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张云岚做的一桌子菜变成了程家苏的庆功宴。
“家苏,来,多吃点肉,最近辛苦了。”碗杯堆砌成小山丘,张云岚还嫌不够多,继续往里塞。
打小,程家苏便是无肉不欢。便宜的东西碰都不碰,专挑最贵的去吃。长大了也一样,山珍海味吃不腻。
大口啃着鲍鱼,程家苏鼓着腮帮,口齿不清都嘟囔着:“我明天要去出差。”
“真的?”张云岚激动的手中的筷子都接不住掉落在盘子上。
咣当一声,响亮的声音夹在着张云岚闪闪发光的星星眼睛。
出差意味着重要,程家苏在取得成绩之后,销售部以后不就会被程家苏掌管。
膝盖推开椅子,张云岚起身,快速走到酒柜前,拿出珍藏已久的上好红酒。
“喝一杯?”张云岚单手抓着两只高脚杯。
程家苏窥视张云岚这两瓶好酒好长时间了,不过因为一直被张云岚护着,就没机会。今天既然拿出来了,上好的机会,她可不舍得丢开。
黎果果今天陪宫母逛街买了不少东西,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朝着客厅走去。张妈迎面出来迎接,得知今晚宫亦年有应酬,不回来吃饭了。
两人在医院度过了一个星期的时光后,宫亦年的性情就跟过山车似的,上上下下,让人捉摸不透。
东西放在沙发客厅上,黎果果诉说要上去洗漱一下,找着借口离开了。
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挺奇怪的,有酒宴他没有要求她当做女伴陪同。侧身压着掌心,目光落在旁边的枕头上。
昨天晚上,宫亦年一直在书房里,早上醒来旁边也没人,有没有来到房间里,她都无从得知。
掌心搭在上面,用力拍打在上面。赌气的扯着被褥盖在乱上,四肢打开,呈大字躺在那。
迷迷糊糊,黎果果听着稀碎的脚步声。熟悉的气息靠近着她,内心浮现的面庞也是宫亦年。床铺旁边塌陷下去,被褥的一角被人握在手心里。
黎果果扫去困意,强迫自己睁开眼睛。
“妈?”
“下来吃饭了。”
张妈来过一次,在门口叫了几声,没有人回应。处于担心,找来了宫母。
快速做起身,黎果果拘谨的坐在床铺上。她揉着头发,“我不小心睡着了。”
“今天逛街是不是累着了?也是我不好,明知道你刚出院,身体还正虚弱,就不该带着你一直逛街。”
“不是的,我换了衣服之后,就无聊躺在床上玩手机。玩着玩着就睡过去了。你看,手机还在杯子里。”
掌心在里面抓了半天,黎果果半天找不到手机,更是忘记被她遗忘在哪里了。
宫母摇晃着脑袋,走到床头柜前,伸手拿起,“在这呢。”
干笑两声,黎果果尴尬的从床上跑下来。踩在拖鞋上,她撒娇的抱住宫母的臂膀,腻歪的将脸颊贴在她的肩膀上,“我肚子有点饿。”
晚饭早已准备好了,她上来其一是担心她出事,其二是叫她下去吃饭。诺大个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宫父今天去会了老朋友,宫亦年参加宴会还没回来。
楼下客厅的电视还在播放着,财经频道播报a市近段新闻后,跳转到娱乐新闻上。
电视里,宫亦年协同女伴走在闪光灯的照耀下。脚下是红毯,两侧是激烈的欢呼声。主持人讲解着宫氏,介绍宫亦年时顺带介绍了旁边的女伴。
女伴叫张可欣,一名新晋女星。最新上映电视剧中的女主角,因为气质文静,长相甜美,被评论为氧气美女。
宫母嫌弃的嘟囔道:“亦年什么眼光,成天身边混着一群不三不四的人。”
说完,她后悔了。扭头看着低头吃着米饭的黎果果,连忙伸手搭在她手臂上,“果果,亦年是看你生病了,不舍得让你受累。”
“我知道,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我不介意的。”黎果果看向客厅电视,屏幕上女人笑的花枝招展,站在宫亦年身旁还挺般配的。
口中的米饭都没咀嚼便吞了下去,米粒卡在喉咙里,憋涨着一张脸,眼泪流淌出来。
宫母受惊,急忙拍打着她的后背,“张妈,赶紧倒杯水过来。”
凉水下肚,嗓子里的米饭顺势被水冲刷进肚子里。黎果果反手抓着宫母的手,睫毛上的泪珠在灯光照耀下,宛如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指着嗓子,宫母担忧道:“好了吗?还需要水吗?”
“我没事了。”黎果果开口安抚道。
被刚刚的事情一弄,黎果果也没心情在继续吃饭。她喝了两口宫母盛给她的汤,两口饮光。
“妈,我吃好了。”她起身告知道。
宫母本想在劝她吃两口,想了想,还是点头,“嗯,不舒服就上楼休息。饿了就给张妈说。”
“知道。”
回到房间,黎果果精神抖擞。看着双人床,她选着扯下毛毯,蜷缩在沙发上。
月亮被高大的树枝遮挡住,只有缝隙隐约能看到些光辉。高处的树杈里,鸟窝里的小鸟叽叽喳喳叫着。
黎果果捧着手机,刷着娱乐板块。有宫亦年的衬托,张可欣的名声瞬间变大。从一开始只有看剧的人了解,到整个a市小孩到老人。能够配宫亦年出息宴会,就像当是古时候被皇帝宠幸。
论坛上,大家都在议论,张可欣是不是要出息宫氏产品的代言人。还是说,宫亦年对她有意思,故意带着她出息宴会,给宫太太一个下马威。
翻来覆去,就几个意思。黎果果丢开手机,觉得没趣。宫亦年爱做什么便做什么,真想找人替代她,她还求之不得。
没有了宫家的束缚,她想要找寻去世的真相说不定会顺利很多。等着她想离开了,也不会有阻碍。
可是看着像是好事,她为什么就是开心不起来。心里跟有米粒卡在那里似的,喘不上气,压抑着她。
用力拍打着胸口,黎果果站起身,抱着脑袋,对着落地窗坐着蹲起。运动几分钟,额头豆大的汗水往下掉落。身心疲惫,她却不愿意停下来。
酒宴,张可欣寸步不离跟在宫亦年的身后。一身红色晚礼服,倒像是敬酒服。今晚的宴会,在旁人的眼中,颇有一副张可欣与宫亦年的结婚现场。
“亦总,好久不见!”谭子墨凑上前,举杯适宜。
“的确是好久不见。”宫亦年邪魅一笑,他果然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