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当然知道武大郎说的这句的意思,是因为自己懂规矩,肯花钱。但是肯花钱这一点,在这挥金如土的刘少爷眼中那肯定就不算个事,必须要拿出来他看得上眼的才行。卓然现在还没想好该怎么收拾这可恶的家伙。摸进他家把他宰了,最轻松痛快。但卓然却又不是那种简单粗暴之人,要报仇当然就得有点技术含量,让对方尝尽苦头,罪有应得才行。
还有他那官官相护的老爹以及县尉、知县,最好让他们都得到应有的下场。既然这样,那就要切入他们的内部,掌握他们的罪证,最终才能将他们扳倒,而不是简单的咔嚓。那他们说不定就成了烈士,咔嚓他们的人就成了凶犯,弄不好暴露了之后,那还真是惹上一身骚。
卓然想布一个局,让他们得到应得的下场,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瞬间就想到了应对之策,马上说道:“说我仗义,其实无他,只是我酒量还不错。别人喝一杯我能喝三杯,别人喝一碗我便喝一坛,人家喝一坛我喝三坛,仅此而已。”
如果卓然说他为朋友两肋插刀,刘大少爷无非撇撇嘴,这种嘴皮子上的英雄好汉他是半点没有兴趣的,要是说卓然拳脚好,愿意为他打抱不平,这又不投他的兴趣所好。刘大少爷不是一个助人为乐的人,也对这种脾性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卓然立刻就想到了喝酒。
这帮人大早上的就开始喝,说明都是好酒之徒,而好酒之徒最感兴趣的就是酒量好的人。如果这个人又能成为他们的兄弟的话,酒量好的人就喜欢跟酒量好的人在一起喝酒,才尽兴,所以卓然自然而然的便抛出了自己的这个绝招。
果然,一听卓然说这些话,那刘少爷立刻哦了一声。上下瞧了瞧卓然,说道:“人家喝一坛你和三坛?好,老子今天就要见识一下。”
转头指着那马脸说道:“你跟他斗一下,你喝一坛他喝三坛。我看看他会不会趴下。”
武大郎在一旁见到卓然居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顿时吓了一跳。他知道这帮人喝酒那都是不要命的,天天烂酒着呢,卓然酒量有多少他不知道。但卓然从表面看不像是喝酒厉害的人,但是卓然居然把这话说了,着急也没用了,只能看看他是不是真有本事了。于是把卓然扯了扯,低声道:“怎么样?如果实在不行别撑着,不然醉死了可没人管你。”
刘少爷哈哈大笑,抓起一块猪蹄砸向了武大郎,说道:“拿这猪蹄堵住你这张嘴!”
武大郎一伸手,凌空将那猪蹄抓住了。陪着笑谢了一声,狠狠咬了一口,有滋有味的咀嚼着。说道:“刘少爷赏的猪蹄可真是太香了。”
旁边马脸冲着卓然笑了笑说:“你不要以为你吃亏了,你来之前老子就已经喝的差不多三坛了,这一坛加起来喝了四坛,你不过喝三坛而已,所以不要以为老子占你便宜。”
卓然耸了耸肩说:“那我就喝六坛好了。”
这话一出,场上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了,瞪大眼瞧着卓然。刘少爷惊愕的望着卓然,用手指着武大郎说:“你这兄弟不是吹牛皮的吧?”
武大郎倒是懂得审时度势,见卓然轻描淡写说喝六坛。他既然说出这话,又知道后面绝对不会说了不算,那就说明他真有这本事。瞬间就决定了,相信卓然。
马上将手里猪蹄挥了挥,说道:“他可是说一不二的,酒量有多好我还真不是很了解。但是他绝对说一不二,说到了就一定能做得到。”
武大郎说这话给自己留了一个台阶,若是卓然醉倒了,那他可以说卓然说到的做到。他说要喝六坛就喝六坛,但并没有说喝了六坛不醉的,这样自己就不算说错话。
刘少爷兴奋地一拍大腿,旁边的歌姬哎哟叫了一声,却原来这一巴掌是拍到那个光溜溜的大腿上。众人都大笑。
刘少爷指着卓然说道:“好样的,六坛酒拿来。你要真能喝下六坛,我刘某人认你兄弟,以后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卓然点点头说:“那我先谢过刘少爷栽培。”
六坛酒摆在了面前,卓然先拱手团团做了一个揖。然后拍开六个坛子泥封了,左右手各提着一个举到半空,张开嘴同时往嘴里倒。他基本上没有吞咽的动作,就好像根本不需要吞咽,他的嗓子是直通的,直接就可以把酒到进胃里面去一般。而且这两股酒水倒进来,甚至都没有从他嘴角溅出半点,准确无误的都注入了他的嘴中。
卓然是一坛接着一坛,中间没有断。他发现,随着他的云纹功进一步提升,他已经可以做到两坛酒同时倒到嘴里了,这样看起来气势更佳。
果然,他这一招立刻博来了满场的掌声,首先鼓掌的便是刘少爷。他一拍掌,其他人自然都跟着拍起哄。唯独那马脸脸色有些苍白的望着卓然,且不说卓然酒量,光这架势就让他知道,他没有一丁点希望能够获胜。
他先前说的他已经喝了四坛,那纯粹在吹牛皮,他充其量喝了一坛而已。无非是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对方居然轻描淡写的直接把数字翻了一倍,要喝六坛,远远超过他的先前虚夸的数字。而且一上来就是两坛一起喝,这就把他给震住了,他才知道人家才是真的高手。
卓然这喝到快结束的时候,一坛放慢一坛加快,这样把一坛喝完,空坛子放在了桌上,抓起另一坛举到半空又往嘴里倒,而前面一坛刚刚喝完了放下,又拿起一坛,两坛往嘴里倒,他速度极快。转瞬之间便完成了交接,旁人看来他几乎没有断过,两道酒水一起往嘴里倒的。
歌姬更是看的兴奋不已,所谓英雄爱美人,美人当然更爱英雄。这英雄不仅包括战场上和人生的赢家,也包括酒场上的高手,女子们个个露出了羡慕的表情,眼睛火辣辣的望着卓然。
这捕快看着不怎么样,却原来有如此大的酒量,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那两坛酒片刻之间又快倒完了,而卓然的肚子甚至都没有鼓起来一点,这一下更是掌声雷动,当然以刘少爷拍的最厉害,一边拍着巴掌还一边不停的往大腿上拍。当然他拍的主要还是左右两边的歌姬的大腿,啪啪的作响,只拍片刻便把歌姬两个玉腿给拍红了,两个歌姬又不敢动,只好强忍着。
当卓然换到最后两坛酒举到空中往嘴里倒的时候,那马脸彻底绝望。因为卓然不仅丝毫没有表现出没法再喝的样子,甚至连肚子都没鼓起来分毫,真不知道那么多酒水被他倒哪去了?要说人家作弊,人家可就是当场喝的,身上可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藏酒。而且众目睽睽之下都是直接倒进嘴里面。
卓然将六坛酒全都倒进嘴里,才将坛子轻轻放回了桌上,团团做了个揖。对刘少爷说道:“见笑了。”
刘少爷目瞪口呆的望着他,说道:“你小子怎么做到的?居然能将六坛酒倒了肚子里,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而且脸不变色心不跳倒罢了,肚子都不突起了一点,要是听别人说我绝对认为在吹牛,可是我亲眼看见的,真是神了。厉害厉害!”
众人也都跟着连声叫好,刘少爷把旁边的一个歌妓猛的推了开去,那歌姬在地上打了个滚,都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什么用意。
刘少爷拍了拍软榻,对卓然说道:“杨兄弟,坐过来,坐到老子身边了,以后你就是我哥们。——去给杨兄弟叫个美人来。”
又指着那女的说:“到我身后捶背。”
那歌姬赶紧跑到他身后,轻轻替他捶背。
哈哈大笑声中,刘少爷又对武大郎说道:“你运气好,收了这么一个厉害的手下。坐下,也赏你个娘们儿玩玩。——给他也找一个。”
武大郎大喜,赶紧谢过。很快几个姑娘进来了,其中两个如花似玉的坐在了卓然身边,卓然也不客气,当然不会上去轻薄,而是故意挑逗的说了一些风花雪月的话,这才应景。更让刘少爷高兴,觉着卓然不作假。
这时武大郎却讪讪的说了一句:“杨兄弟喝了六坛,这位马哥还没喝呢。”
刘少爷顿时想起来了,一指那马脸说道:“你少给我啰嗦,多的不让你喝,两坛。你刚才吹什么牛?总共也没喝四坛酒,现在你喝的只有人家杨兄弟的三成。你还在那儿唧唧歪歪的,老子大耳刮子抽你,快喝!”
说话带着不容商量的口气,那马脸哪敢违拗,赶紧的拍开了一坛酒,抱起来学着卓然的样子往肚子里灌。他酒量倒还不错,大坛灌进去了,可是肚子已经鼓得圆圆的,毕竟就算是喝水,肚子也是受不了的。
当他喝到第二坛的时候,便也顶不住了。终于放下坛子,冲出外面哇哇狂吐起来。
惹得众人又是哄堂大笑。刘少爷又喝了两杯,然后对卓然说道:“以后你跟着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卓然赶紧躬身道:“家父希望我在衙门做事,所以……”
“我没让你不在衙门做事,我只是让你跟着我,你在衙门干你的,没事的时候你就在衙门呆着。我有事叫你来你就过来。——你放心,衙门有我爹在。武大郎也是我们兄弟,不会扣你半文钱工钱,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