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跟霜打的茄子趴在桌面上,黎果果揉着发涩的眼睛,决定出去透透气。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蹑手蹑脚的推开会议室的门。
屋内与走廊,两种气候。没了暖气的供应,还有些冷。连续饶了几个弯口,来到卫生间。
公司除了会议室所在的十七楼亮着灯,其余的楼层都大门紧锁。黎果果打开水龙头,水声在耳边回荡。
掌心交替叠加,捧着冷水泼在脸颊上。冰冷的水珠穿透肌肤,抵达身处。疲倦仿若被冻僵,浑身也没有了疲乏。她接连重复了两遍,抽取着旁边的纸巾。
玻璃上,宫亦年双手环顾在胸前,慵懒的倚靠在门框边,眸子深沉的凝视着她。
隔着玻璃,四目相对。万千的言语在脑海飘过,却没有一句可以正常交谈的。
“方案确定了?”宫亦年两步走到身旁,玩弄着水龙头。
哪有这么快,黎果果心想。
“没有完成?”宫亦年黝黑的瞳孔上扬,在眼皮的般遮挡下,注视着默不吭声的黎果果。
工作时间,他是上司!黎果果闭眼在睁开,透彻清亮的眼神中无其他思绪,“还没有。”
“有困难?”宫亦年继续盘问。
黎果果下班的时候才加入企划部,经过两三个小时的探讨,一切已经进入了轨道。最后确定,将细节完善整理出来即可。
她胸有成竹的反击道:“没有,时间不够而已,不出意外明天能够完善出来。”
“哦?”宫亦年颇受影响,她不被不坑回答的样子与平日简直是两种人。
带着怀疑的语调,让黎果果很不舒服。她丢弃掉手中的纸团,不友好道:“亦总不信,大可亲自去了解。”
她真是,怎么总是把他的话想歪?宫亦年想要解释,又碍于面子。
黎果果打了招呼,原路回到了会议室。
疲惫的状态下,大家很快便进入香甜的梦想。听着浅浅的呼吸声,黎果果也不好意思叫醒他们。
拿起空调遥控器,避免他们着凉,将温度上调。
她抱着笔记本,窝在沙发上。认真的查阅着每一组的数据,生怕有任何的纰漏。
“叩叩!”
陈特助站在门外,等黎果果回应他,才抬脚走进来。
“夜宵,叫大家起来吃吧。”大包小包,陈特助跟个老妈子似的。
他本来准备好最后的工作,马上就能下班,却被宫亦年打发去买夜宵。
深更半夜,外面早就关门了。他驱车来到美食节,勉为其难的找到一家还未关店的餐厅。
黎果果竖着手头挡在唇缝前,拉着陈特助,“东西先放在这吧,他们都累了,就不要叫醒他们了。”
“可是这……”陈特助举起臂膀,食物倒影在面前。
辛苦去买的,放着便浪费掉了。黎果果想了想,接过来,“放在这吧,一会儿他们醒了想吃这拿茶水间热一下。”
宫氏待遇很好,考虑到员工,茶水间时刻准备咖啡与点心。方便员工,更是配置了几台微波炉。
也只能这样了,陈特助按照黎果果的意思,将购物袋放在闲余的桌面上。
闻着购物袋散发出来的香气,黎果果独自咕噜噜叫了起来。她盯着几秒,起身从里面拿出餐盒。
会议室空气密集,在里面吃饭一定会影响到休息的同事。黎果果穿上外套,拿着餐盒和杯子来到了茶水间。
她前脚到,后脚宫亦年也出现了。
“吃完了就休息,公司不需要压榨员工去达到效果。”宫亦年扣开盒盖,拿起旁边的一次性筷子,两指间垫在中间的缝隙,往两边掰开。
黎果果扣了半天,看着在宫亦年手里轻而易举的被掰断,她都开始怀疑,筷子都跟她作对。
丢下结实的筷子,她翻找着柜子,也没能找到个能代替筷子的工具。正头疼到不行时,她看着宫亦年拿起她的筷子,掰开后平放在餐盒上。
去谢谢?黎果果扭捏的关上柜门,低头看着面前的速溶咖啡。磨磨蹭蹭的冲了两杯。
“谢谢。”黎果果放下咖啡,拿起筷子,打开了餐盒。
食物正对黎果果的胃口,不油腻,荤素搭配的刚刚好。最重要的是,没有她讨厌的葱姜蒜。
宽敞的吧台,两个人面对面,安静的享受着夜晚的宁静。没有吵架,没有互怼,温馨的解决夜宵。
清理掉垃圾,黎果果正要回会议室,却被宫亦年伸手拦住。
“去休息。”宫亦年说道。
“不用了,他们也该醒来了。”黎果果可不想让所有人因为她一个人,又要浪费几个小时。
宫亦年抓住她的手臂,“我让陈特助交代了,不会出现你心里的担忧。”
在她吃夜宵的时候,会议室里的人已经拖着疲惫的身子下班了。相当于,诺大的公司,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黎果果不明白,跟着宫亦年经过会议室时,里面的灯已经关上,没有一个人存在。来到他的办公室,看着他推开一堵墙,里面有着两米的双人床,甚至是连衣柜都有。
“在这休息?”黎果果回头看着脱下外套的宫亦年。
“你要是想回老宅也不是不行,大不了让司机从温暖的被窝从爬起来,再驱车来公司送你。”宫亦年指尖一路向下,白衬衫的扣子灵动的一一解开。
“陈特助呢?我让他送我。”黎果果追问道。
公司楼下,陈特助打了个喷嚏,仰头看着仅有一盏灯亮着的办公室。加快脚步,消失在黑夜中。
衬衫丢在地上,宫亦年低头开始解皮带。眼看着只剩下四角裤,黎果果已经接受了现实。
想必宫亦年早已做好准备,该离开的早就离开了公司下班了。
这个时间点,怕是打不到车。又好麻烦其他人,她只好接受了隐藏在办公室里的卧室。
合衣平躺在上面,黎果果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这张床有没有躺过其他女人?
“除了陈特助,你是第一个知道这间卧室的存在。”宫亦年胳膊垫在脑袋下,腹肌从被褥中露出来。
他是蛔虫吗?肚子里的一点想法都被他说出来。黎果果缩着身体,躲在被褥里。
宫亦年盯着姑成一小团的被褥,伸手压在上面。
被褥里,黎果果顶着两团红扑扑的脸蛋,羞愧的僵着身体。旁边赤裸的身体,她时刻担心会碰到。
宫亦年关掉床头灯,鱼儿般顺滑的溜进被褥里。他搂着黎果果,给她厚重的衣服硌着,“你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