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楠星和孟羽兮说说笑笑,一起往大殿走去。这会儿大殿正是喜气洋洋的时候,大家看到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都来了,纷纷行礼参拜。
孟羽兮看到这阵仗还被吓后退半步,但有北云煦扶着她的肩膀,即便她还想后退,也只能跟随他往前面走,坐在上座,接受百官的朝拜。
望着下面恭敬行礼的百官,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太子妃的身份,先前不过只是北云煦的妻子。
太子妃和北云煦的夫人,是两者不同的身份,身份不同,承担的责任也不同。
北云煦牵着孟羽兮的手,感觉到她手心的细汗,知道她是紧张,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柔声说。
不必害怕,凡事都有孤在。
孟羽兮闻言,心上的紧绷松了松,展露笑容,只要有北云煦陪着她,自己一定会是很好的太子妃。
纪氏看着和太子殿下坐在一起的女儿,眼眶红了红,又感动又欣慰,还有担忧。
平西将军轻轻拍纪氏的肩膀,安抚说,今日是兮儿大喜的日子,咱们都应该高兴才是。
对对,这么大喜的时候,我不该流眼泪的。
不要担心,兮儿聪慧,太子殿下又这般疼爱兮儿,兮儿嫁入太子府不会受委屈的。
纪氏知道太子殿下很好,可就是想到自己呵护着长大的女儿就这样嫁人了,心里就忍不住难受。
你瞧,兮儿笑得多开心,要是让兮儿看到你哭成花猫,岂不是担忧。
谁哭成花猫了。
是是是,不是花猫。
平西将军笑着给纪氏擦眼泪,就听纪氏脸色微红地说,咱们兮儿哪天不是笑嘻嘻的,那丫头,可不轻易难过。
还多亏了卿先生,才将兮儿的性子养得这么好。
平西将军听到卿先生,微微皱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往上看了一眼女儿,呡唇有几分担忧地说。
说到卿先生,漾棠来信说,卿先生不在清河,还说她的山庄有被人硬闯的印迹。
难道是卿先生出事了?
卿先生可是女儿的恩师,虽然她行事作风有些古怪,可她对女儿却是真心的,教会了女儿不少真本事。
要是知道卿先生出事,女儿定要难过。
瞧着纪氏面露焦虑,平西将军摇摇头,此事咱们也先不要担心,卿先生武功精湛,旁人想伤她,可不容易。或许卿先生像往常那样云游四海去了,漾棠还在查,等有结果了,再告诉兮儿,免得她担心。
也是,卿先生本事这么大,不会有事的。
平西将军喝了一口喜酒,皱眉看向面无表情喝酒的梅尚书,眼中闪过一抹狐疑,很是不解。
漾棠来信,说是梅家有人去过卿先生的庄子,可从未听卿先生说跟梅家有关系,梅家的人去卿先生的庄子做什么。
孟三老爷喝着喜酒,无意间看到四弟时不时看向他们工部的尚书梅大人,忽然想起来四侄女跟他要梅家府邸的图纸,不解地问。
四弟,可是梅尚书有做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情?
平西将军愣住,皱眉摇头,我常年在清河,跟梅家没有往来,何谈对不起一事,三哥为何这么说?
既然没有,那为何四侄女要拆了人家的宅院?
拆...宅院?
是啊,就是前不久的事情,四侄女找我要梅家的图纸,当天晚上,梅家的宗庙就让遭贼,让人几锤子拆了。
孟三老爷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显得有些严肃,清清淡淡地说,听说好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不过梅家没有深究,梅大人也只是让工部的人重新砌墙补窟窿而已。
平西将军愣了愣,似乎有些惊愕,朝上瞄了瞄笑得甜美的自家女儿,又瞥了一眼梅尚书,见孟三老爷看过来,他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仔细想了想说。
想必是梅家做了什么让兮儿不喜欢,不然我女儿性子乖巧,断然不会做出拆人家宗庙的事情来。
孟三老爷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偏头看了一眼静静喝酒的自家儿子,目光在他身后的小厮掠过两眼,再看向梅尚书,又瞥了一眼梅尚书后面的几位大人,一口喝了几杯酒,目光停留在歌舞上。
黄金多刚刚被孟三老爷一直盯着,后背凉了凉,好在孟三老爷很快收回目光,不然他真要被吓跑。
不愧是父子两,那温宁却又深邃的目光,贼都承受不住。
黄金多小心翼翼地给孟京墨斟酒,小声跟他说了刚刚孟三老爷盯着他看的事情,不会让孟三老爷知道我偷东西吧?
孟京墨单挑了右眉,抬头看向心虚的黄金多,问了一句,你又偷什么了?
黄金多讪笑,将衣袖里的钱袋子稍稍露出一角,耸着脑袋说,就一时手痒,偷了几位大人的钱袋子。
瞧着孟京墨温润的脸庞冷了冷,黄金多颤抖了两下,就听他缓缓开口,怎么,我是少你吃喝了?
你少我偷东西了。
我是贼,九域神偷呀,可以不吃不喝,但不能不偷东西。
....
孟京墨瞧着还委屈上的黄金多,右手转动着茶杯,无奈地闭上眼睛,眉间有有一丝倦意,想到四妹妹送来的宝物单子,揉了揉额头,静默两秒才说。
往后,不会少了。
这话几个意思?
黄金多一脸不解,不会少他什么?难道是准许他偷东西?不会啊,孟二爷熟读诗书,怎么会总让他干窃取的勾当。
他正胡思乱想着,又听孟京墨略带冷意的声音说,将钱袋子还回去,我给你换成黄金。
黄金多眼睛眨了眨啊,就是反应不过来,他听到了什么?
还不快过去?不想要黄金了?
要要要,我现在就去。
黄金多虽然脑子转不过来,但听到黄金依旧激动欣喜的他,立即蹦跶地离开。
孟京墨瞧着黄金多离开的背影,嘴角勾了勾,但察觉到孟三老爷看过来,他回望过去,两人目光相撞,好一会儿,孟三老爷才转头,不再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