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罕恿不太认同的说道:“柏麟儿已经承认杀死张天瑷,为什么还要去八滧镇调查清楚呢?简直是大费周章。”
何豕火气涌出来:“我是分局长还是你是分局长,再者说了,戚卓也有嫌疑,需要考虑到每个人!”
与此同时,八滧镇里奏响哀事的喇叭声,十几名男人抬着一个棺材,朝着镇外走去。然而,一栎房子的后花园,魏姐穿着格子裙,搀扶着美丽的少妇走着,她的名字叫魏妹。
魏姐微笑道:“妹妹,今天我没有送女儿上山,是不是不太好呀?”
魏妹回答道:“没事,姐姐,本镇规定女人不能出殡。”
魏姐点点头:“好吧,对了,妹夫也去了吗?”
魏妹回答道:“当然,他早早就出门了,幸好你过来了,要不然我就闷死在这里。”
魏姐停下脚步:“哦,你们不打算要孩子吗?”
魏妹微微一笑:“姐姐,我已经怀孕了,难道你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魏姐尴尬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很久没有串门了,已经忘掉好多事情。”
魏妹摇了摇头:“没有关系,只要你来了,我今天特别开心。”
魏姐长叹一声,脸上的表情非常难过。
魏妹疑惑道:“姐姐,你怎么了?”
魏姐擦了擦眼角:“没什么事,只是想金禧了。”
魏妹轻轻的拍了拍魏姐后背。
魏姐说道:“放心吧,我没有那么脆弱。”
魏妹点点头。
茂盛的山林中,传来一阵阵噼里叭啦的鞭炮声。一群人围着新建的坟墓,金孰庇泪流满面的杵在石碑前,手里拿着纸冥币,挥一挥双手洒落在大地上。旁边站着一个老大爷,他是金孰庇的爸爸,名字叫金仙鹤。由于炎热的太阳,金仙鹤已经睁不开眼睛,眯着缝早就看不见周围。
金孰庇蹲下来:“女儿,我和爷爷来看你了。”
金仙鹤露出悲伤的表情:“我的孙女啊,你怎么走在我面前,叫我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金孰庇拿起一个祭品:“爸,您不用伤口,是我没有看好金禧。对了,这是她最喜欢吃的水蜜桃,终于买到。”
金仙鹤掏出老花镜戴上,接过水蜜桃,才清楚长什么样子:“哎,又软又圆的红粉色桃子,真像我孙女一样漂亮,可是活着没有吃到,死了……”说着,金仙鹤突然停顿下来,无奈的摇摇头。
与此同时,大同镇的张天螽家门前,响起一阵阵敲门声。“咔吱”一声,木门打开了,妇人疑问道:“小姑娘,你是谁?”
童念面带笑容的站在台阶上:“目前我是一名侦探,对了,您是张天螽的妈妈吗?”
妇人点点头:“对啊,我叫水冰冰。”
童念说道:“终于找到了,哦,我的名字叫童念,特意来调查您女儿的死因。”
水冰冰突然流下眼泪:“女侦探,我女儿死得好惨,你一定要查明真相!对了,我儿子并没有杀人。”
童念赶紧搀扶住水冰冰:“夫人,请您放心。可以带我去那一口井吗?”
水冰冰回答道:“当然。”
童念和太叔劂跟着水冰冰朝着左边的街道走去,穿过极其复杂的小巷,过了一会儿,童念站在水井旁边,观察着周围的痕迹。
水冰冰说道:“我女儿就死在里面。”
童念点点头,慢慢的蹲下来,掏了掏口袋里的手套,戴好以后,检查着井边的划痕。
太叔劂问道:“女侦探,有什么发现吗?”
童念微笑道:“等下再说。夫人,我们再去您家里看看。”
水冰冰点点头,带着童念和太叔劂走在街上,原路返回没有过多久,终于进入两层楼的房间,还有一个小小的院子。
童念问道:“夫人,您女儿住在哪个房间?”
水冰冰快速伸出手,指了指二楼左边的窗户:“我们家房子很多,之所以让儿子和女儿住在二楼,这样会安全一些。”
童念点点头表示明白,健步如飞的进入大厅。
水冰冰站在楼梯口:“小心点台阶。”
童念和太叔劂笑了笑作为回答,就跟着水冰冰爬上楼梯,来到一间卧室里,童念轻轻地掀开被单,只见一张平坦的床铺,显露出淡黑色的印迹。
水冰冰惊讶道:“两天前,我都没有看见,现在怎么会有这个痕迹!”
童念选择不接下话茬,继续埋头搜索线索,手掌摸索着枕头的时候,突出一块引起童念的好奇心。童念赶紧拉开链子,拿着枕头在半空中抖了抖,“咚”的一声响起,一个白色的药瓶掉下来。童念急急忙忙的捡起来,打开盖子查看,里面的药物颗粒很少。
突然间,院子外面响起闹哄哄的声音。童念走到玻璃窗前,低头往下一看,只见何豕带着一群警员来了,气势汹汹的撞开木门,街坊邻居杵在台阶边,不敢跟进来看热闹。
童念笑了笑走下楼梯,身后的水冰冰跑出门口,瑟瑟发抖的站在石桌旁,看见人多势众之后,顿时不敢开口说话。
一名警员说道:“夫人,想必您已经见到我们的分局长,还不快点去沏茶!”
水冰冰正在露出哭相:“我家没有这种东西,要不喝水吧。”
何豕点了点头:“没有关系,夫人。我只是来查看房间,这是一张搜查令。”
水冰冰瞄了一眼:“分局长,有位女侦探已经看了一遍,你还需要勘查吗?”
何豕怔住动作:“什么人?女侦探?”
水冰冰点点头:“是的,她就是上海唯一的女侦探,身边还带了一位助手。”
何豕转身喊道:“不要让两个人跑了。”说着,何豕带着一帮警员冲进厅内,“哗啦啦”的声音响起。看见一个女孩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正在喝水。
何豕一脸冷漠的问道:“你就是女侦探吗?”
童念笑了笑:“是啊。”
何豕吼道:“女侦探,那你有没有名字?”
童念放下水杯:“我叫童念。”
何豕倒退一步,很是怀疑的问道:“你说你是童念,有什么可以证明的东西吗?”
童念指了指太叔劂说道:“这位您应该认识吧!他就是东暑警局的局长。”
一名警员冲道:“胆大包天!你们好像不知道冒名顶替的罪行有多严重,来人,快把两个人抓回去!”
童念只是笑了笑。
警员问道:“为什么你一直保持着微笑?”
童念回答道:“因为狗仗人势。”
何豕一愣:“你是在说我管教不严吗?”
童念点点头。
何豕会心一笑,突然问道:“桌上那是一瓶药吗?”
童念说道:“我刚刚在死者房间里的枕头下发现,床头上面还留有暗黑色的痕迹。”说着,童念把杯子里的水喝完。
何豕慢慢走到桌子边,拿起药瓶看了看,然后交给身后的警员:“这是张天瑷昏迷过去的原因,看来,这件案子已经水落石出,我赶紧回去写报告!”
一帮警员整整齐齐转过身。
童念大骂道:“您真是一位任性妄为的分局长,仅凭一瓶药,想要草菅人命嘛!”
何豕快速地回过头:“小姑娘,你侮辱警方,可是一项大罪名。”
童念微笑道:“是吗?局长,看来有人比你还嚣张跋扈。”说着,童念瞟了一眼何豕,气得脸红耳赤。
警员们通通拔枪,对准童念的时候,太叔劂迅速挡在前面,神色倒是不紧张。
何豕微微一笑:“原来是一对情侣,假冒的罪名暂且不跟你们追究。”说着,何豕抽了一根烟。
童念问道:“您认为张天螽杀害自己的亲妹妹吗?”
何豕回答道:“是的。张天瑷房间里尽是线索,而且你已经搜出药瓶,还有行凶的时候,留下挣扎的淡黑色痕迹,应该是指甲油。”
童念哼笑一声:“动机呢?”
何豕说道:“帮自己的妹妹解脱痛苦。”
童念差点笑掉大牙:“据我所知,两兄妹的感情很好,根本达不到杀害的理由,我倒是想听听您怎么判断的?”
何豕一边走,一边回答道:“众所周知,六亲不认的有几种理由。第一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第二要求亲人杀死自己,第三在争吵的过程中,一时失手,造成悲剧的发生,然后伪装成凶杀现场。第四……”
童念的笑声打断了话题:“这些动机确实是存在。但我有一个问题,需要您来解答一下。”
何豕疑惑道:“什么问题?”
童念说道:“假设哥哥已经杀死妹妹,为什么还要丢进井里?”
何豕突然没有话了,站在大厅里一动不动,摇头晃脑的思考着。
童念笑道:“您把重要的第二部分排除掉,看来,您再也没有资格呆在分局。”
何豕一惊:“竟然质疑我!”
童念叹了口气:“当官的就要好好为人民服务,您啊,真的不适合坐在分局长的位置。”
何豕的脸色突变:“敢骂我,来人啊,把这对狗男女抓起来!”
童念笑了笑:“说不过就动粗,典型的大男子主义!”
何豕大声喊道:“把两个人押回警局,我要好好审问!”
半小时后,崇明县分局的一间拘留房内,太叔劂站在铁门前,看见张天螽和戚卓躺床榻上。
太叔劂礼貌道:“能腾开一个地方吗?”
张天螽天性善良,之所以挪动了一下身体,还不忘说道:“看您穿得有模有样,到底犯了什么罪?”
太叔劂露出牙龈说道:“哦,我跟随我们家大小姐出来买东西,结果被污蔑成为小偷。”
张天螽笑了笑:“先生,您真是好命,等一下就会有人来赎!”
太叔劂挠了挠头:“不会的,我和我们家大小姐是偷偷出来,没有任何人知道。”
戚卓坐起来:“你知道我们是犯了什么罪吗?”
太叔劂打量了一番:“两张愁眉的脸,叹气连连,应该是被冤枉!”
张天螽和戚卓大吃一惊,赶紧站起来,床榻上空了。
太叔劂问道:“你是不是叫张天螽?”
张天螽点点头。
太叔劂再次问道:“您是不是叫戚卓?”
张天螽和戚卓同时疑惑不解:“你怎么知道?”
太叔劂微微一笑:“在我进来之前,那个不会明辨事理的何豕,原来是大嘴巴。”
张天螽害怕的看向走廊:“您可不要这样叫他,小心被穿小鞋。”
太叔劂一脸无所畏惧的说道:“害怕什么,这里可是法律的所在地,他会动用私刑嘛!”
戚卓摸了摸脸上的伤痕:“没有看到我吗?这就是顶嘴的下场。”
站在旁边的张天螽突然掉下眼泪:“先生,您有这个胆量是好事,但我们不一定走得出去。”
太叔劂嘴角上扬的笑道:“有我在,三个人都能平平安安的回家。”
张天螽和戚卓一愣,露出简直不敢相信的表情。
太叔劂看向戚卓问道:“您应该还认得我吧?”
戚卓回想了一下,连忙点点头:“嗯,你是那个女孩的保镖,她问了我好多事情,之后你们去哪儿?”