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躺在舒服的躺椅上,山中的晚风透过帐帘习习吹入,让人感觉说不出的舒坦。躺椅旁边还有几人围坐在那里,桌上摆满了格式美食和美酒,庞德细细的呷一口酒,然后有些不耐烦的朝着一边的十几名魔法师说道:“这一段看腻了,换一段吧。”
原来这十几名中级法师正在主持一个精妙的法阵,透过法阵将精纯的魔法能量输入一块灵魂晶石当中,便投射出神殿漂亮的女祭司们曼妙的舞蹈。看着重新换过的舞蹈,他的脸上或是因为酒气而浮现出一丝迷离的红润,旁边恭顺的坐着的几人,目光却在那投影和庞德的脸上游移着。
“大人,那些打着勤王旗号的军队真的不用理会吗?”终于有人忍不住打断了庞德的雅兴,让他不由紧紧的皱起眉头:“这么好的舞蹈都让你们给糟蹋了。”随后对着那些正拼命的压榨魔法能量支持投影的法师喊道:“好了好了,都散了吧,才这么一会便支持不住了,投射出的影像连脸都看不清楚,都是废物,真不知道你们的中级法师是怎么通过法殿考核的,就你们这点水准我看当个见习法师都已经勉强了,还不快滚,难道还等着本大人打赏不成?没用的东西,只会扫本大人的兴致。”
等到十几名中级法师灰溜溜的走出大帐,庞德不由用眼翻了翻旁边几人,神情中毫不掩饰的表露出了鄙夷和轻慢:“你们刚才说什么来着了?”刚刚那一番话显然并不是说那些主持法阵的中级法师,旁边几人又岂会不知?但现在却还要耐着性子陪着笑脸应承着。
“刚刚在下只是有些担心,听说那些勤王的军队可是有数十万之众,万一他们发动进攻的话,我怕、、、、、、。”没等他说完,庞德便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好了,不要再说了,加提亚罗大人既然将军队和法师团全权交给我来统领,就是对我充分的信任,难道你们还要怀疑什么不成?
“是是是,大长老既然能够将如此重任交托给大人您,当然已经说明了一切,我们能够在大人您手下效力也是我等的福气,”一人识趣的站起身来,走到法阵旁边:“刚刚打扰了大人的雅兴,现在由我来为大人助兴一番,希望大人能够宽宏大量,原谅我等的鲁莽。”
话音未落,曼妙的舞蹈便在帐中呈现,图像清晰的连那些女祭司的发丝都一清二楚,庞德的两眼不由射出一道精光,看架势好像恨不得能够扑进画中,死死的抱住一名女祭司宣泄一下胸中的欲望,但他毕竟是神殿供职人员,就算再狂妄大胆,也不敢逾越这最后的规矩,所以也只能在心中美美的宣泄一下了。
“恩果然是大法师,就是不一样,你们看这图像多么清晰?没有一丝的晃动。”听到庞德的话,旁边几人也只能违心的附和着:“是是是,也只有跟着大人您,我们才能随时看到神殿如此神圣的祭司仪式,这是我等无尚的荣光。”
嘴上虽然那么说,但心里却早已经将庞德骂了不知道多少遍,不过摄于加提亚罗的狠辣,他们也不敢表露半分,还要继续小心的装下去。
“其实你们的担心没有半点必要,那些所谓的勤王军我早就已经留意到了,不过是几个佣兵团还有那个不知深浅的费迪南,一个是为钱卖命的乌合之众,一个是满身铜臭的无知小儿,他怎么跟我们斗?就算没有那五十万的大军,我们还有几百名法师的强大法师团,如果他们知道我们的实力的话,只怕吓也已经吓死他们了。”也许是因为女祭司的舞蹈太过美妙,让庞德的心情有了好转,所以才说出了这番话,以安慰这战战兢兢的几人。
“是是是,”几人仿佛都同时变成了应声虫一般,不断的说着是,这一晚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不过我之前得到军情禀报说他们开始分兵了,好像是费迪南的那二十万大军朝着我们的西南方向移动,这其中会不会、、、、、、”
“会什么?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庞德端起酒杯发现酒已经见底,旁边一人赶忙端起酒壶给他满满的斟上。
“你放心吧,这奥西里斯山虽然不高,山谷也不够深,但埋葬他们区区几十万人已经足够了,别忘了我们英明伟大的加提亚罗大人早在数月前便已经派人在这里构筑了永久的防御工事,只要他们敢来,就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庞德满意的呷一口酒,然后继续陶醉在自己的精神宣泄中。
“是是是,大人英明,不过既然对方已经做出反应,我们还是应该早作准备,以免辜负了加提亚罗大人的期望。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说出来还望庞德大人不要见怪。”一人心有不甘小心的试探着。
“恩,说吧!”“在下是这么想的,既然这些人胆大妄为胆敢打出勤王的旗号,这分明就是与加提亚罗大人作对、、、、、、”“呸,他们也配?”“是是是,他们当然不配,与加提亚罗大人,哦,还有大人您作对,等待他们的终将是死亡,不过既然这面旗帜已经打出来,我想一定会动摇一些人的心,如我等这般忠心追随加提亚罗大人的当然不会受到蛊惑,但我是担心那些心智不够坚定的恐怕现在更是怀着观望的态度。”
“恩你这话说的有理,继续说,你想怎么做?”庞德听出了话中的意味,不由目光稍稍偏移一点,想要听听此人到底有何建议。
“不如大人您将法师团中一些低级法师分配给我等,哦,不是暂借,好让我等带军主动出击剿灭这些狂妄之徒,以彰显加提亚罗大人还有大人您的威严,也正好告诫那些还有二心的人,尽早的归入加提亚罗大人还有大人您的麾下。”
“主动出击?这主意倒是不错,”庞德点一点头,但瞬间他便拉下了脸:“我临行前加提亚罗大人再三嘱咐,只准我固守绝不能出击,难道你们不知道吗?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为大人好?我看你分明就是想陷我于不义,分明就是你心怀鬼胎!”
“哎呀,大人这您可冤枉我了,我对加提亚罗大人还有大人您可是从没有二心啊,此心诸神可鉴啊!”那人一见庞德发怒顿时吓得体如筛糠,慌张的跪扑在地,冷汗如泉水一般的从头淌下。
“要说我心急建功不假,但我对加提亚罗大人真的没有半分迟疑啊,大人!”见他真的惶恐不知所措,庞德便稍稍缓和下来:“好了好了,你们也都是加提亚罗大人点名提拔的,我怎么会怀疑你们的忠心呢?天色不早了,我也累了,你们也都退下吧,回去守好自己的位置,不管那些烂人用什么手段,我们也绝不出兵,不过他们要是不知死活胆敢进攻,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是!”几人无奈的应了一声,便一同离开了庞德的大帐,留下他自己狠狠的看着还在摆动的帐帘,然后恶狠狠的朝着地上啐一口唾沫:“呸!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些粗鄙下贱的武夫,居然也敢到我这里来说三道四,还想让我将高贵的法师分配给他们?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刚刚离开大帐的几人便是这军中各方的将领,自从随庞德进驻奥西里斯山之后,没有一天不被庞德欺压的,但摄于他的主子加提亚罗的淫威,众人也只能一忍再忍。
“今天的情况大家也都看到了,不知道你们作何想?”一位将军忍不住开口询问,但其他几人却左顾右盼不肯开口,他这才发现,众人当中还有刚刚为庞德投影的那位高级法师。
法师觉察出众人的心态,不由苦笑一声:“你们不要以为我身为法师便于那庞德一心,他是个什么东西?如果没有加提亚罗大长老的提携,他连我门前的看门狗的不如,真不知道大长老一世英名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没见识的东西,你看看他刚刚的样子,一双狗眼都快钻到影像中女祭司的胸衣里去了,真是丢光了我们法殿的脸。”
“哎!”众人听到这样的话,也终于放下了心事,“看来我们都是同道中人啊,我也想不通,加提亚罗大长老就算从我们当中任意选一位做为统领,只怕也强过那个庞德万倍,怎么就偏偏选了这么个狗东西?”
“你算是说对了,狗东西,他就是一条狗,狗有什么优点?除了会叫之外便是忠心,哎,如此蠢材早晚会坏了大事呀!看来加提亚罗大长老心胸也不过如此!”刚说完这句话那人便顿时醒悟过来,慌忙想要解释:“我可绝对没有半分诋毁大长老的意思啊!”
“不必再说了,其实我等又何尝不是做此想?只可惜当初一念之差,哎!”几位将军大有悔不当初的意味,但现在却是离弦之箭难以回头了。
“不要再凄凄哀哀了,还是说点正事吧,为今之计我们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你们也都知道没有法师团助战的话,我们想要出击已经是不可能了,我想就算那蠢材不肯给我们分配法师,靠着山中的工事,我们要向守住还是不难。”
“守住对方的攻击倒是不难,怕只怕、、、、、、”“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出来吧,这个时候还吞吞吐吐的。”“我是怕火攻!”一句话顿时让众位将军都是一惊,但随后便都释然,“我看你是自己吓自己吧,你看看现在是什么风?就算他们想用火攻,要从何处点火?我们身后吗?他们怎么可能过去?如果是从正面点火,火由风势那不是自己烧自己嘛?”
“好了,我们就算说上一天一夜也没有用,最后还是那个蠢材说了算,都回去吧,各自守好自己的位置,此次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众人纷纷道别离去,奥西里斯山中的晚风依然习习的吹着,但风中却有着吹不散的怨毒。
夜之女神慢慢的展开了她宽大的裙裾,终于将整个天地都笼罩在她的黑裙之下,这是一个没有月色的夜晚,阴沉的低云只在缝隙中吝啬的投下一点星光,却只如那黑裙上的宝石,虽然看起来闪亮夺目,却永远无法夺走夜色的沉重。
一队数百兽人魔骑正大大咧咧的走进奥西里斯山脉,为首一人更是天上的大嗓门:“真是奇怪了,神使大人怎么会派出这样的任务,我本以为这次放我出去会有一场痛快的仗打,却不想他只让我带着你们四处全力喊杀,却不准与敌交战,这闹的是那门子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