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斯坦国乌兹克苏城
作为蒙斯坦国南部最大的城池,在首都维舍格列城告破后,乌兹克苏城便被亚瑞戈斯设为陪都。
但可笑的是,亚瑞戈斯起初并没有移驾陪都,而是直接去了最南边的望江郡,直到兽族占领首都十日并且没有任何继续南侵的迹象后,亚瑞戈斯才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预设的陪都。
乌兹克苏城在兽族入侵新邺城之前,有近二十万百姓,并驻有五万军队。去年年底时曾聚集到了四五十万人,而今年年初兽族围攻维舍格列城更是让乌兹克苏城的人口暴涨到七八十万。但现在乌兹克苏城的人口又回落到不足四十万,而其中三分之一都是军队。
亚瑞戈斯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通过各种手段新招募了近五万的军队,并将南部两郡的驻军都抽调来了一半,还召集齐起数万百姓帮着加固城防,为的就是将乌兹克苏城变成一个新的堡垒,一个可以让自己绝地反击、反败为胜的堡垒。
然而,亚瑞戈斯的种种努力倒更像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自从维舍格列城失利之后,同盟军和神教势力就全部撤出了蒙斯坦国,不但对于亚瑞戈斯的屡次求援视而不见,就连讨论局势和互通信息时都将他排除在外,就更别说去参加同盟国最高会议了。
其实早在两个月前,教皇就提出过是否乘着兽族攻势停滞的时机,在蒙斯坦国和北齐重新构筑防线。
北齐因政局分裂、动荡不安的情形直接就被否决,而对支援亚瑞戈斯在乌兹克苏城阻击兽族的提议,倒是产生了不小的分歧。
不少国家都认为可以尝试一下,毕竟能挡一步是一步,以空间换时间,对未来的战局会有帮助。其他一些国家则认为效果不大,倒时候要守不住的话,还得撤回来,完全就是多此一举。
教皇对于这样的情况当然不会表态,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卡西索国的新王维克多,作为抵御兽族南侵的西边屏障,他的态度就显得至关重要。
维克多在听完各国国王争论后冷笑一声,直接站起来表态道:“新邺城号称北境最坚固的堡垒,亚瑞戈斯只守了五天;维舍格列城聚集了八十万大军,亚瑞戈斯只坚持了十五天;要不然我们这次再给他凑上一百万大军过去,试试看他能不能坚持上一个月?”
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尖酸,但维克多所说却都是事实,亚瑞戈斯已经接连失败两次,再将宝押在他身上确实不妥。那些本来想支援亚瑞戈斯,避免引火烧身的几国听后也只能作罢。
其实自从北齐政权分裂被最高会议怕除在外,而阿尔卡德国老国王因西域冲突拒不出席之后,整人族同盟都是在以维克多的意见为主,谁让他位于对兽作战的关键位置,而且现在又是目前同盟中最为强大的国家。
眼见同盟军迟迟不肯派兵来支援,亚瑞戈斯却仍旧心存幻想,他可不愿意舍弃乌兹克苏城做流亡之君,于是便硬着头皮长住了下来,并不断加固工事,招募新军。
亚瑞戈斯觉得自己只要能抵御住兽族的进攻,再打上几场胜仗,就能换来同盟态度的转变……
到了4月22日,是夜月白风清,寒星漫天,三更已过,乌兹克苏城一片寂静。
百姓们早已安然入梦,如同过往的每一个晚上一样,似乎只有在梦中才能够完全放松下来。而守城和巡夜的士兵虽然疲惫,却都强打起精神,不敢有丝毫懈怠。
骤然,城外鼓声大振,喊声大举,如天催地崩,岳撼山崩,不论守军百姓,全都惊慌失措,即便他们都知道该来的迟早会来。
德雷克坦站在阵前,看着二十万兽族大军浩浩荡荡地朝乌兹克苏城冲去,脸上流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首领最终还是采纳了自己双线突袭,三路并进的方案,虽然严令不得孤军深入,还必须在盟军大规模支援时后撤,但照自己看来那些人族根本就不可能派兵来支援,自己率部所攻打的蒙斯坦国和铁锤、黑石两部落攻打的北齐国早就被人族同盟所抛弃,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增援?
“首领也太过小心了,就眼前这样的城池,比起新邺城和维舍格列城差远了,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不出两天就会告破!他亚瑞戈斯就跟丧家之犬一样,又准备往哪逃呢?”
德雷克坦望着城门口的火光暗自思忖,面露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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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历7083年4月23日
关井城的吉祥客栈
火姐垂头丧气地走入后厨,一屁股瘫坐在小方桌旁,用手撑着脑袋怔怔出神。
“你把信交给他了?”正在做早餐的厨子哥见状随口问了一句。
“嗯。”火姐木讷地应了一声。
厨子哥听后也再没多问,继续忙着做早餐。
“唉……早说晚说还不是都得说,怀里揣着信,眼睛看着他,我就憋不住。现在说了,总比等下吃饭时一直被他追问强吧。”火姐唉声叹气地说道。
“嗯,你说得对。那他听后什么反应呢?”厨子哥一边搅着勺子,一边说道。
“他啊,能是什么反应,先是脸色一变,然后拆开信一看,接着就失魂落魄地出去了……”火姐对着厨子哥说道。
“呃……那你没跟出去看看?”厨子哥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火姐说道。
“我当时也有点懵,等我回过神来冲出去时,连个人影子都没看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去追小羽了,可小羽天不亮就已经走了……你说该不是小羽在信中说了什么太过决绝的话,一鸣一时想不开吧?”火姐说着说着突然一惊一乍起来。
“你想多了吧……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厨子哥先是一怔,然后很淡定地说道。
“也倒是。”火姐听后虽然眉头紧皱,但想了想后还是认同了厨子哥的观点。
“那个,我准备把你早先的帐薄都拿来引火了,反正留着也没用。”厨子哥加柴时,扫了眼柴堆上的几个帐薄道。
“嗯,烧就烧了吧,反正你不烧我到时也得烧……”火姐含混了一句,然后便默不作声地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