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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永安侯猛烈地咳嗽起来,额头上青筋暴涨。
  “爹爹息怒。”
  苏挽卿上前搀扶着苏武坐下,重生之后才发现,昔日威风凛凛的军侯爹爹身子已经受不住气了。
  她虽反下了圈套,却也不想辱了苏家的名声,害爹爹气死。
  “事已至此,”苏挽卿看向沈怜,努力忍下剧烈恨意带来的反胃,故作一副伤痛欲绝的模样:“殿下难道不该给苏家一个说法嘛?”
  谢安然变相承认了两个人的事情,沈怜本就十分恼怒,此刻被苏挽卿一问却更多了悔恨。
  没有苏家嫡女的助力,他夺嫡的胜算便少了一大成。
  他看着苏挽卿,装出那一服深情的模样想要挽回:“你知道其实我……我也没想到——”
  “我知道殿下的身份,安然是配不上殿下的。”
  苏挽卿截下了他的话,眼眶微红像是死心后的决绝,眸子一动,一番话让谢安然便了脸色。
  “但若殿下能将安然纳做妾,今天这事儿才能勉强瞒过去,挽卿不忍让苏家和爹爹蒙羞,甘愿祝殿下与妹妹两情长久。”
  她略带哭腔的话语里带着几分旁敲侧击的警醒:“皇上素日最恨皇子们仗权乱行,若是此事传到陛下耳中,于殿下您也不好。”
  她破了谢安然的第一计,接下来就是让他们这对奸-夫yin妇绑在一起,一损俱损,谁也逃不掉。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苏武也冷静了下来,他是想发怒,可沈怜是皇子他也不能过火,此事闹大了还会殃及苏挽卿日后的婚事,只能压下来。
  一旁的谢安然神情愕然扭曲带着十足的不甘,惊叫道:“让我做妾?!”
  她原本是想一不做二不休顺水推舟求得正妃的位置的!
  可苏挽卿如今三言两语直说她出身卑贱只配做妾,活生生地打了她的脸断了这个念头。
  谢安然指甲抠进手心,她看向苏挽卿,目光犹如毒蛇一般。
  而后者却只是居高临下地,不带一丝温度地俯视着她。
  “怎么?”
  苏挽卿蹙了一下眉头,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妹妹做出如此下三滥的勾当,还有什么异议吗?”
  以前的苏挽卿从不会说这样的话。
  不知为何,那样的眼神让谢安然后背一身恶寒,只觉得像是地狱的使者在凝视自己。
  到了这一步,已经无力回天了。
  “凭什么让我做妾?!”谢安然又不甘心,看着苏武哽咽道:“父亲口口声声说答应我爹爹拿我当亲身女儿,就是这么让苏家的女儿做妾吗?”
  “道德绑架,还算高明!”脑海中小七像个看戏的解说,时不时蹦跶出来喋喋不休。
  苏挽卿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你还拿自己当苏家的女儿?苏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谢安然被呛得一时语塞,气得脸涨红。
  “就如大小姐所言,今日之事传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沈怜烦不胜烦,已经不想多听谢安然一句话,他还想借机向苏挽卿示好:“我改日便令媒人来接亲。”
  纳妾没有三书六礼,只一轻轿送过去。
  这便是苏挽卿给谢安然的第一个巴掌!
  “从今日起一直到过门,你不许出家门半步。”苏武十分疲倦起身要走,拂袖怒斥道:“你自去祠堂领罚吧。”
  “父亲!女儿还有事要说!”
  就在尘埃落定之际,谢安然似乎尚不罢休要拖苏挽卿下水。
  她突然跪直换了一副柔弱的面孔,抬手一指苏挽卿,泪光潋滟,细瞧里面却透着一种狠厉:“姐姐便没错吗?!”
  “女儿是一时糊涂做错了事愿意为妾平息事端,可姐姐分明知我要做错事,却甘愿见女儿一错再错,还引父亲来,说要捉贼,谁知真假!”
  谢安然变脸之快让人咋舌,她磕头下去,眼泪应声而落。
  “若是真有贼人,安然愿意受罚,可若是没有,那就是姐姐为了私斗甘愿看着安然一错再错守株待兔!”
  她向来都有杀手锏的,哭得梨花带雨的十足十委屈模样。
  “爹爹随父亲征战去世,父亲好心收留将安然视如己出,可安然也只姐姐向来是不喜欢我的……若真实姐姐不容我,我自然该走,也该让我明白写!”
  苏挽卿脸色黑沉,谢副将一直是父亲的心头痛,父亲一再跟她说过要将谢安然当亲妹妹-疼爱,正因为如此,前世她才没有一点防备之心……
  果不其然,苏武闻言犹豫了一下,看向苏挽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