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心迫不及待要吃。
但家里没有儿童座椅,乐心无论怎么坐都矮一大截,可站在椅子上,又高了一大截。
俞知意看的皱眉,一把将乐心抱在腿上坐着,这下刚刚好。
乐心很会吃饭,根本不用大人操心。
只是吃完后,一张脸成了小花猫。
俞知意很有耐心地拿卫生纸给她把嘴擦干净。
小人儿吃饱喝足之后,瞌睡就来了。
她是一点也不认生,窝在俞知意怀里要睡觉。
最主要的是,她现在认定了俞知意就是她亲爸爸。
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是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
因为她另外两个爸爸都不是亲的,所以她不能和他们住在一起。
但她可以和亲爸爸住在一起。
有了这个认知以后,乐心一点儿也没闹。
因为她想,她以前都是跟妈妈一起住,为了公平,她也应该跟爸爸住一段时间。
俞知意都还没来得及把小东西抱到沙发上,小人儿就窝在他怀里熟睡了,像只小猫咪。
他怔忪地看了好一会儿,随后浅浅一笑。
俞知意将乐心抱回了自己的房里。
他总觉得家里什么都缺,没有一点是适合小孩居住的。
而且乐心还没洗澡,他根本不知道怎么给一个小女孩洗澡。
现在小孩的性别意识启蒙的都很早,他觉得自己不应该给乐心洗澡。
俞知意干脆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连夜挑选了几个比较厉害的保姆。
他全部留了下来,因为他不知道哪一个才好,索性都留了,到时候再看。
小人儿需要的一切东西,也在两个小时内,通通买了回来。
全都是最好的物品,不一会儿,就铺满了整栋房子。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
保姆已经给乐心洗干净了小身子,这会儿要抱着乐心回去睡。
俞知意拧眉,盯着保姆看了半天,又把乐心接回了手中。
“你们休息吧,我看着她就行了。”
几个保姆不敢多言,立马就走。
俞知意气场强大,又不爱笑,本身一张脸就看起来凶狠暴戾,好像一个不对就能把对面的人砍死一样。
也亏得是乐心,初生牛犊不怕虎。
俞知意抱着乐心回了他的房间,他让人在他的房间又装了一张小床。
本来是以备不时之需。
但他不放心乐心和陌生人待在一起,哪怕那些人是他请来的保姆。
小人儿既不认生,也不认床,格外好带,被俞知意一放到小床上之后,就兀自滚了个圈,趴在小被子里开始呼呼大睡。
俞知意一整天的坏心情都被这一幕治愈了。
就是陆岁让人有点恼火。
他躺在床上,一边看着乐心,一边想陆岁。
她现在变化很大,从一朵娇滴滴的小白花变成了火红鲜艳的霸王花。
妈的,还打他。
俞知意撩开t恤,腹部上并没有什么痕迹,只有一个属于陆岁的纹身。
他又想到陆岁这里也有一个,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俞知意一下又恨得牙痒痒。
他完全不能接受那么爱他的一个人,突然变得不爱他。
还对他那么凶。
俞知意怄的睡不着觉,恨不得当即将她抢过来才好。
但今晚很糟糕。
他带走了乐心,陆岁一定恨死他了。
长夜漫漫。
陆岁也没能安睡。
她完全联系不到俞知意。
以俞知意如今的地位,根本不是她这个层面能接触到的。
她只能拼命安慰自己,俞知意会对乐心很好。
可乐心去了陌生的地方会睡不着觉……
陆岁光是想想,就无法静下心来。
她脑子里不停回想今晚的一幕幕。
她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又想到她打过去的那一下。
很痛吧。
陆岁的心忽然一疼,她一下捂住。
她为什么要心疼那个负心汉!
他将宋屿打成那样,她打他这一下都算轻了!
陆岁紧闭双眼,想强迫自己睡过去。
可她又想到俞知意最后看向她的那个悲愤眼神。
就好像她背叛了他一样。
可到底是谁背叛谁?
是他一声不吭跟曲言结婚,还昭告天下。
陆岁一想到这件事就恼火的要命。
她以为自己不在意,平日里脑海都被各种事情占据。
可一到夜深人静。
她就忍不住想这些事。
想……俞知意。
就跟这五年来的每一个夜晚一样。
陆岁可以做到不再与俞知意纠缠,她甚至可以对他视而不见,将曾经的一切当做过往云烟。
可她的心还是叫嚣着喜欢二字。
她忘不掉他。
幸好她分的很开。
喜欢是喜欢,她才不会和他在一起。
绝不吃回头草!
今晚彻夜难眠的不只是陆岁俞知意,其他人也没一个睡得着觉的。
阮姨担心乐心,江溪也担心乐心,更担心俞知意会抢走陆岁,那个男人没什么不敢做的!
陆禾左思右想,趁着夜色,偷偷溜了出去。
半个月之前,江序和她断了联,说是要出去做什么事。
她从来不问,毕竟知道多了不仅对她自己,对她们一家都不好。
陆禾总是告诉自己,她只和江序谈恋爱,只谈感情,别的一切都不谈。
所以江序做的一切事情都与她无关。
可洗脑不成功,她还是担心他。
当年江序一家惨遭报复,他不再信任正义的手段,他剑走偏锋,决定以暴制暴来为家人报仇。
如今江序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而陆禾不可抑制的爱上了他。
其实江序从未对她说过爱,他们总是沉默的接吻,上床,其他什么也不说。
陆禾想去江序的出租房里等他,她不光想他,还想知道俞知意现在住在哪里,她也不放心乐心。
现在俞知意已经从夜场做到了互联网科技行业,转型相当成功。
但江序还是守着俞知意那些个夜场,只有在黑夜里,他才能完成他想做的事。
江序住的房子,在港城的贫民窟里,这些年江序跟着俞知意赚了很多钱,但他不适合住在高楼大厦,为了安全,他只能住在犄角疙瘩,周围一片黑,晚上连路灯都没有,地形又复杂。
好在陆禾已经来了多次,还算是轻车熟路。
走到那栋毫不起眼的小屋前,陆禾拿钥匙拧开房门。
只是刚一拧开,就被人拧着脖子抵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