道:“去把我们自己的酒拿来。”
小白立刻飞身出去了,卓然有些好奇,说道:“你还带酒了吗?”
“是呀,不多,一酒囊而已,路上给你喝了解乏的。是上等的琼浆玉酿,知道你喜欢喝酒,但是路边的这些店子的酒就不要喝了,没有酒味,喝着还上头。”
卓然立刻咕咚咽了一声唾沫,说道:“我没想到还有美酒可以喝,真是太好了。”
冰霜见他的神情像极了自己情郎,听到酒的时候的感觉都这么像,连那神情举止都像极了,不由有些发呆。
很快小白便拿了一个酒葫芦进来了,只是那酒葫芦并不是真正的葫芦藤上结的葫芦,而是紫檀木做的,上面刻着精美的花纹,但是却不镶嵌珠宝,那会显得俗气。酒是仙品,弄俗气了就没有味道了。
卓然不尽赞叹,看来这趟出门他们准备的比较充分。不仅带了美酒,还把装酒的酒壶都准备好了,这酒壶又是格外的精美,让人爱不释手。
小白端着一壶酒挨个给人都倒了,冰霜用的是自己的白玉杯,她的碗筷全部都是自己带的。斟满酒之后,冰霜提起了杯子,扫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在卓然身上。说道:“咱们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来,为卓大哥你壮行。”
说着,双手捧杯。举到双肩,然后一饮而尽。
卓然点点头,将那杯酒也喝干了。咂巴了一下嘴,说道:“这酒真是不错。好像是花瓣混入新鲜稻米酿成的米酒。”
冰霜点头道:“你还真是好酒之人,居然能品出花的味道来。”心想这杨二郎对酒的偏好,也跟自己情郎差不多,这就好。
卓然给大长老敬了几杯酒之后,低声说道:“我刚才在楼下的时候听他们几个其他人说,天池宗曾经发生地震。甚至于千里之外的上京都能感觉得到,说明这地震相当厉害,却不知是怎么回事?”
大长老摇头说道:“很抱歉,事实上我也不知道。”
“你不可能不知道吧,你是天池宗二号人物,相当于一个国家的宰相。发生这么大事情你居然会不知道?你应该是不想说吧?”
“我是真不知道,因为半年前我就离开了天池宗。按照宗主的要求,开始做前期的准备,其中包括寻找你。”
“半年前他就让你出来找我了?”
“倒也不是,是做别的。前些日子我才得到消息,要来找你的。”
“你不在天池宗,所以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么说也可以,但是更准确的说是除了宗主,其他人任何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整个天池峰都被设为禁区,任何人不得入内,当地的百姓被迁走了,就连我们天池宗的人也全部离开了天池峰,只剩下宗主。甚至连一个弟子佣人都没有留下,宗主说这之后他要做的事很可能会惊天动地。任何人留在那儿都会很危险,所以天池峰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卓然呆了半晌,说道:“你要我去的就是这个地方。宗主把所有人都撵出来了,你们却把我送进去?”
“准确的说不是我们要把你送进去,是宗主他老人家希望你进去。你也答应了,不是吗?”
卓然点头说:“好吧,我没想到这么危险。不过我相信真正到了那个时候,我会发现更加危险,但是似乎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柳叶青低声宽慰道:“不用太担心,我不是答应你教你们武功吗?是我最拿手的,最厉害的。当然,我指的是加上了武功心法之后,单凭招式就是天下数得上名的。包括大长老对我这套功法的招式都是赞不绝口的,对吧?”
大长老愣了一下,说道:“你准备传给他八十一路柳叶掌?”
柳叶青点点头,勉强笑了笑说:“是,他为了帮我们连命都舍去了。我还舍不得这套功法吗?”
大长老缓缓点头,说:“说的也是,你这套掌法可谓冠绝天下,虽然说的是八十一路,每一招却又有若干的变化。光是招式就变化无穷,凭借招式都可以跻身到一流高手的行列,若是能加上匹配的内力及武功,就会进入超一流。当然,要是有柳叶青柳长老的功法做支撑,那就进入绝顶高手了。”
卓然忽然嬉皮笑脸的望着大长老说道:“人家柳长老把最拿手的八十一路柳叶掌都教了我,你呢?你不如教我个一招半式。我听说我这次出手会使你们所有的人都得到好处的。”
大长老哼了一声,说:“不好意思,我的武功概不外传。”
“我没说要学你武功,你能不能教我那招只显露一个脑袋,身体其他部位都不显露出来的仙术?嘿嘿,我觉得这个挺好玩的,拿去扮鬼。那样将来我就算朝廷不要我了,我也还有个一技傍身,装神弄鬼养家糊口,嘿嘿!”
大长老听他居然把自己的绝学准备拿去装鬼骗人,养家糊口,不由得哭笑不得。说道:“这一招你学不会的,也没有人学得会,天底下只有我会。当然,宗主他老人家想要练也能练会。除了我们俩之外,没有人能够练的会的,就算我把法子告诉你了也没用。”
卓然心头一动,说道:“是不是这需要你们天池功功力达到极其高深的地步才能练出来呀?”
“你又怎么知道的?”
“这还不简单,你都说了,天底下只有天池宗的宗主和你才能够练。你们与常人不同的地方无非就是天池宗的天池功而已。其他人都得不到这套功法。”
“算你聪明。没错,所以你学了也没用,我告诉你也没用,学了你也用不了的。”
卓然眼珠一转,说:“那可未必,兴许你教了我,我跟宗主他老人家在一起,宗主一高兴就把天池功传给我了。我会了之后就可以施展这套功法来骗人了。”
冰霜一直觉得对不住卓然,想尽可能的给他弥补。所以听到卓然一心想要那装神弄鬼的方法,便对大长老说道:“说的也是,兴许我曾祖赏识他,又感念他帮了忙,兴许就教了他天池功。那他不就可以施展了吗?所以你倒不妨把你那法子教给他,反正你那法子也就装神弄鬼用,他图好玩而已。真正临敌没有半点用处,这是你自己说的。”
长老又苦笑说道:“既然冰霜姑娘都说了,那好,那我教你。至于后面你能不能得到宗主的天池功,就看你的造化了。而且不仅仅是传一点你就可以用得上的,你必须要达到很高的修为才能够用得上的。兴许你现在学会了,宗主教了你了,恐怕你要二三十年以后才能用得上,我把话说到前头。别到时候你用不上就怪我,因为他需要级别达到很高才能够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