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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夫君又掉马甲了 > 夫君又掉马甲了 第61节
  这公主盯着他干嘛......而且怎么就她一人!
  以她的脾性若是这书生先前得罪过她肯定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刁难,怎么反而......
  未及细想,只见这书生似乎很是熟悉书院布置,从后门出到后巷,宜静公主也连忙跟上,借着人群的遮掩。
  林长缨觉着十分不对劲,四处观望着萧雪燃也没那么快回来,无奈之下,只得先行跟上,若是她闯出什么祸可会一发不可收拾。
  夜市繁华,一路上行人摩肩擦踵,林长缨差点跟丢这两人,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竟然到了城门口,只见他们要往大孤山去。
  林长缨顿时觉着不妙,可手里亦没有可调派的人,只好拿出身份向守城门的士兵示意,派一人去韩家报信,让韩渊鸣带人到大孤山去。
  她虽不能调遣城中守军,可大家亦是信服林家,派人报信这种小事自然不会推阻。
  一路跟着他们到大孤山山下,周遭人烟稀少,只有来往夜归的村户,只余远处村庄的荧荧星火,还时不时传来猫头鹰的咕咕声。
  林长缨借着轻功躲藏在茂密的树荫后,拂过树枝,依稀可见宜静公主躲在树干后,探头观察着这书生。
  她不由得微蹙着眉,难不成是这书生有什么问题?
  思及此,一声嘶鸣打断了她的思绪,只见一架马车奔驰而来,行至书生之时,马夫一把拉住,停在他面前。
  林长缨微眯着眼,马车外坐着几个大汉,刀疤横行,甚至有个人带着独眼眼罩,腰佩大砍刀,行为粗犷,可见其匪气。
  几人似在与书生交谈着什么,随即掀开幕帘。
  林长缨顿时愣住了,这马车内居然睡着五个豆蔻年纪的姑娘,嘴上绑有绷带,防止他们醒来出声,同时还坐着两个书生,停下来后也趁势下来,似乎在一同相商着什么。
  这难不成是绑架......
  林长缨沉思其中,不料下一刻却见他们在脸上抹着什么,随即将脸上的东西撕下来,惹得她汗毛竖起,后背凉飕飕。
  忽地,树枝嘎吱一响,宜静公主似是踩到了什么,他们顿时惊觉起来,转头一看,林长缨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半残不破的人脸皮面还残留在他们的脸上,面容姣好的书生假脸也遮掩不住他们原本狰狞不堪的鬼脸。
  他们的脸......是假的!
  第76章 追杀“赌一把!我也不想死。”(三更……
  “谁在那里!”
  伴随着一声怒吼,宜静公主吓得连连后退,这人鬼不分的模样恐怕任谁看到了都会被吓得魂不附体。
  他们纷纷抽刀点燃火把跑过去,一见是宜静公主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眼睛顿时冒着精光。
  “我还以为是官府的人,没想到就是个小妮子!兄弟们,加上她今天刚好六个,卖到青楼那老鸨还能多给双份!”
  卖到青楼?
  林长缨顿时反应过来,先前就听闻上京外的村庄发生多起以美色诱其姑娘引路,最后趁着无人之处迷晕卖到荆州津门等地的青楼,这帮人着实令大梁官府头疼,很多时候明明画了他们的画像贴了海捕公文可还是抓不着人,原来他们的脸都是假的......
  宜静公主极力定下心神,指着她刚刚跟踪的书生,厉声道:“我就知道,上次见你就是在琴会暗中换了张脸,我明明记得你身上的味道,可脸却是不一样的,现在被本公主发现,你们就等着束手就擒吧!”
  “公主!”众人一怔止步,面面相觑起来。
  林长缨眉眼微挑,难不成他们被这皇室的身份唬住了?
  不料却发出震慑云霄的嗤笑声,他们将大刀搭在背上,依稀可见苍蝇围着他们满面油光的头在转。
  “兄弟们,看来这小姑娘精神有问题,还在玩着过家家,不过既然已经看到我们的样子了,恐怕只能留给我们自己享用了。”
  “你......你们敢!”宜静公主吓得连忙后退几步,一手取下九尾鞭,微不可见地,双肩止不住发颤。
  一声令下,他们一拥而上,欲将她擒拿。
  宜静公主如今完全乱了章法,几顿鞭子狂甩,打在他们脸上,鞭痕隐现,愈加激怒他们,满目血光涌现,其中领头的干脆一把抓住鞭子,她的力气根本敌不过,反而还被拉着走。
  情急之下,她丢下鞭子往回跑,不料被脚下石头一绊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急忙往后退,华裳染上尘泥,手掌多处擦伤,眼珠子不争气地直流,只觉火辣辣地疼。
  “你......你我警告你可别过来,我......我可是大梁公主,如果你敢过来,我定会让父皇诛你们九族!”
  土匪啐了口唾沫,骂声道:“诛九族他奶奶的!好你个小妮子,敢对老子的脸动手,看老子今天不办了你!”
  说罢,挥鞭而去,朝她袭去,宜静公主吓得抱头缩成一团。
  仅是须臾,忽有一阵虚影闪过,未等他们回神,鞭子便被夺过,于瞬间拧成一团再次朝他们挥去,如蛇吐信般,横扫过他们眼前。
  “啊!老子的眼睛!”
  声声撕裂长空的叫喊响彻云霄,可怜这林子的猫头鹰吓得咕咕而逃,只留下几片黑羽,在空中打了个旋。
  宜静公主缓过神来,抬眸一看,林长缨正站在她面前,神色颇为。
  “是你!”宜静公主连忙站起来,躲在她身后,“林长缨,你怎么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听到对面厉声喝道:“哪里来的碍事这玩意!”
  林长缨横眉蹙起,将鞭子一甩,沙土飞尘间,沉声道:“公主,得先解决眼前的麻烦,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就攻其最弱之处。”
  “你!要你管!”宜静公主被她教训,自是不悦,嘀咕道,“不用你来本公主也能将这几个坏蛋抓起来。”
  那群土匪见两人完全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加之眼睛被鞭子抽的疼痛难忍,充血瞬间,目眦欲裂,其中一个假扮书生的土匪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林长缨,尖着嗓子道:“是你!上次庙会为我指路的小娘子!”
  林长缨一怔,立刻回想起沈清辞来大相国寺找他那一次,攥紧了手中长鞭。
  “原来是你,你还说你是荆州人士,从荆州来赶考,投靠亲戚的,没想到这脸是假的,人也是假的,实际只是个长得贼眉鼠眼的烂泥。”
  “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书生听得气急败坏,领头的拦住了他,“你两认识!”
  “大哥,上次在寺庙前的庙会,我瞧着这小娘子长得不错,就想抓来孝敬您,但看打扮就知道已经嫁了人,破鞋一个配不上您!”
  “哦......”
  领头的土匪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林长缨,吓得宜静公主拉着她往后退,只听这土匪说道:“的确长的不错,最重要的是性子够烈,是老子喜欢的,虽然不是处子有点可惜,但肯定比那些小妮子耐/操,不会中途就被玩死了,来!让老子好好尽兴尽兴......”
  林长缨紧握着长鞭,这没来由的污言秽语顿时让两人直犯恶心,如此草菅人命,枉顾德行!
  倏地,黑鸦惊飞,伴随着激烈的打斗声,没一会儿的功夫,几个土匪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翻腾,叫爷爷叫奶奶的。
  宜静公主忍不住微张着嘴惊叹,指着他们,得意道:“看你们还敢跟本公主叫嚣,这就让你们......”
  不料,话还未说完,胳膊一紧就被拽着往回跑。
  “诶!你这是干什么,我们还要把他们抓起来!”
  “太危险了,他们在这山中扎根,肯定还有帮手,光靠我们两个根本行不通,先通知官府搬救兵。”
  林长缨带着她在山间密林穿梭,借着微弱的月光,寻着下山的路,她抬头望着天上这肆无忌惮溅洒着月辉的圆月,心中暗骂。
  这韩渊鸣搞什么鬼,怎么还不跟着记号寻来。
  不料须臾间,唿哨一声,鸣镝直冲云霄,似是在传递着某种信号。
  林长缨连忙止步,宜静公主在身后已是累得气喘吁吁,唉声道:“不行啦!本公主真的跑不动了!”
  倏地,地面的小石子微颤,似有人朝这边赶来,伴随着恶犬狂吠声,转身一看,身后有几十个土匪持大刀追来,个个凶神恶煞,面带血光,月辉凛冽下,更显狰狞凶残。
  “他们追上来了!”宜静公主吓得攥紧她衣袖。
  林长缨心生不妙,“不好!快跑!”
  两人正欲往出山口跑,不料下山的路也被人围了上来,林间亦是撺掇着荡柳条而来的土匪,四方截击之下,满眼望去,竟把他们能走的路都给堵了。
  “林长缨,你快想想办法,这下我们真的要被抓了!”
  林长缨到处观望着,身后是一片灌丛和几棵大榕树,记忆回溯,她忽然想起什么,立刻拉着宜静公主往这边跑。
  “这边,有条小路。”
  “这都是灌丛!怎么走啊!”
  未等她反应过来,林长缨将她连拖带拽地往山上崎岖小路上带,穿梭于密林灌丛间,与这春雨初歇的青葱翠绿来了个亲密接触。
  两人一路往山上跑,身后的土匪穷追不舍,偌大的山林,借着狗敏锐的嗅觉,总能找到她们的所藏之地,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几番厮斗,死伤无数,才把她们逼至山崖。
  宜静公主往后一退,沙石滚落,一眼望下去,尽是漆黑不见底的深渊,掉下去恐怕真得成肉饼。
  林长缨手持着从他们那抢来的剑,剑锋渗血,她微喘着气,多是流落至眼眶的热汗,于这更深露重的夜晚竟多了几分冷意。
  宜静公主浑身颤得说不清楚话,“林......林长缨,你......你不是很厉害吗!快想想办法呀!”
  “公主,您难不成没学过什么叫寡不敌众吗!”
  林长缨如今这苦中作乐的性子亦是没变,可回看如今局势,着实不妙,刚刚动用了内力,如今只得全靠蛮力和身法来拼,坚持到现在,已快要撑不下去了。
  思及此,她垂眸看向自己持剑的手,止不住地颤,虎口断裂,滴血展露,随即余光瞥向深不见底的山崖,似是发现了什么,打定了主意。
  领头的几个土匪满身是伤,身后尽是被林长缨一击击杀的残兵败将,血流满地,领头的土匪气得向天长啸,怒吼道:
  “好你个贱人,居然敢杀我弟兄,今晚定把你们碎尸万段!弟兄们,我们上!”
  说罢,挥着大刀上前。
  林长缨一咬牙,借着旋身挽剑花,一手掷去,唿哨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利剑刺破长风,直刺土匪大腿上。
  顿时血花四溅,皮肉绽开。
  “大哥!”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把那两个贱人拿下!”
  一声令下,土匪一窝蜂似的朝山崖涌去。
  林长缨立刻回身,拉着宜静公主到山崖前,厉喝道:“跳下去!”
  “跳!跳下去!本......本公主的可不想和你死一起啊!”
  林长缨的眸色渐深,抚着手腕上的飘花玉镯,沉声道:“赌一把!我也不想死。”
  沉声说着,林长缨干脆拎起她的衣领一跃而下,衣决飘至,消失在众人面前。
  忽地,酒杯翻滚到案桌上,冷酒四溢,如墨渍撒落般,勾勒成水渍。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李成风连忙替他打扫着。
  沈清辞将书放到一边,不知为何,这一整晚都觉着心神不宁,这感觉真的太不好了,回头看向日晷,已是亥时。
  “亥时都快过了,长缨怎么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