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明天直接进公司工作,到处都是监控,没问题的,你不成天盯着她,说不定她还很高兴。”陆雄做出如此决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继续道。
“下班之后的时间,你还是必须跟她在一起,她的交友方面,你也要帮忙多看着点,她虽然聪明,但心思单纯,容易被人骗,现在除了你,我真是谁也不相信。”
说完,陆雄叹了一口绵长的气息,以前没有妻女的时候,他纵横江湖毫无顾忌,现在他行事处处受限,走一步要想三步,生怕踩到陷阱,害得家人出事。
人就是这样一步一步有了软肋。
俞知意感同身受。
可陆岁下午的那番模样又不停在他脑海浮现,她是真不想进公司。
他犹豫片刻,还是说道。
“陆岁,好像不想进公司。”
“我知道。”陆雄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她根本不适合去外面工作,她被保护的太好了,不知道世道险恶,又空有一番抱负。”
俞知意也认同这点,可陆雄这意思,好像是不打算将陆家交给陆岁。
否则这个女儿,他绝对不会这样娇养。
但也不可能是陆禾。
俞知意一想到陆禾那咋咋呼呼的性子,就不禁皱了眉,他试探着问道。
“您总不能护她一辈子。”
陆雄看着他,将手中的烟递到嘴边吸了一口,烟雾瞬间掩盖了他威严的面容,他的声音也藏匿在后面,听不出情绪。
“会有人护她一辈子的。”
像陆雄这样的人说话,除非是工作上的事,其余的都是说一半留一半,全靠对方自己领悟。
俞知意几乎是瞬间就明白,陆雄想找一个强大的女婿来接管陆家产业。
他心头一震,还未深思,书房的门就被保姆敲响。
“老爷,俞先生,出来吃饭了。”
陆雄“嗯”了一声,随即将烟用力按灭在烟灰缸里。
俞知意的瞳孔一片漆黑,没人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楼上。
陆岁和陆禾一起下来,两人刚刚聊的得意忘形,她都忘了阮姨。
“阮姨怎么不在家?”
“还不是最后几个月照顾我高考,人都差点累垮了。”陆禾讪讪吐了个舌头。
“我一考完,她就出国休息去了,顺便去见见她的几个老闺蜜。”
“是得给阮姨放个假,你不知道你多难伺候。”陆岁一下就笑了。
“我有你难伺候?”陆禾不可置信。
两人绊着嘴一路进了餐厅。
陆岁一看到俞知意,笑容就瘪了下去。
陆禾喜闻乐见,她一直觉得她姐和俞知意这种人在一起太危险了。
当初就感觉不妙,但他姐姐都已经发誓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后来高考结束之后,她又亲自去打听了不少事情出来。
她查到俞知意并不是混黑社会的,而是做的正经生意,可他一个私生子,出来做生意的时候才十八岁,短短四年就做到现在这个地步,有多心狠手辣可想而知。
据说他身边美女如云,可从来就没见他要过哪个,人人都说他一门心思扑事业。
陆禾就总觉得他为了能让事业更上一层楼,绝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不然俞知意这种人,怎么可能委身于陆岁身边,只做一个小小保镖。
他一定有所图谋。
搞不好俞知意就是想迷惑陆岁,让陆岁爱上他,然后当陆家的乘龙快婿。
他一个俞家的私生子,能娶得她姐姐,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可现在两人成天在一起,如果陆岁真喜欢上了他,爸爸也是没有办法的。
所以陆禾成天提心吊胆,生怕陆岁被俞知意骗了。
从前她还觉得这种人就是个小混混,她姐姐这种高高在上的公主,绝不可能看上他。
可现在听说俞知意那些扩充事业版图的事迹之后,就连她都觉得很震撼,她姐姐这种没谈过恋爱的小白兔一定会被他迷的死去活来。
不过现在看陆岁这态度,陆禾十分放心。
可多看两眼,又觉得他俩十分像是在打情骂俏。
俞知意夹什么菜,陆岁就戳上去。
陆雄正想让陆岁不要胡闹,陆禾一下开了口。
“干什么,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陆岁一下停了动作,脸有些臊得慌。
她从未做过如此不合规矩的举动,但一看见俞知意,就想到下午他决绝的态度。
这会儿她就是想跟他较劲儿。
陆雄见气氛不对,咳了两嗓子,沉声道。
“吃饭!陆禾吃饭不要说话!”
“嗷!”陆禾郁闷的连连扒饭,她看他俩就是在打情骂俏!
她觉得从陆岁这边已然说不通,她得去找俞知意才行!
结果吃完饭后,俞知意有事,要去夜店,他现在去哪都必须带着陆岁,陆禾一听,也要跟着去。
陆雄反正放心俞知意,而且陆禾高考完了,正是疯的时候,不过现在情况特殊。
他不光要顾着陆岁,陆禾也不能马虎。
但要是直接把陆禾锁在家里,恐怕会适得其反,他看了眼俞知意,放心笑道。
“今天让你知意哥带你去开开眼,你还没蹦过迪吧。”
陆禾当然蹦过迪,但她不能反驳,便连连点头,顺利跟着俞知意和陆岁出了门。
俞知意给陆雄点了点头,示意会照顾好她们。
陆雄越发满意,叫了个司机送他们过去。
陆岁还和俞知意怄气,同陆禾一起坐在后座。
陆禾叽叽喳喳,一路问东问西,陆岁再大的气也被陆禾磨没了。
俞知意注意了一路,他看着后视镜里,陆岁被陆禾问到快要崩溃的憋闷样子,没忍住扯了扯唇。
看来“恶人”自有“恶人”磨。
车子停在了港城最大夜店1999门口。
俞知意的公司也设在里头,专门替他管理旗下所有夜店和娱乐会所,红毛娜娜他们都是其中的高管,只不过股份全归俞成所有。
陆岁故地重游,不免想到那日情景,她心里莫名发毛。
俞知意见她站门口出神,一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一把拉过她,低声道。
“有我在,怕什么。”
陆岁嘴一瘪,那日的委屈和着今日的委屈一起迸发。
“就你那天骂我最凶。”
俞知意一噎,但一想到那天的情形,他熄了那么久的火竟然死灰复燃,他冷笑道。
“该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