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瑶被孟媱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气得手痒,好想打人怎么办?
要不是看在她也是宁安侯的小姐,她真是让人将她拖出去,免得在牡丹坊丢人现眼。
见她们都不说话,孟媱哼了一声,又拉着与她一起的姑娘挑选衣服,跟孟媱一起的姑娘,不是小户人家的嫡女,便是大户人家的庶女,手上没有多少闲钱。
平日里她们可是买不起牡丹坊的衣服,但孟媱既然是沁宁郡主的妹妹,如孟媱说的,沁宁郡主的东西便是宁安侯府的。
孟媱也是宁安侯府的小姐,既然她让自己来,她们当然没有不白拿的东西。
瞧着孟媱兴高采烈地拉着她们挑选东西,孟妍要被气晕,她真不知道到时候孟媱怎么收场。
见她这么理直气壮的样子,想来,六妹妹对四妹妹的性子一无所知呀!
四妹妹的确大方,但不妨碍她小气!
孟媱喜欢这种大方白拿东西的感觉,反正她也是宁安侯府的小姐,拿四姐姐几件衣服怎么了。
心里这样想着,越发心安,只是见孟羽兮笑眯眯出来的那一刻,她下意识躲避眼神,有些心虚。
“原来是六妹妹呀,我刚刚就好奇怎么牡丹坊的喜鹊不叫了。”
孟羽兮眉眼弯弯,笑得十分甜美,孟媱被惊艳了四秒,随即听着这话心里一咯噔,捏着衣服的手下意识抖了抖,张了张嘴,但看到孟羽兮灿若星辰的眼眸,又说不出话来。
“六妹妹,这是来牡丹坊买衣服的?”
孟媱眼神躲避,但意识到自己竟然害怕孟羽兮,很是气自己的怂,忽然抬起头,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是来牡丹坊买衣服,不然我来牡丹坊做什么的?”
“是我的错,刚刚听到里面的吵闹,不知道的我们牡丹坊招贼了。”
“原来是六妹妹来买东西呀。”
孟羽兮眼中的笑得别有趣味,又转头嗔怪小厮说,“咱们牡丹坊是开门做生意,这宁安侯府的小姐来买东西,怎么这般失礼,也不给六妹妹好好推荐。”
“怎么,你们还担心六妹妹不付银子呀?”
“六妹妹的母亲可是玉家的小姐,父亲又是工部侍郎,怎么会买东西欠账呢。”
“是吧,六妹妹?”
“我……”
孟媱脸色微变,难看起来,她母亲是玉家小姐不错,可她只是庶出。
跟随孟媱的几位姑娘见状,刚刚高兴的面色也变得尴尬起来,手上拿着的裙子忽然烫得很,见这么多人看过来,她们觉得丢人。
都是孟媱,若不是她怂恿,说是可以随便拿,她们怎么会拿这么多。
可沁宁郡主这话,很明显不会让孟媱免费拿,这么贵的衣服,她们可没有钱付。
察觉到她们怒气的目光,孟媱脸色难看得很,冲着孟羽兮说。
“四姐姐,这铺子可是宁安侯府的,我拿几件衣服怎么了!”
孟羽兮乐笑了,看来不给孟媱惨痛的教训,她是不知道深浅的。便坐下来,呡了几口茶,见孟媱气着看过来,她示意掌柜地过来说。
“我们东家是沁宁郡主,什么时候,变成了宁安侯府的。”
孟媱想到郡主更是气愤,凭什么四姐姐掉个鲤鱼湖,就能被封郡主!
明明同样是庶女,四姐姐可以高高在上喝茶,她却要站着被人嘲讽!
“四姐姐难道不是宁安侯府的小姐!”
掌柜宛若看白.痴地看了一眼孟媱,好心解释,“我们东家自然是宁安侯府的小姐,可这牡丹坊原先落的名字是平西将军夫人,小人虽是平民,可也没有听说过,夫人们的私库嫁妆也算得上是共有财产。”
“何况,我家东家如今是沁宁郡主,有了独立的户口,这铺子昨天便立在沁宁郡主的名下了。”
“小人不知道,皇家郡主的东西,何时成了宁安侯府的。”
“莫非宁安侯府,这是要霸占郡主的私物?”
孟妍见孟媱脸色苍白,急忙说,“自然不是,六妹妹只是一时失言。”
她倒不是为了孟媱,只是不希望这话连累到宁安侯府。
孟媱觉得周围人的目光都带有嗤笑,她气得眼眶都红了,很是气愤,“那为何大姐姐可以拿,我却不可以!四姐姐,你这是故意针对我!”
孟妍真是不想跟孟媱说话了,远离了她几步,淡淡地说这些都是她付钱买的,只是孟羽兮给她打了折扣而已。
大夫人对庶女从不克扣,每月的月钱她都能拿到,而且,孟羽兮喜欢她的木雕,两人便商议着开个小铺子。
孟羽兮设计样品,她负责木雕,虽然都是小物品,针对的也都是小老百姓,但百姓们就喜欢图个新鲜吉利,贵的东西她们也买不起。
孟妍的木雕有佛像,锦鲤,还有一些小动物,很得小孩子喜欢。
她也没有想赚钱,只是想图个乐子。
可没有想到生意比她想的要好太多,孟羽兮笑着说,“不要小瞧小孩子能带来的商机,便是小老百姓,也是很疼爱小孩子的。一两件小玩物,她们是买得起的。”
对于孟妍而言,每个月五六十两的利润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来牡丹坊,她也是可以大方地买几件衣服的。
孟媱根本不信大姐姐会自己付钱,她觉得分明就是孟羽兮故意针对她。
孟羽兮却是浅笑一声,“妹妹这话说得好生无理,即便我要送给大姐姐又如何?我为何也要送你呢?六妹妹同我关系很好吗?”
她们关系好吗?
一点都不好!
孟媱臊得紧,望着自己刚刚拿的一堆衣服,暗骂了好几声孟羽兮,见掌柜拿账本过来,她气得脸红。
四千五百两!
怎么不去抢啊!
她哪里来这么多钱!
“六妹妹,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没有带银子?”
孟羽兮一副很贴心的样子,“没有关心,六妹妹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怎么也做不出赖账的事情来。”
“自然,不就是四千多两吗!”
她今日就是不付,回了宁安侯府,她就拖着,等老夫人回来,孟羽兮还敢讨到老夫人那里去。
孟媱心里的小九九,孟羽兮还能不知道。
“也是,是我小瞧了六妹妹,我怎么又忘记了,三婶可是玉家的小姐,三叔又是工部侍郎。”
孟媱心生不好,便听孟羽兮说,“将这账本送去工部。”
“你!”
孟媱脸色煞白,猛地一怔,随即气得发抖,她没有想到孟羽兮竟然敢去工部讨债!
那可是四千两!
父亲知道还不得罚她,她并不怕父亲,她是怕兄长!
父亲不管银子,都是由兄长管的!
她自幼不怕嫡母,嫡母从来不管她们这些庶出,她怕的是那位兄长!
那几位姑娘看到账单,她们已经想到回府后主母的怒火了,看着孟媱的目光都能爆火了。
“四姐姐,你可真是狠心!”
孟羽兮听着,不顾孟媱的恨意,靠近她说,“我开门做生意,你来买东西,买东西就要付钱,这么简单的关系,六妹妹都弄不懂么?”
瞧着脸色毫无血气的孟媱,知道她是害怕那位二堂兄,便告诉她,“六妹妹,你想占便宜,也得掂量掂量,眼前的便宜,你有没有本事占?”
孟媱颤抖着身体离开牡丹坊,孟妍叹了口气,妹妹这个性子迟早会惹祸。
不过,若是四妹妹真去工部讨债,二堂兄知道,六妹妹的日子不好好过。
三房并非三叔做主,而是二堂兄,连二婶都忌惮的儿子,六妹妹怎么能不怕。
不过,六妹妹也该有人教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