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琛向来沉稳淡定,并未因为好友的这番话而生气,反而耐心的劝说道:“阿瑾,我知道你很在乎初若,但你可曾想过,爱情就像风筝,像手中的沙子,线拽的太紧容易崩断,手握的太紧,沙子只会流失的更快。
初若虽然是你的妻子,但你不能把她管得太紧,让她没有自由。
虽然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可能担心她客串这场戏,会成为公众人物,被更多人注视,生活可能被打乱,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你应该给予尊重。
爱一个人可以默默的去关心,但不能霸道的去命令,甚至替她做决定,这样会让她在这段婚姻中有窒息感。
若是你真的不想让初若客串这场戏,可以回去与她好好谈谈,若她也希望我们剧组能删除这场戏,我尊重你们共同的选择,而不是仅凭你一句话,就决定了她的选择和剧组所有人的努力。”
顾庭琛的这番话,他听进去了,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
墨煜见状不满道:“你们明明是来看我的,怎么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阿瑾身上,主角不应该是我吗?”
席明勋立刻贬损道:“一个娘娘腔,永远成不了主角,你伤在身上,可以治愈,阿瑾的病在心里,难医。”
穆谨言一个刀眼扫过去。
席明勋吓得赶紧赔笑。
穆谨言从医院出来后直接回了锦园,深秋的白天已经渐渐短了,回到锦园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穆小瑜看到爹地回来,立刻朝他扑了过去:“爹地。”
穆谨言抱起儿子,视线在客厅里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问儿子:“姐姐还没回来?”
小瑜摇摇头:“还没有。”
此时,林申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总裁,欧洲那边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
穆谨言将儿子放下来,温声道:“小瑜,先去玩。”
二人则朝楼上书房走去。
听了林申的报告后,穆谨言眉头蹙起,吩咐道:“立刻去订今晚的航班,最快的。”
“是!”林申赶紧去办了。
穆谨言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行李,准备出差。
穆小瑜看到爹地拎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询问:“爹地,你又要出差吗?”从小跟在爹地身边,爹地经常出差,虽然每次心里都很不舍,但也已经习惯了。
“嗯!爹地要出国几日,你在家要好好听姐姐和钟管家的话。”穆谨言来到儿子面前,抱起儿子嘱咐。
其实他并不担心儿子,以前自己出差,他跟着钟管家会很乖巧懂事,现在又有小若在他身边陪着他,就更不用担心了。
“爹地放心,我会乖乖听姐姐的话,爹地也要照顾好自己。还有,记得给姐姐打电话说一声,好不容易娶到老婆,别因为你太忙跑了。”小家伙小大人般操心着爹地和姐姐的感情。
穆谨言被儿子的话逗笑了,用自己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回道:“知道了,臭小子,管起爹地的事来了。”
“唉!没办法,我就是操心的命。”小家伙一副无奈的语气。
回国时间虽不长,这国语水平明显渐长。
唐初若今天之所以回来的晚,是因为下班后去了初遇服装设计工作室找穆肖宇了。
顺利拿到钱之后,唐初若离开工作室,以后这个地方,与她再也没有一点关系了。
一开始穆肖宇还不想与她签股权转让书,唐初若只说了一句话,这件事穆谨言已经知道了,若是他不顺利签,就让穆谨言来与他谈谈。
穆肖宇向来惧怕穆谨言,立刻签了股权转让书,以后这个工作室是兴是衰,与自己无关了,感觉身心都轻松了。
打车回去的路上,唐初若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上面显示的是“穆先生”三个字,犹豫了下接通:“喂。”
“今天怎么这么晚回家?”穆谨言声音平静的询问。
“下班后去找穆肖宇签股权转让书的事。”唐初若没有隐瞒他。
“那小子有没有为难你?”穆谨言有些担心的问。
“没有,很顺利,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很快就到了,你到家了吧?”唐初若问。想到昨晚二人闹了不愉快,这会通电话竟觉得有些别扭,回去后面对他,应该会更别扭吧!
曾经一起住过六年,还不曾与他争吵过呢!禁不住有些佩服自己昨晚的大胆。
他主动打电话过来,是不是觉得她说的话是对的?回去后,他会向自己道歉吗?心中竟有些期待。
“我在去机场的路上,欧洲市场遇到了一些麻烦,我要亲自过去处理一下。”穆谨言如实说道。
唐初若听了,心里有小小的失落,但却尽量让自己不表现出来,语气平静道:“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小瑜的。”
“辛苦你了。”
“不会,小瑜很乖。”二人又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身子往后靠,看着外面匆匆而过的街景,心里有小小的失落,知道他很忙,以前在林城的时候,有时遇到紧急情况也会突然出差,其实早就习惯了。
不过在两人闹了矛盾还未解决前他突然出差,心情有些不一样,怕两人之间的矛盾会影响他出差的心情,也怕这矛盾拖久了会影响两个人的关系,总之心情有些沉闷。
想到那辆还放在锦园车库的玛莎拉蒂,唐初若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上次他出差前说好的,等他回来后再带自己练两天车就可以开着去上班了,没想到两人之间会闹矛盾,他又急匆匆的去出差了,看来还得再等等了。
其实她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开车上路了,只是他不放心。
回到锦园,唐初若陪着小瑜用晚餐,晚上洗澡的时候,唐初若要帮他,小家伙却不肯。
唐初若知道小家伙害羞了,便让钟管家帮他洗。
睡觉前,唐初若坐在床边给他讲故事。
小家伙听着故事,偶尔抬头看向唐初若,很开心。
睡着后,嘴角都勾着。
穆谨言这一走就是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他就像消失了般,没有任何消息,唐初若怕他太忙,白天也不敢给他打电话。
晚上给他发信息,他会简短的回一句很忙,或者还在开会,人很好,让她不必担心,早点休息。
走的时候听他说是棘手的事,想必真的忙的不可开交,不敢多问,怕影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