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哪有不去医院的道理,说着,黎果果再次拿起手机,还是决定打电话。
这一次,夺走手机的是宫亦年。
“妈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先扶着她回房间躺一会儿。”
“对对,我闻了那个味道,会更难受的。”宫母心虚的应和着。
左右纠结,手机在宫亦年的手里,宫母又可怜巴巴的看着。
在黎果果妥协下,宫母觉得第一部棋她是下对的。
躺在卧室床上,宫母嗓子发出轻缓的声音。让人心里发紧,放不下心。
“妈,你具体哪里疼,是老毛病犯了吗?”黎果果趴在床边,认真引导着。
一起生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宫母疼到无法站立。就连神志都变得恍惚,问她的话,也是回复的牛头马嘴。
“哪哪都疼,就觉得不舒服。”宫母指着胸部,又没有具体的地方。
每一处健康与否,都互相联系。宫母一通乱指 可把黎果果给吓着了。她吊着一口气,声带抖动道:“我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及时有问题,早发现,也能早治疗。去医院只会难受一会儿,但是在家扛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恢复。
她从床边站起,交集不安的催促着宫亦年,“你今天不要去医院了,你现在带着妈去医院。”
“你呢?你不去?”宫亦年只关心她的去向。
别他们前脚离开家,她后脚满心欢喜的去赴约,与谭子墨还有谭星星嬉戏在游乐场。
黎果果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一心只顾着宫母的不舒服。拽着他的袖口,推搡道:“你别在这站着,赶快去开车。”
宫母偷偷摇晃着脑袋,使着眼色要他去拒绝。她一没病二没灾,去啥医院。
“你帮妈找件衣服,我现在去开车。”宫亦年一口答应。
听着这话,宫母都快一口鲜血喷出来。医生检查一看没事,一切不都屋露馅了。傻孩子,怎么那么糊涂。
半躺在车里,宫母也不吆喝了。她死气沉沉的板着脸,就该听老头子的话,不管他们。现在可好,她硬是搬起石头砸脚。以后再说什么,黎果果肯定不相了。
来到医院,门口有着护士推着轮椅早早等待着。车门一打开,她们迅速的扶着宫母坐在轮椅上。
“亦总,医生已经在诊断室等待了。”护士像宫氏员工,对宫亦年客客气气,浑身透露着一股尊重。
黎果果有些奇怪,又顾不上询问。跟着她们的身后,一起进入电梯来到医院三楼上。
整个楼层,病人很少。护士医生倒很多。大家看着有些悠闲,没有楼下忙碌。
“到了。”护士打开门,开口道。
诊断室很大,里面机器充裕,环境都异常的好。
“亦总。”医生起身,迎接上前,“家母哪里不舒服?”
“胸口这里。”宫母伸手摸着,有气无力道。都在医生面前了,她再乱说也都会被看穿。不过,没到最后,她还是得演下去。
医生抬手示意着医护人员将人推到机器前,他则套上白手套,前往机器的操作台前。
因为检查过程中会产生辐射,其他人都要在外面等待。在护士的带领下,宫亦年和黎果果在门口等待着。
屋内的窗帘拉上,外面什么也看不到。黎果果紧张到无法呼吸,包里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她都没能听见。
“爸爸,妈妈不来吗?”谭星星仰着脑袋,满眼期待。
没到约定时间,谭星星便嚷嚷着要来。一开始,谭子墨想着顺路去接黎果果,却被她给拒绝了。为了不引起她的反感,他们只好在游乐场集合。
从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到已经聚集很多。谭星星站着、蹲着,等到身上长毛。每来一辆出租车,她都激动的做好迎接的准备。
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到了最后,谭星星瘫坐在地上,已经对来往的车辆失去好奇。
“星星,爸爸带你进去先玩,一会儿妈妈来了,我们在一起玩。”谭子墨蹲下身,摸着谭星星丧气的脸蛋。
谭星星别过头,撅着嘴巴,“不要,我要等妈妈一起。”
等待继续,后面的游乐场传来的欢声笑语,也被谭星星自动屏蔽掉。
医院。
医生打开门,叫了宫亦年进去。独留黎果果一个人在外面,隔着门洞上的玻璃,她只能看到他们脸色沉重的交谈着,说些什么,她听不到也听不见。
“怎么样?妈身体哪里出了问题?”
宫亦年俯视身下担心的黎果果,长叹一口气。
一颗心被吊起,黎果果屏住呼吸,她仿佛猜到了。如果没事,宫亦年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的无力。难道是癌症?
膝盖发软,她吓的站不住脚。
宫母被护士推出来,她解释的话都到嘴边,却被扑上来的黎果果吓住。
“没事,我们现在都来医院了,医生一定有办法的。放好心态,不怕,我和亦年陪着你。”黎果果紧紧攥着宫母的手,给着他支撑下去的力气。
宫母半天反应不过来,她撒谎骗她,她不生气?蠕动着唇瓣,她支吾道:“其实我不是……”
“去病房吧,我来推。”宫亦年从护士手中接过轮椅,他弯腰,扯着宫母腿上的毛毯,“好好休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对,别太担心,肯定有办法。”黎果果跟着附和。
再傻,他们说了这么多,宫母也明白了。她露出笑容,点头道:“对对,不着急不着急。”
来到病房,宫亦年找着借口,说要去找一趟医生再问问,将黎果果留下照顾宫母。
病房是vip,听护士的说法,医院最大股东是宫氏。刚刚的医生也是宫氏的家庭医生,一般都是被叫到家里看病,今天来医院还是第一次。
黎果果没怀疑,只回想到宫母说的她不喜欢消毒水的气味。也难怪,病房很香,淡淡的草药香味,让人不踏实的情绪都减少了。
“果果,人的生命就是这么脆弱。我啊,现在也没别的希望,就想抱孙子。你和亦年到底怎么样?感情还不稳定吗?”宫母语重心长,就着事情,说着她的愿望。
黎果果低着头,有意避开宫母的注视。
“我知道亦年有时候做事不够沉稳,全身心也都在工作上,对你的关心少了。可是啊,他嘴笨,又不善于表达,总是惹你不开心。”宫母逐渐开始替宫亦年说着好话。
黎果果都在听,可是她也有她的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