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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抑着的痛喊声断断续续,血腥气弥漫着整个大殿。
  “还我的孩子!”
  苏挽卿拖着染血的身子,哭着试图拦住抱着孩子出去的嬷嬷。
  突然,一双蜀锦玉底的绣鞋入了视线。
  “这不是尊贵的皇后娘娘吗?”
  苏挽卿仰头便看见谢安然,她长眉飞入鬓角,嗤笑着:“想清楚了吗?你若交出藏宝图,我就让你看一眼这小贱种。”
  苏挽卿啐了一口血沫发狠道:“你做梦!”
  “苏挽卿你不要不识好歹!”一旁身穿龙袍的沈怜神色狠厉,朝着苏挽卿的手重重碾下。
  十指连心,苏挽卿惨叫声凄厉惨绝。
  半月前,她撞破这对狗男女图谋害她,两人发现后就将马上临盆的她囚禁,逼问藏宝图的下落。
  至此她才知道,父兄之死都是他们害的,苏家和她不过是他们的工具。
  一个是青梅至亲,一个是她枕边人,机关算尽将她利用得彻底,何其可笑!
  “你们有本事就杀了我,我化成鬼也不会放过你!”坠入绝望的深渊,苏挽卿从齿缝里一字一句挤出咒怨。
  “姐姐最好想清楚,你是一死百了,这孽种呢?”
  谢安然狞笑着揪了一下那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顿时响彻大殿,苏挽卿脸色煞白。
  她绝望地咆哮:“那是皇嗣!谢安然你别动他!我苏家何时薄待过你们,你们竟如此恩将仇报!”
  “从未薄待?!”
  谢安然半蹲下来神色阴毒:”苏家收养我这些年,你娘给我好脸色看过?!你不要的都给我,当我是下人婢女吗?!”
  她的脸狰狞扭曲,却又想到什么似的突然一笑。
  “不过,要不怎么说姐姐你可笑呢?这孩子不过是你跟一个侍卫的孽种罢了,也配说是皇嗣?”
  一句话恍如晴天霹雳,苏挽卿怔住,双目猩红声音都在发颤。
  “你再说一遍?”
  “当日醉酒,你与那侍卫翻云覆雨一-夜春-宵……姐姐都忘记了?”
  谢安然杀人诛心:“那侍卫死了还留个贱种,后来陛下不愿与你同-房不过是嫌弃你脏而已。”
  苏挽卿呕了两口黑血,噩梦般的记忆涌了上来。
  那夜她醉得厉害,云-雨一场以为是意中人,不顾父母意思执意要嫁给无权无势的沈怜。
  谁知,那不过是一场精心布置让她和苏家彻底走入牢笼的局。
  “你不交出藏宝图,我每过一个时辰就从这贱种身上剐下一块肉。”沈怜的声音毫无温度,狠戾毒辣:“你想清楚了,我有的是时间。”
  冰冷的刀刃刚一碰上稚嫩的肌肤,孩子哭喊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声声揪心。
  “我说!别动他!”
  苏挽卿跌倒在血泊里,红眼崩溃着妥协,不住求饶:“没有藏宝图……但是我能带你们去。”
  翌日,马车在一处荒山脚下停下。
  苏挽卿被人拖着从车上拽下来,毫无生气。
  一行人从暗门沿着密道进了石厅,找到了成堆的金银玉石。
  “苏家不愧祖上富商……”
  沈怜目光贪婪,当即下令:“回去带着人马来运!快!有了这些天下岂不是都在我手!”
  正当他上前抓了一捧金块时,暗门突然轰隆一下砸关上了。
  惊响吓到了所有人,沈怜是善于心计的人,才看了一眼石门,瞬间就知道了什么。
  他扭头去找苏挽卿,脸色黑得吓人:“苏挽卿!你要干嘛?”
  后者隔着大厅握了一盏油灯,淡漠地看着他,冷静而疯狂。
  “当初成亲之前,你说过,若负我,宁下十八层地狱。”
  苏挽卿笑了,火光映在狼狈瘦削的脸上,目光仇恨声音凄厉瘆人:“沈怜,你当初发誓的时候想过今天吗?”
  “你疯了!”
  沈怜明显有些慌乱,怒吼道:“快按住她!”
  “你知道吗?墙壁都里灌满了油,一点就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