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历7081年10月24日
关井城吉祥客栈
到老三关的第八天,鸿一宁仍旧早早出门,但一直守到冒险公会关门也没有什么收获。
鸿一宁晚上回到福寿楼时,老板娘已经将大厅收拾地差不多了。老板娘看到鸿一宁进来,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别有深意地对着他笑了笑,颇有些“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味道。
鸿一宁则面无表情,向着楼上走去,但当他经过老板娘时却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身低下头,一声不吭地帮老板娘收拾起碗筷。
老板娘见状先是一愣,然后满脸笑容,大有一副阴谋得逞的感觉。
“欸,你叫什么名字?”过了几分钟,老板娘才开口问道。
“鸿一宁,江鸟鸿,一二三四的一,安宁的宁。”鸿一宁低沉着声音说道。
当店小二其实在他看来倒也没什么低人一等的感觉,反正自己最初的冒险生活可比现在差远了。不过一想到半个多月都要被禁锢在这客栈中难免会有些失落,但现在这种情形又有什么办法呢?或许早开始一天,就能早离开一天吧。
“鸿什么,鸟,一宁……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绕口,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起这么个文绉绉的名字。”老板娘听后眉头皱在一起,想来并没有将鸿一宁的名字弄得十分清楚。
而想着心事的鸿一宁,也没有再多做解释,只是默默不作声地收拾着桌子。
“咦……一宁,一鸣,鸟一鸣,你看怎么样,这下就好记了。我以后就叫你一鸣好了!”老板娘转瞬间就找到了解决办法,而且还满脸得意。
“随你吧。”鸿一宁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名字在他这里不过是个代号而已,但这老板娘确实也有点太自以为是了吧。
“那行,一鸣。你是临时在这帮忙,也就别叫我老板娘了,叫我火姐就好。我们家厨子也不喜欢别人叫我老板娘,他说感觉好像我是他娘一般,哈哈哈哈哈哈……”火姐说着就爽朗地笑了起来。
“嗯,火姐。”鸿一宁应了一声,这个称号倒是跟眼前这位老板娘很契合,她本就性情如火,只是不知道脾气究竟会有多火爆。
“你就还是住你那间房,我正好利用这段时间继续招人,你搬来搬去也麻烦。吃饭的时候和我们一起吃就行了,每天不忙的时候你可以出去溜达一两个小时……”
“你的工作就是给我跟厨子打打下手、端端菜、倒到茶、送送酒、洗洗碗、喂喂马、跑跑腿什么的就好,都是些小事情,只要用心都做好,你肯定没问题的。”
“夜壶都是客人自己倒的,有收夜香的顺便清洗,衣物我也全是送到外面去洗的,这些都不用你费心,你要有什么脏衣服到时候一起送去就行,不收你钱。”火姐顺势将有关情况告诉了鸿一宁。
“行,知道了。”鸿一宁平淡地应了一声,这些道和他之前预想的差不多。
“欸,我说大侠,你别耷老拉个脸好不好……弄得我好想逼良为娼,唉,不对,这个比喻不恰当,弄得我好想胁迫你似的。你就当是体验体验生活,在这好吃好住地休养休养,也算是帮你姐我个忙……”火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对鸿一宁说道。
“呵呵……”鸿一宁摇着头苦笑了下,不置可否。
很快,鸿一宁和火姐便将碗碟都收拾到小院后厨。不过鸿一宁并没有看到那位神秘厨师的身影,但最靠里的房间中亮着灯,窗子上还映照着半个人影。
“好了,你去大厅里呆着吧,今天的碗我来洗就好。等子时一到把店门一关,你就可以去休息了。记着,明天辰时以前要起来开门,我也总算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放下碗筷后,火姐便对旁边的鸿一宁说道,脸上仍旧洋溢着笑容。
“好。”鸿一宁答应一声,就转身准备离开。
“哦,对了,二黑也不是以前那个伙计的名字吧?”鸿一宁走到门口之时,顺口问了一句。
“当然不是了,让我想想看……他叫什么来着?嗯……”火姐放下了泡在水中的碗,抬起头来说道。
“我想不起来,好像是姓张还是姓王来着……反正他说自己是家里老二,长得又那么黑,所以我也就叫他二黑了。那小子刚开始还不情愿,结果让我叫了两个月,也就服服帖帖的了。这一点,你可比他上道多了。”火姐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但没笑几声又显得有些落寞。
鸿一宁见状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大厅。
晚上的福寿楼很少有人进出,子时刚一到,鸿一宁便关了店门,照旧先练功后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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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历7081年10月25日
到老三关的第九天,鸿一宁换上了火姐给他找来的旧衣服,正式成为了福寿楼的临时店小二。
火姐说是以前厨子穿过的,免得把他的好衣服弄脏了。其实鸿一宁心里清楚,是因为自己原先的装扮不适合做这份活计。
新上岗的鸿一宁并没有引起什么特别关注,只有一些老顾客随口问怎么换人了,以前的小二哪去了,并抱怨着鸿一宁比之前的二黑差远了,但随后又说刚来嘛,正常正常。
鸿一宁也发觉这打杂的活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自己虽然不笨,也练过功夫,但却达不到二黑那样惊人的效率。让鸿一宁照顾三四桌还勉强可以,要再多的话,他真真恨不得能多长出两只手来。
不光如此,鸿一宁上工的第一天早上便捅了娄子,他在收拾桌子时不小心将碗碰到了地上。
“呯”的一声,瓷碗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立即化作四散的碎片。
鸿一宁本以为火姐会大发雷霆,结果火姐只是朝着碎碗看了一眼,然后说了声“碎碎平安”。
因为在一起吃饭,鸿一宁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那个神秘的厨师兼老板。
不过令鸿一宁感到意外的是他除了刀功和厨艺非凡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仅面无表情,而且连话也很少,几乎就没有多余的,跟火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或者说是完美的互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