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屋子,不仅感受不到外面的冷风,扑面而来的热气,让人舒服的想昏睡过去。
屋子里的炭火烧的正旺,颜梨花把后背的李文书小心的放在火炕上,很怕碰到他身上的伤口。
“我的儿,他怎么会伤的怎么严重!呜呜……”
一直故作坚强的李母终于哭了出来,拉着李文书的手,哭的肝肠寸断。
“被野狼咬伤的,都是外伤。”
颜梨花解释了一句,连自己身上脏掉的血衣都来不及换,赶紧找来伤药,让李母帮李文书处理伤口。
但李母看着儿子惨不忍睹的模样,刚刚还有一身力气和周氏撕扯,此时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根本就指望不上。
颜梨花没办法,只好亲自动手。
“娘,你去煎药,李婶子就帮我李秀才身上衣裳脱下来吧!”
李母一听,也顾不得哭了,顿时一脸惊讶的看着颜梨花。
“李婶子,您不要误会,我只是帮李秀才上药。不然,你来,我出去便是。”
她现在还一身伤,累得不想动呢!以为她愿意伺候人啊?
若不是李文书受伤确实是为了她,她才懒得管那么多闲事呢!
虽然颜梨花已经答应李文书嫁给他,可谁知道当时李文书是不是烧糊涂了胡说,醒了之后还记不记得之前说过的话?
“那还是麻烦颜姑娘了。”
李母倒是痛快,直接帮颜梨花打下手。
等处理完李文书身上的伤,颜梨花累得差点摊了。
最后吃了整整一盆饭菜,她才觉得缓过来一些。等颜梨花想起自己身上的伤口,查看的时候,那伤口已经好了一半。
若不是她查看的及时,估计都痊愈了。
由于李文书伤的很重,不好移动免得碰到伤口,也就只能暂住在了颜梨花的家里了,而颜梨花便只能和李母睡在外间木床上。
大概是由于太累,颜梨花倒头就睡,连说一句的力气都没有。
李文书也整整昏迷三天,他若是再不醒,颜梨花估计又要跑一趟香城找大夫去了。
幸好在第四日的时候,李文书终于醒了。
李母日夜守在李文书的身边,见儿子终于醒了,顿时喜极而泣。
“我的儿啊,你可算是醒了,不然你叫娘怎么活啊?呜呜……”
李文书醒来后,看着陌生的环境还有些迷茫,当他听到李母的痛哭声,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
想到颜梨花为了救他被狼群围攻,惊惧担忧之下,立马就要起身。
可他身上的伤刚刚结痂,动一下便裂开了,痛的他好悬没再晕过去。
“娘,颜梨花呢?她在哪儿?她怎么样了?”
见儿子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担心那丫头,李母有一瞬间的不高兴,不过看到儿子满脸担心的样子,又十分心疼。
忍住了眼泪,叹口气道:“你放心,她没事,你还是她背回来的呢?”
“怎么可能说没事?我看她被狼群扑倒,一身的血……”
李文书起身就要下地,就说什么也要亲眼看见颜梨花平安无事,他才能安心。
正在这时,乔氏闻声而来,手里还端着药碗,神色中带着欣喜。
乔氏可没忘记李母在跪求她家梨花去救李文书时说过的话, 要是梨花能把李文书救回来,李母救同意李文书娶梨花。
在乔氏的眼里,李文书乃是秀才,而自己的女儿能嫁给一个秀才,简直就是祖坟冒青烟啊!心中当然欢喜异常。
“李秀才,你可算是醒了,梨花也很担心你。她要是知道你醒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李文书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现在躺在颜梨花家的火炕上。
“梨花她怎么样了?”
见李文书醒来还没忘关心自己女儿,乔氏心里舒坦的很。
笑着安慰道:“梨花没事,你就留在这里安心的养伤吧!你身上的伤口可都是梨花亲自处理的,这样是再撕裂了,梨花可是会生气的。”
此时乔氏已经把李文书当做女婿看了,自然是一个劲的帮女儿说好话。
身子是自己的,李文书自己自然是最清楚自己身上的伤,一想道颜梨花已经看过了他的身体,盾顿时红了脸。
见李文书这个样子,乔氏笑的更加热情,李母则是有些失落。
“快点把药喝了,幸好家里有这些药,不然……”
乔氏后怕的摇摇头。
这么好的女婿,可算是保住了。
李文书红着脸喝了药,纠结了半晌,忍不住又询问颜梨花在何处。
乔氏收过药碗,笑着道:“梨花说你们在山上遇见了狼群,怕狼群饿急眼了下山祸害村子,正带着村民在村子的四周挖险陷阱。”
最近一直受到村子里百姓们的恭维声,乔氏渐渐开始对自己的女儿感到骄傲。一想到如今村子里有什么事,就连村长都找自己的女儿商量,脸上的笑容就抑制不住了。
“她身上也受了伤,怎么还出去挖什么陷阱?我去看看!”
见李文书激动的连自己身上的伤都顾不上了,李母终于看不下去了,冷声道:“你还是养好你自己身上的伤吧!人家早就活奔乱跳得了, 不知道比你精神了多少倍。”
乔氏性子单纯,还真没听出李母口中对颜梨花的不满, 笑着附和道:“梨花身上的伤无碍,她已经上过药了。再说如今村子里的事这么多,她哪儿有时间休息啊!你就别担心她了。”
等乔氏端着药碗走了,屋子里只剩下李家母子的时候,李母才把心中的不快说出来。
“你跟娘说,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上山?你不知道山上有多危险吗?这次要不是……”
一想到颜梨花,李母便开始头痛。
当时她真是极坏了,病急乱投医,便对颜梨花许下了那样的承诺,还当着外人的面。现在她就是想反悔都不能了,看如今乔氏的样子便知。
“文书,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娘,我也有件事要对你说。”
那日山上的事,李文书自然事没有忘记。
当时他既然已经定下了承诺,他自然不会反悔,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他求之不得的。
“娘,还是让我先说吧!”李文书就怕母亲还反对他和颜梨花的婚事,所以打算先说。
见李母点头,李文书沉默了片刻,想好可要如何跟母亲解释之后,才张嘴把那日自己在山上做下的承诺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